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她两谁也别说谁。
苏月霜待了一个多时辰方离去。
她刚一走,凌昭抱着小白狐走出来,不耐烦极了,歪歪唧唧第一句话说:“以前怎么不知道她话这么多,好赖走了。”
他第二句讲:“你别听苏月霜胡咧咧,陆玄通二十好几,是老男人。”
凌昭说得没头没脑,何皎皎皱眉一想,倒跟得上他的思绪。
何皎皎奇道:“你认得他啊?”
陆玄通,是那位要跟嘉宁定亲的通州府督卫指挥了。
二十几的话,那可是个难得的青年才俊。
可大抵还是不如嘉宁的意,不然……她怎会“病着”?
“认得。”
凌昭且跟个大爷似得坐下,“前些年通州兵马异动、胡人南上,不就是他压下来的。”
“昨年他回京,我在军中跟他见过。”
在军中跟他见过。
何皎皎默声重复一遍,盯着凌昭不以为意的模样,腹诽嘀咕。
凌昭从小爱跟他小舅舅在军中混,可混到这么大,领的都是什么差儿。
站城墙根,盖房子……哪个皇子跟他一样,偏他成天悠哉悠哉。
不过何皎皎没把话说出口。
凌昭小心眼儿,说了定要跟她闹好久,问她是不是嫌他没出息。
她于是追问了赵玄通一句:“那他怎么样?”
凌昭摁着小白狐不撒手,掠了何皎皎一眼,扯嘴一笑,“关你什么事?”
来个人何皎皎让他藏起来,他且气着呢,说不两句要跟何皎皎算账:“你刚干嘛要爷躲起来?嫌爷给你丢人啊?”
看吧,小气鬼。
何皎皎自觉理亏,上前抱走小白狐,出门递给雪蕊。
她转身回来,亲手给凌昭倒了热茶,双手捧到他面前,乖巧柔顺道:“十三爷,刚才委屈您了。”
“来都来了,您多留会儿呗?”
凌昭听她语气怪异得很,见鬼一般,愣是没敢接,“你作甚?”
何皎皎便把茶盏放下,她心里一把小算盘打得噼啪响,慢步轻移去了案几前。
凌昭看少女裙摆晃啊晃,她拾了纸笔捧过来,眉眼弯弯,笑得俏丽,“凌昭,你帮我抄嘛。”
却道是图穷现匕。
何皎皎不好找别人代笔,可从小到大她被罚抄,有机会就去缠凌昭,反正都是他害的,不找他找谁?
以至于,何皎皎每回的罚抄,起码有一半是凌昭给她抄完的。
到现在,凌昭若有心模仿何皎皎的字迹,一手簪花小楷比她自个儿写得还要规整些。
“你想得美,爷走了。”
凌昭眼睛一瞪,才不干,想自己还真是送上门了,抬脚作势要走。
“你才想得美。”
何皎皎从后边搂住凌昭,喊道:“雪蕊,把门窗都给我闸了。”
她好话说尽,露出本来面目。
刚到少年下颚的窈窕身量,用一把软甜的声嗓,凶狠地装起恶霸来,“你今天不给我抄完一遍仪礼,你休想走!”
说了,凌昭架不住她软磨硬泡,最后乖乖被何皎皎摁到案几前。
至晌午时分,雪蕊推门问何皎皎何时宣午膳。
她见少年俯身屈膝,坐于案前执笔,拧着眉毛苦大仇深。
有人来给何皎皎当苦力,她自个儿偷了懒,整个人靠在凌昭背上,席地而坐,裙摆铺散。
她一手约摸举着话本子在看,一手甩着裙带,逗醒过来的绒绒玩,好不得意。
雪色天光,年岁不堪扰。
第40章 出墙
◎跟着凌昭翻墙,何皎皎熟门熟路。◎
酉时正。
何皎皎支起窗往外看, 雪停了,天幕浓黑,夜色却不抵宫城檐宇下, 教灯火煌煌驱赶得很远。
再过半个时辰,凌昭该去赴上元宫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