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觉得这个男人是自己的, 是自己的, 多笑笑, 看着就是好。
当下萧湛初命府中管家过来,那管家姓王, 倒是一个规矩人,一直帮着萧湛初掌管名下账目, 如今自然是上前, 当着萧湛初的面,一一交待给顾玉磬。
那账簿密密麻麻的, 顾玉磬翻了翻, 和上辈子差不多。
她上辈子可是在上面下过一些功夫, 到底是啃明白了, 如今却是省了力气,翻一翻, 轻松翻出上辈子发现的几个问题, 便想着,等到合适,提出来, 从此后府里底下人再不敢小看了她这个皇子妃。
萧湛初这时却道:“这些太过繁琐,你不必看懂,王管家稳重心细,有什么, 让他说给你,免得看了这个心烦。”
顾玉磬笑哼了声,看向他:“殿下是不是觉得,我根本看不懂?”
萧湛初就是这么觉得的,他知道她性子急,没什么耐性,哪能看这个,自然也心疼她,不想让她费这个眼睛。
有那个时间,她自在地玩耍岂不是很好?
不过看她黑眸中飞扬的神采,他有些意外:“能看懂?”
顾玉磬便有些忍不住了,在萧湛初面前,她从来都是不如不如处处不如,难得有一样能拿得出手,她笑着道:“我不但看懂了,还发现里面记的账目有些小小的问题。”
她这一说,旁边的王管家忙恭敬地道:“属下愚钝,请娘娘指教。”
顾玉磬笑看向萧湛初。
萧湛初颔首,示意她说。
顾玉磬便翻着账簿,把几个问题说出来,并不是什么很大的问题,不过是些小疏漏,但正因为小,能发现就更显得不容易了。
这么小的问题,顾玉磬之所以能记得,还是因为她上辈子确实在这上面花了心思。
顾玉磬说出来后,她便见那王管家的脸色变了,变得尴尬起来,噗通一声跪下:“是属下的过错,竟没能觉察,请殿下和娘娘责罚。”
萧湛初
拿过来那账簿,自己翻了翻,他倒是知道记账之法,只不过往日不曾查过罢了,如今看了看,确认顾玉磬说得没错。
当下重新递给顾玉磬,不过并没吭声。
顾玉磬看他。
萧湛初道:“你自己看着办。”
顾玉磬听着,顿时明白了,他就是要给自己在底下人面前立威,是要全权交给自己,并不会干涉。
顾玉磬:“这几个错处,并不是什么紧要的,不过既然有了错,到底是有疏忽之嫌,便罚王管家一个月月钱吧。”
王管家听了,倒是有些意外,一个月月钱,对他来说倒不是会在意,这皇子妃罚自己,明显是立威之意更重,当下便恭敬地道:“属下领罚。”
待到王管家退下后,顾玉磬一脸若无其事,很随意地收拾着旁边的红木匣子。
她和萧湛初成亲,得的赏赐和各样贺礼,自然是五花八门,大多都要收在库房中,不过有几样她喜欢的,便放在手边了。
她正摆弄着,萧湛初却过来了。
“原来你还有这等本事。”他安静地注视着他。
“凭什么就认为我没这本事呢?”顾玉磬挑眉笑着问他。
“就是有些意外。”倒不是说要小看了她,而是……总觉得她并不喜欢这些。
“意外什么?没想我竟然会,是不是觉得我应该不学无术?”顾玉磬故意这么问。
萧湛初抿唇,没说话,不过顾玉磬知道,他就是这个意思了。
她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将手中一朵珠花簪在发髻上,那珠花发出柔润的光泽,衬得她肌肤明艳动人,看着这样的自己,她便想起上辈子来。
怎么掌家,看懂那些账目,她还是用心学过的。
其实是盼着他能夸夸自己,觉得自己并不是那么一无是处,只可惜她并没被夸过,反而被他说,这些事她根本不必管。
她费了心思,想替他操持府中诸事,然而他根本看不上。
她故意道:“看来就是了,你就是觉得我笨笨的,什么都不会!”
她说完这个,萧湛初抬手,直接握住了她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太费神了。”萧湛初蹙眉:“让底下人
做就是了,你不是身子本来就不好吗?”
顾玉磬怔了下,她眨眼睛看着他。
心里倒是有些恍惚,想着上辈子她还和他较了半天劲,却竟然只是因为这个吗?
说起来,自己当时也没敢问过,倒是亏大了,白白生闷气罢了。
当晚沐浴过后,躺在榻上,萧湛初说要给她抹药,她当然害羞,让他出去,自己抹就是了。
顾玉磬放下锦帐,自己抹了,那白玉膏也不知道用什么做成的,抹上去沁凉舒服,肌肤如凝脂一般,剔透雪白中透着粉腻,犹如三月刚刚爬上枝头的桃花一般。
因是夏天,又要抹药,她身上只浅浅披了了一层薄雾般的轻纱,自己低头看去时,轻纱半遮着纤弱的身子,这身子生得曼妙,那处被他夸这么大之处,更是堆雪成峰,皑皑白雪中一点娇艳红梅。
她自己看得面红耳赤,连忙扯来了薄被给自己盖上,也顾不得热了。
可锦帐外的萧湛初这个时候却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