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了挑眉,表示惊奇, “甚少见你拿针线。”
岂料裴秀珠却忽然叹气起来,“就是因为妾身从小不喜欢针线, 如今才会连件像样的衣裳都没办法给孩子做出来。”
语罢拿起绣花绷子给他看, 问道, “王爷瞧着可成?”
萧景曜打眼看去, 虽然有些分辨不出那是什么, 但为了安慰她, 还是颔首道, “这棉花绣的活灵活现,甚好。”
“棉花?”
裴秀珠一愣,“妾身明明绣的是牡丹。”
萧景曜忙改口, “哦,是牡丹,非常不错。”
然为时已晚,裴秀珠垂头丧气道,“罢了,妾身就不是这块料,真是可怜我的宝儿……”
语罢摸了摸小西瓜似的孕肚。
自知失言的萧景曜只好坐到她身边,温声安慰道,“又不是没有裁缝,叫别人做也是一样的,你兴趣不在此,不必太过苛责自己。”
语罢,也将手覆在她的孕肚上,轻轻摸了摸。
谁料话音才落,手上却猝不及防的感受到了一下。
——如若一道波纹,在他掌中轻轻划过。
很显然,那是来自她的腹中。
萧景曜愣住了,须臾,才不可思议道,“那是……”
裴秀珠已经弯起了眉眼,“这是宝儿在动,王爷感觉到了吧?”
“感觉到了,”
他满眼都是散不去的惊喜,颔了颔首,又问她,“他在做什么?”
裴秀珠温柔笑道,“大约是在翻身吧,近来时常这样。”
“真的?”
萧景曜几乎不敢抬手,想再感受一次。
惊喜的是,没多过久,她肚皮下又传来轻轻的一下,正好顶在他手心。
这又与刚才的不同,萧景曜笑道,“这是在伸手还有蹬腿?”
真是个爱动的小家伙。
裴秀珠也笑道,“不晓得,他近来越发爱动,有时晚上要睡时还很兴奋。”
说着垂目往自己的孕肚看去。
也不知,里面的小家伙是否也正好奇的看向他们?
忽然想起一事,她又对萧景曜道,“妾身没事时常与宝儿说几句话,王爷也要说一说才好,如此,叫宝儿熟悉了你的声音,将来出生后,会格外与你亲呢!”
真的?
萧景曜犹豫道,“可本王不知该说些什么。”
裴秀珠好笑看他,“都要当爹了,跟宝儿打个招呼还不会?”
打个招呼啊……
他于是咳了咳,试着道,“宝儿,本王……是你的父王。”
却被裴秀珠纠正,“王爷不会温柔点,宝儿还这么小,要吓着他了。”
萧景曜,“……”
只好又试着道,“宝儿,我是爹。”
裴秀珠笑着点头,表示满意。
他备受鼓舞,又道,“晚上要早些睡,不要折腾你娘,等你长好,再出来与爹和娘玩。”
裴秀珠朝他竖了个大拇指,“王爷说的真好,将来一定会是好父王的。”
萧景曜颔首,深以为然。
不过眼看说了这么一通,肚子里的娃儿却没了反应,大约是睡了。
没过多久,只见管家来禀报,说甘州牧场送了些牛羊来,不知如何处置。
这可是自家牧场养的牛羊,吃祁连山下的牧草,喝雪山水长大的,光是听听就能想到会有多好吃了!
裴秀珠立时来了精神,起身道,“我去瞧瞧。”便出了房门。
方才将牡丹绣成棉花的挫败感已经荡然无存。
萧景曜,“……”
摇头笑了笑,也跟着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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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夏雨水丰盈,牧草长得也好,产出的牛羊都十分肥美。
裴秀珠先拿出一些送去大营犒劳将士,其余的一半就地冷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