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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嬷嬷却一下跪地,“王爷开恩,老奴只剩下这么一个亲人,对她是娇惯了些,霜儿若有什么不对,都是老奴平时娇纵了些,但还请王爷看在往日情面,宽恕则个,她若出去,无依无靠,只怕……”
萧景曜开口打断,“本王府中之人,一定要安分。既然她心怀他想,府中也留不下她,若嬷嬷不放心,可随她一同出去,本王自会叫人安置。”
秦嬷嬷一顿,这才知道,事情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她凄然道,“奴婢不敢,奴婢这就去安排。”
萧景曜嗯了一声,头也没抬。
秦嬷嬷自己从地上起了身,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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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里,秦霜儿一直在等消息。
虽是忐忑,但到底还是存了些希望,直到姑母秦嬷嬷回来,叫她准备出府嫁人,她怔愣一瞬,登时脸色惨白,“姑母救我,我不要出府……”
秦嬷嬷叹了口气,“谁叫自作主张去做那些事?如今王爷已经发话,差点连我也要一同撵出去,我又有什么办法?”
秦霜儿绝望了,捂脸哭个没完。
秦嬷嬷安慰道,“你既然已经得罪了王妃,事到如今,只有出府嫁人这一条路可走,难不成要留下日日受人嗟磨?”
语罢也不再多说,忙托人到府外打听好人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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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秀珠一觉醒来,已是傍晚。
天色昏暗,她的脑袋也有点昏沉,甚至记不清自己是怎么回来的。
秦霜儿要出府的消息已经在府中传开了,几个丫鬟服侍她起床,叽叽喳喳向她禀报,言语间都十分解气。
只有她自己有些迟钝,问道,“她好端端为何要出府?”
红豆道,“还不是她胡说八道惹下的祸端?王爷听了都说一派胡言。哼,她以为就凭她三言两语,可以离间主子与王爷?如今正应了那句‘吃不了兜着走’。”
裴秀珠听愈发一头雾水,“王爷……又是怎么回事?我睡觉时发生了什么?”
红豆笑道,“王爷把您抱到床上后,问您为何会喝醉,湘莲就趁机将秦霜儿昨日来过的事说了出来,王爷听了就说她是胡说八道,紧接着她就要出府了。这一看,就是王爷的命令啊。”
裴秀珠一片讶然,半晌,对湘莲佩服道,“你可真是小机灵鬼,这事都能联系上?”
湘莲笑着表示谦虚,“奴婢心想,这几日也就她来碍您的眼了,不如借此整治一下她,主要还是王爷疼您,见不得您受委屈。”
王爷疼她?
裴秀珠暗暗拂去一身的鸡皮疙瘩,叹道,“你们误会了,我喝酒也不是因此此事。”
“那是为什么?”
丫鬟们不解道。
裴秀珠叹了口气,又摇了摇头。
只是转而道,“中午没吃什么,我有点饿。”
樱桃忙问,“主子想吃什么?”
裴秀珠懒得动,隻道,“帮我煮碗鸡肉粥吧,放些胡椒芫荽。”
樱桃应是,忙去了小厨房。
不多时,鸡肉粥就煮好了,裴秀珠吃了一碗,又去院中随意走了走,便回房沐浴了。
脑袋还是有些昏沉,她还是早点上床睡吧。
萧景曜终于忙完手头要事,待抬头,才发现天已经黑了透底。
起身活动了一下筋骨,他忽的想起一事。
——今日,后院没来请他吃晩饭?
怎么哄媳妇开心?在线等……
福厚察言观色,故意向外张望道,“奇怪,今儿怎么没闻到香味?”
这话又提醒了萧景曜——
这是怎么回事?她今日没做吃的?
福厚咳了咳,“大约中午从宫中回来,王妃便一直歇着,王爷要不要过去看看?左右也到了晚膳的时候,不如叫膳房将晚膳摆去后院,您二位一块用,如何?”
萧景曜闻言微顿,忽的想起马车上她那句“臭男人”。
“不必了,”
他道,“叫膳房简单做些便好,本王等会儿还有事要处理。”
福厚隻好应是,出去遣人去了膳房。
没过多久,膳房送来了晚饭。
许久没能为他做一顿正餐,今日膳房主厨庞厨子使出了浑身解数,做了四荤三素两点心一汤,诸如烧笋鸭,红煨牛筋,爆炒羊肚,葱烧海参之类,眼花缭乱摆满了一桌。
萧景曜看在眼中,却皱起了眉,“不是说简单些?”
福厚一噎,隻好赔笑道,“许是传话的人没说清楚……不然,叫他们撤下重做?”
哪知这愈发触了霉头,萧景曜冷声道,“可知这其中任意一道,就能养活平民一家,就此撤下,岂不等同于无视百姓于水火之中?”
福厚忙垂首应是,连声道知罪,心里暗暗骂那庞厨子自作主张。
萧景曜默叹了口气,终是坐了下来。
虽说不吃浪费,但他却没什么胃口。
', ' ')('半晌,勉强举着夹了块鸭肉,然吃在口中没品出鲜美,隻觉油腻。
如此味同嚼蜡的吃了一阵,又忍不住想起后院那个姑娘。
——不是说要认真吃一日三餐,今日连饭都不做了?
气性居然这么大。
此时,那个气性大的姑娘早已经进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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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有朝会,萧景曜天不亮就进了宫。
待朝会结束,已是天光大亮的辰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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