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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贺清有心理障碍
花铃看着贺清。
贺清被她按在地上,她骑在贺清身上,确保对方没办法继续挣扎和逃跑。
平时趾高气扬目下无尘的大作家在哭,一点也看不出之前把她踩在地上的气势,
看起来好像是她欺负了贺清,但她什么都没做——还什么都没做。
贺清一脸见了鬼的表情,花铃第一次在她脸上看到这么害怕的表情,她在商场就察觉到了贺清的情绪有些不对,因为觉得可能会有好玩的事情才一路紧跟过来。但她没料到贺清会有这么严重的反应。
她对此倒不是全无头绪:这是她第一次和贺清在贺清家以外的地方见面,而且自己的打扮和平时也不同。她从第一次见面时起便按照贺清透露出的喜好打扮,为此还特意去买了不少新衣服,穿着平时常穿的衣服出现在贺清面前倒确实是第一次。
但即便如此,她也不至于有这种反应吧?简直就像见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花铃在有生以来第一次对自己的形象产生了深深的担忧和质疑,她想了一下,又觉得应该不是自己的脸太可怕了,毕竟贺清之前对自己的沉迷不像是装出来的。
”对不起……“她一边哭,一边断断续续地道歉。
花铃在等贺清自己安静下来。终于,贺清像是在等死一样死死闭上眼睛,咬住嘴唇,也不再说话了。看来,她虽然安静了,却没有冷静下来。
“……”花铃困惑地看着贺清,问:“你很怕我吗?”
贺清喜欢欺辱她,但绝不怕她,所以花铃感到非常疑惑。
这确实很有趣,但未免也太奇怪了。
贺清打过她,侮辱过她,也强奸过她,怎么可能怕她?
不过贺清的精神卫生状况堪忧的问题倒是她早就掌握了的。她原本以为贺清顶多在写不稿子的时候大哭、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把自己叫来用作发泄,没想到还会发生这么好玩的事情。
贺清并不回答,她在闭着眼睛发抖。
啊……但是这个反应是不是过分了一点?
花铃保持着困惑的表情,问:“需要报警或者叫救护车吗?”
贺清立刻睁开了眼睛:“不!!!”她发出了远比刚才凄惨的叫声。
果然不行。
好,决定了。
花铃终于站起身来,她一点都不介意自己的裙底可能被看到,她居高临下地站在贺清身边,俯视着狼狈地倒在地上的贺清。
“站起来。”她尽量用温和的声音这样说。
贺清警惕而恐惧地看着她,并不敢动。
现在的这个角度,她很轻松就能踩在贺清的脖子上,就像以前贺清对她做过的一样。危险的念头转瞬即逝,花铃露出温柔的笑容,伸出手,说:“起来。”
“不然我就帮你报警了。”她说这话的时候,真的笑了起来:她觉得这太好笑了,她居然可以用让警察来抓私闯民宅的嫌疑人来威胁房主。
贺清挣扎着,用无力的手脚支撑起身体坐起来。花铃的手伸到眼前,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伸出手握住了花铃的手。
喜欢的人的手白皙美丽又细腻柔软,此刻温柔地回握住自己的手,给她支撑身体的力量,但贺清根本不敢抬头看对方的脸。
但即便如此,她也再一次开始发抖了——她看到了花铃有着华丽而精致的刺绣的裙子,看到了花铃的黑色高跟凉鞋,鞋跟细细的,踩在瓷砖上会发出可怕的声音。这不是平时的花铃会穿的衣服和鞋子,这令她感到陌生而恐惧。
“来。”
花铃能感受到贺清的情绪非常不稳定,但继续这样也不是办法,她拿出强硬的架势,半牵半拖地把贺清带离书房,把她带到客厅,把她按在柔软的沙发上坐下。
白天也显得十分阴暗的书房好像不适合她们说话,花铃的直觉告诉她应该找一个明亮一点的地方,那大概就只有卧室、客厅和楼上的天台了。鉴于贺清平时也会故意拉上遮光窗帘把卧室弄得不见日光,天台又已经差不多是没有地方可以落脚的一片废墟,花铃最后还是选了有落地窗的客厅。
已经是中午了,今天是天气晴朗的好日子,日光很强烈。客厅的布置以白色为基调,在此刻显得非常明亮,甚至有点刺眼,花铃忍不住给正对海面的落地窗拉上一层白色的纱帘。
贺清乖乖地坐在沙发上,低着头,并不敢动,也并不说话。
花铃凑近她,果然看到她猛地抖了一下。这确实很有意思,但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就不太好了。她强行抓住贺清的一只手,对方立刻努力挣扎着想把手抽回去,花铃死死抓住她的手,问:“你怎么了?”
“很害怕吗?”
贺清牙齿发颤,努力地点了点头。她很害怕,她希望花铃快点走,快点留她一个人。
“今天怎么回事,突然出门玩吗?”
花铃努力使自己的语气温柔一点,她对此确实也非常疑惑。她当然知道贺清平时很少出门,今天也的确可以算是偶遇,
', ' ')('她出门逛街购物的时候偶然发现贺清的手机定位和自己在同一间商场,便刻意找了过去,想顺势试一试在外面玩约会游戏,没想到对方像是见了鬼一样直接跑了。
她当时倒是一眼看到了甜品店的袋子,还以为贺清是专门去吃垃圾食品的,但对方跑得这么快就实在太可疑了。
贺清一时说不出话,她低着头,双膝并拢,双手放在膝盖上,简直就像在被老师训斥的小学生一样。花铃没有提出下一个问题,她希望得到这个问题的答案,便一边等着她组织语言,一边打开手机,调出贺清的信用卡消费记录。
在某些方面古板得令人震惊的女人拒绝使用电子支付,还在用现金和信用卡。
有了,果然还是习惯性地在用这张卡。
今天有三条消费记录:甜品店,甜品店,饰品店……
饰品?花铃看着熟悉的店名,又看了一眼贺清的脸,没办法将两者联系到一起。
贺清在此刻也终于用颤抖的声音说出话来了:“去……去买东西……”
“买了什么?”花铃表情和蔼地问。
贺清没敢看她的脸,只转过头去看了一眼餐桌,上面摆着两个纸袋。
啧……花铃强忍着发出不雅声音的冲动,丢下一句“不许动”之后,起身走去了餐桌旁。
她粗略地扫了一眼包装袋上的商标,见确实是最近走红的甜品店和自己常去的饰品店,便拿着袋子回到贺清身边坐下。贺清果然也乖乖听了她的话,没有趁机逃跑,看来在这种情况下要强硬一点对待她才行。
花铃先是在贺清面前拆了甜品店的蛋糕盒,里面有三块切片蛋糕,包装纸袋里的纸质购物票据上写着:花卉系列新品:桂花切片蛋糕,桃花切片蛋糕,樱花切片蛋糕。
啊,看来她是准备把蛋糕当饭吃了,还是毫不健康的饮食习惯。
花铃拿起饰品店的包装袋时,贺清抬起了头。
还是礼品包装盒。
花铃笑着在贺清眼前摇了摇两个小盒子:“买给自己的?”
贺清摇头。
“我可以拆开吗?”
贺清还是摇头。
“啊,莫非是买给情人的礼物吗?”花铃故意这样问,她当然知道贺清不可能有什么情人,但她有些惊讶地发现,贺清脸上出现了欲言又止的迟疑神情。
好的,既然大作家不想说话,那就开始愉快的猜谜游戏吧。
贺清如果有可以被称作情人的对象,可能确实也就只有自己了。
这可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不过此刻花铃很想笑。
“买给我的?”她凑近贺清,看到对方眼中闪过慌乱和羞惭之后,不禁想要大笑和叹气。
在她的世界观中,贺清这种人真的是太过于新奇了。
简直是新人类。
已经上床过不知多少次了,从来没有过约会或是礼物,无论是圣诞节还是新年还是情人节都没有任何表示甚至是祝贺信息。她本来以为贺清就是这样的怪人,或者只是当她是免费的保姆兼肉便器,没想到对方突然想要送她礼物。
说实话,晚过头了。
“为什么?”她问,“见面纪念日吗?”
贺清眼中闪过了茫然,她摇了摇头。
啊,这个反应……花铃歪过头:“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日子是哪一天吗?”
贺清诚实地摇头。
不是啊。
花铃继续问:“那为什么突然想要送我礼物呢?”
是啊,为什么呢?贺清也沉思起来。
为了求婚?不,已经决定了这次先送饰品,下次再送戒指求婚,如果用胸针或者发饰来求婚的话可能会有点奇怪……
“因为……想要求婚?”她迟疑着慢慢说出了这句话。
求……婚……?对……谁……?
花铃觉得自己大脑放空了。
除了她以外,还能有谁?
“求婚?今天吗?”她用稍微有些滞涩的声音问。
“不,下一次。”贺清的声音在抖,但状态看起来比之前好多了,至少能很快给出回答。她没有考虑过是什么时候,只是直觉地觉得这次不行,那就放到下一次吧。她没有考虑过花铃什么时候会有时间,因为一向是她叫了花铃,对方就会在一小时之内赶到她身边的。
“为什么呢?”
贺清是非常任性的人,指望她准备什么浪漫的约会场景然后求婚简直就是奢望。花铃根本没有对此报以任何希望。
“因为这次买了胸针……?胸针不可以用来求婚……?”贺清说出了自己都无法确认是否能构成完整逻辑的句子。她也确实不明白,胸针是否能够代替戒指作为求婚礼物。
“……”
贺清是认真的。
花铃陷入了难言的沉默。
她一时说不出话来,她想一口气吐出来的话实在太多了,实在不知道该先说什么。
她看着茶几上
', ' ')('的蛋糕,桂花味是金黄色,桃花味是桃红色,樱花味是浅粉色,蛋糕表面都有一层半透明的啫喱,里面是可食用的花瓣。
甜品店附赠了三套金属餐具,方便随时食用。
回过神来的时候,花铃已经用金属叉子切下了一大块桂花蛋糕放进嘴里。
蛋糕柔软湿润,慕斯细腻清甜,啫喱充满了花香的气息。
桂花味很好吃,桃花味也不错,樱花味最好看,但味道稍微差一些。
她狠狠地嚼着柔软的蛋糕。她平时不太吃甜食,蛋糕这种东西吃一口就必须配一口黑咖啡或者浓茶,像这样一次吃这么多口蛋糕却没有咖啡中和甜味对她来说有些痛苦,她纯粹只是被什么东西冲昏了头脑,想要暂时逃避现实,才会在失去一部分理智的情况下这样做。
在感官神经几乎被甜味麻痹的时候,花铃猛地抬头望向贺清,对方像是幼儿园的乖孩子一样,以挑不出错处的乖巧坐姿安静地坐着,眼睛死死盯着已经被花铃毫不怜惜地吃得乱七八糟的蛋糕。花铃在心底嗤笑着,心想,快要三十岁的女人,难道还要因为她把几块蛋糕切得不够好看而难过吗?
“……”几秒钟过去,花铃不得不面对现实:恐怕,贺清确实就是这样的人。
因为旁边二十九岁的成年女性的坐姿实在太像小孩子了,花铃忍不住又用叉子切下一小块蛋糕,凑到贺清嘴边。
女人盯着她的手,看起来有些惊恐。
“吃。”花铃微笑着看她,想测试这种状况下对方会不会乖乖听话。
贺清缓慢地摇了一下头,并不张嘴。
“那我就一个人全部吃掉了哦?
几秒钟后,女人迟疑着张开了嘴。
花铃喂完她之后,陷入了难言的沉默。
她在此之前从来没有想过,可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她并不是不开心,但现实情况和她预想的差距很大,令她不禁陷入沉思。
回过神来的时候,贺清的脸有些红红的,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花铃循着她的视线看到了自己手上的金属叉子,稍微想了一下,便露出了笑容:”欸,在想什么?间接接吻?“她把叉子扔到茶几上,故意露出暧昧的笑容,把脸凑近了贺清的脸,果然又看到了对方惊恐的表情。
鼻端钻入香水的柑橘香气,和花铃身上淡淡的香甜气息混在一起,贺清再也难以保持冷静,她下意识地后退,把身体全部缩上了沙发。花铃对此早有预料,解决方式也简单而粗暴,她向着贺清扑过去,在短暂的冲击之后,成功按住了对方肩膀。花铃骑在贺清身上,按着她的肩膀把她按在沙发上,唇边含着看起来有几分危险的笑容。
贺清吓得不敢动。
身下是柔软的沙发,身上是花铃柔软的身体。身体上的感觉并不难过,但她的精神饱受煎熬。
这是花铃第一次压在她身上。
平时的花铃不会这样做的。
花铃穿着陌生的衣服,脸上涂了粉末,身上洒了香水,踩着高跟鞋强行入侵了自己的家,用在外面走过的鞋在家里的地板和地毯上踩来踩去,未经允许拆开了自己的蛋糕盒,一点都不心疼地吃掉了,强迫自己和她间接接吻,最后还把自己按倒在沙发上。
贺清觉得自己快要晕过去了。
不该是这样的,花铃不该是这样的,这样的人,还是花铃吗?
花铃把她按在沙发上,强迫她持续吸入香水的气味,她已经感到难过得想吐了。
现在是白天,日光非常强烈,白色基调的室内非常明亮。
所以花铃的脸,就算从下面向上看,她也能看得清清楚楚。
脖子和脸上的颜色不太一样,平时是一样的,所以她大概在脸上抹了一整层的粉或者乳脂状的东西。
眼睛看起来和平时不太一样,眼皮上有淡淡的颜色,应该是抹上了颜料粉,眼角没有颜色,但是也有细细碎碎的闪光粉。
柔软的手摸上了自己的脸。
贺清缩了缩脖子,她觉得自己很难呼吸,连闭上眼睛都做不到,只能绝望地继续看着花铃的脸。
嘴唇上有着和平时不同的颜色。
是粉色的。
一定是唇膏了。涂上嘴唇之后就让花铃漂亮的嘴唇染上诡异的颜色、闪着毫不自然的亮光、像是车漆一样的东西。
但花铃的嘴唇还是柔软的。
瞳孔渐渐放大,贺清停止了呼吸。
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涂了唇膏的感觉和平时不一样。
恶心的东西隔在自己和花铃柔软的嘴唇之间,也沾在了自己的嘴唇上。
被污染了。
花铃的舌头在温柔地舔自己的嘴唇,然后慢慢地钻了进来。
探进了自己的口腔。
“呜……”贺清发出呜咽一样的声音,在慌乱中抓紧了花铃的手臂。
她摸到了半透明的纱质长袖,和上面精巧的刺绣。
纱的感觉很不好,她
', ' ')('讨厌纱质的衣物,花铃也知道的。
花铃的舌头舔着自己的舌头和口腔内部,感觉很舒服,非常刺激。
心脏跳得很快,贺清觉得这大概是心动的感觉,但她依旧很想哭。
平时的花铃非常尊重自己,根本不会在没有得到允许的情况下就碰触自己,更不用说做接吻这么刺激的事情了。
有和平时不同的味道。
花铃自己的香气。
深粉色的桃花蛋糕的甜味。
和、和……
身体在抖,手指在痉挛着,她抓紧了花铃的手臂,手指陷入了纱、陷入了花铃的皮肤。也许是把花铃弄痛了吧,花铃慢慢结束了这次亲吻,稍稍向后退了一点。
眼睛很难好好聚焦,眼前模糊一片,虽然她看不到,但她感受得到花铃的嘴唇和自己的分开的时候,有什么东西被拖着慢慢垂落。
湿湿的,有点微微的凉。
“啊……”贺清用力眨了眨眼睛,努力让自己发出声音,当声音传入耳中的时候,她才感受到自己脸上已经被泪水浸湿,声音也艰涩得不像样。
花铃还压在自己身上,她脸上带着暧昧的笑容,在自己耳边轻声说:”都已经做过那么多次了,也已经好好接过吻了,怎么还在想间接接吻这种事?“
热热的气息吹到耳朵里,贺清忍不住战栗起来。
花铃嘴边带着诡异的弧度,慢慢从贺清身上爬起来,坐到了一边。
贺清觉得自己已经足够虚弱,她用已经没什么力气、还在不断颤抖着的双手支撑着身体,让自己好好坐起来。刚刚抬起头来,便有干燥柔软的东西碰到了自己的脸,花铃自作主张地拿了纸巾,帮她细致地一点一点擦干脸上的水痕。
自作主张。
对,今天花铃一直在自作主张。这令她感到非常不安和恐惧。
花铃把纸巾丢掉,站起身来,绕过茶几,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
贺清以为她要走了,才稍微安下心来,便见她在几步之后便停下脚步,转过了身。
细跟的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击出清脆的响声,贺清不禁本能地瑟缩起来。
她站在贺清的正对面,让贺清能清清楚楚地看到她的全身。
贺清不想看,却不敢移开视线,只能被迫地看着花铃——被迫看着今天的花铃,与以往不同的花铃,她不认识的花铃。
花铃很漂亮。
即便化了妆也很漂亮。
即便穿着有着绣花和纱的衣服也很漂亮。
即便穿上了令她比贺清高的高跟鞋也很漂亮。
但贺清一点都不想要这样的漂亮,平时的花铃已经足够美丽动人,即便没有那些粉末脂膏,即便没有花俏华丽的衣服,即便没有吸引周围人的香水味,她也是贺清喜欢的花铃。
喜……喜欢?
贺清因这个词感到窒息。
花铃在她面前转了个圈,抬起手,转动身体的关节,像是在跳舞一样,让贺清好好看她的身体活动起来的样子。
“我看起来很恐怖吗?”少女的语气娇艳明快,贺清忍不住狠狠抖了一下。
平时的花铃一点都不活泼,当然也不会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原来她不是在让自己看她的肢体,而是让自己看她的形象吗?
“很……美丽……”贺清很费力才说出这句话。
平心而论,花铃在客观上和“恐怖”这个词没有任何关系。
但她很害怕。
“但是你很害怕。”花铃的语气平静下来,冷漠地陈述着事实。
贺清抱着头,崩溃地重重点头。
她不想这样,不想看到这样的花铃,不想。
嗒。
高跟鞋的鞋跟在原地重重地敲了一下,贺清又瑟缩了一下。
她死死闭着眼睛,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惹花铃不快了,不知道对方会对自己做什么。
空气中传来了像是轻笑声的气音,紧接着节奏很快的脚步声传来,身边的沙发又陷下去了。
香水味再度滞留在自己的身侧。
纸袋的声音传入耳中。
贺清听到了不妙的声音,她茫然地抬起头,看到装着饰品的木质首饰盒已经被花铃拿在手中,她来不及阻止,花铃便已经打开了首饰盒。
“啊。”花铃发出了短暂的感叹声,她发出了很小的笑声,然后毫不犹豫地伸手,将发间的发簪抽出,将挽起的长发放下来。
黑色的长发散下来的那一刻,贺清的眼睛睁大了,她忍不住屏住了呼吸,觉得心脏又跳得很快了。
少女很开心地笑着,把闪着微光的胸针放到头发上,问:“好看吗?”
贺清只能凭本能用力点头。
“噗……”花铃看上去很开心,她拿着价值不菲的两枚胸针,新奇地把玩着。
贺清紧张地看着她。
“嗯,谢谢你。”花铃终于又抬头望着她,露出了非常好看
', ' ')('的笑容。
非常温柔、迷人的笑容。
这是二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贺清便见过的笑容。花铃的笑带着极强的感染力,把她的世界撕开了一道裂痕。
贺清捂住了脸。
眼睛很酸很痛,她很难过,眼泪自然就流下来了。
花铃的笑容还和以前一样,花铃却已经变成了令她感到陌生的花铃了。
手被抓住,被强硬地移开了。喜欢的人看着自己流泪的样子,带着愉快的表情说:“很漂亮……”
贺清迟疑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她大概是在说胸针。
“谢谢清河老师,胸针我收下了,我还会再来的。”少女脸上带着能让贺清恍惚的美丽笑容,说完这句话后便踩着高跟鞋,一路小跑着离开了。
看上去就像是可爱的小鸟。
像是她发簪上的羽毛一样,像是她裙子上的华美的鸟类刺绣一样。
自由、无忧无虑、不会被任何东西拘束,如风一般来去自如。
家门被关上了。
贺清久久坐在沙发上。
她摸着自己的胸口。
心脏仍在跳动着。
她垂下眼,慢慢地出了一口气,连心爱的蛋糕都没有精力处理,便拖着非常疲累的身体和心,慢慢走回了自己的卧室。
花铃不像是花铃了。
花铃不喜欢她了吗?
在商场的时候,花铃身后还跟着别的人。那会是谁呢,她另外的情人吗?
对,花铃,从来都没有说过,她只会属于她一个人。
我……我明明……好像喜欢上花铃了……?
她躺在床上,双眼放空,望着空白的天花板,感觉眼角又有点湿了。她很快便闭上双眼,在艳阳高照的白日便顺利地坠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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