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节(1 / 2)

另一边,周清华难得在好友面前秀了一手琴技,十分欢喜,弹完之后就顾盼左右等表扬:“怎么样,听呆了吧?我都练了很久,辜大家也说我弹得不错。”

“是不错哦。”王瑶禾点了点头,“指法流利,情感生动。你这方面倒是进步很快。”

崔锦绣也很捧场的跟着点了点头,柔声道:“真的比上次好了许多。”

“你最近可是得了什么高人的指点?”王瑶禾探过头来,明亮的大眼睛眨了眨,贼兮兮的问道。

提到这个,周清华想起当初谢习风弹琴时候那种令人无法形容的风姿,心口就好像被羽毛撩拨了一样动了动,痒痒的。她忍不住小小的红了红脸:“没有,我就闲的时候自己练练。练着练着就顺了......”这话说得,连自己都觉得心虚。

崔锦绣低头暗笑,握在手上的手绢都颤了颤,上面绣的蜻蜓就像是在飞一般。

王瑶禾却伸手拉了拉周清华的头发,唉声叹气道:“哎呀,我怎么就没碰到一个可以教我弹琴的人呢?”她惟妙惟肖的模仿了刚才周清华那句“我怎么没有这样好的哥哥”时的语气。

周清华本来还有点属于少女的小羞涩,被她一闹反倒理直气壮起来,恼羞成怒的伸手锤了一下王瑶禾:“你别乱说,你这可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哈哈,真是忍不住了,先容小人我笑一笑。”王瑶禾笑嘻嘻的躲在崔锦绣背后,俏丽的脸上笑容满满,半笑半调侃的答了一句。

崔锦绣也被逗得不行,只是硬撑着抬手把两人分开:“好了好了,不闹了。”她微微笑着转开话题,问周清华道,“对了,你上次说的书院怎么样了?”

因为朝廷赈灾,政令通行,江州水患平息之后很多思恋故土的灾民都又都返乡去了。当然,也有一大部分在这里寻到了工作,带着一家老小留在京中的。周清华瞧着那些人生活艰难,每日里都是早出晚归,一家子的孩子都是放养着、或是关着,就如同现代农民工孩子似的。

农民工子女教育问题从来都是困扰古今的难题。

不过,再穷不能穷教育。周清华就趁势收了施粥的摊子,找袁焕寻了几个贫苦书生开了个小书院。

因为周清华施粥时候的名声和书院的中餐供应,一时间倒真是收了不少孩子。周清华瞧着袁焕因为父亲的事情心中郁郁,几乎病得起不了身,便干脆做了个甩手掌柜把事情全托给了袁焕——总是要给袁焕个振作起来的机会,让他重新在这过程里面寻到足以支撑他活下去的信念和力量。

结果因为食堂水平过硬、师资水平高,过了一段时间,不仅袁焕开始活蹦乱跳,小书院里头也挤满了孩子。周清华想了想,便只好扩建。

周清华是真的不差钱,这年头大户人家都是在女儿小时就开始攒嫁妆,从头到脚按规矩积攒下来几乎都够女儿在夫家用上一辈子了。大李氏是卫国侯府的嫡长女,嫁妆本就多又是高嫁便更是多添了几分。加上周涵华自小养在祖母膝下,与自己并不亲近又有祖母替她打算,大李氏早已把大部分的东西都给了小女儿。古董一类且不提,那些田产和店铺的地契,周清华看着便觉得沉甸甸的。这这些还不是全部,等她以后嫁人周家不仅要按规矩添妆,怕是连在宫里的姐姐都会再添些。周清华一盘算,感觉自己的身价果真是挺高的,简直可以称一句小富婆。

周清华的钱财观颇还留着点现代时候的观念:不动产自然是不能动的,手上的钱够用就行了,堆在哪里又不生钱还不如去市场流通一下,做点慈善事业。再者,会盯着女人嫁妆的男人都不是好男人。所以等到书院扩建的时候,她就十分大方的又给了一笔钱,倒是叫小李氏在边上瞧着有些肉疼——不过到底不是她的钱,她又是继母不好开口说话便也睁只眼闭只眼了。宫里头还有个偏心妹妹的姐姐,暗地里还补贴了周清华许多。

恰好,李二舅闲赋在家也无事,便跟着帮了把手,借着扩建的时候顺便大笔一提写了个“育人书院”的名字送过去。

周清华本人倒是提了个要求——建个简易的图书馆和开设特长课。

无论什么时候,书籍都算是一种比较珍贵的东西,周清华提出建图书馆不仅仅是为了培养那些学生的阅读习惯,更多的则是吸引那些买不起书的读书人,从而提高一下整个书院的文化素养和氛围。至于特长课,虽然因为社会等级构造的原因,从古代起就有一种“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思想,可最后真正在科举路上头奉献一生、努力发光发亮的读书人也没多少,金榜题名的就更少了。这书院里头的都是平头百姓的孩子,他们更多的则是在家务农或是寻些活计,虽然不能剥夺他们往科举发展的权利但也可以培养他们其他的兴趣,只要有一技之长至少是饿不死人。

至于最后她的书院会变成怎么样的四不像,周清华倒真是不太清楚。虽然偶然有些小担忧但想起袁焕就会放下很多——反正袁焕那家伙人缘好、素质高、能力强,简直是全能人才啊。把事情托付给他,十分放心。

现在忽然被问到,周清华忍不住小小的迟疑了一下,还是实话实说道:“我原先还有去瞧瞧,现在倒是不太清楚。你知道我家的情况,我家夫人刚添了个妹妹,身子不太好,正是忙的时候,就是今天也是好不容易才抽了空出来的。我是真没时间去瞧。”

崔锦绣抿唇笑了笑,乌发黛眉,红唇若樱瓣,很有点温柔意态:“我倒是听说,你那书院现如今很有些名气呢。不过你到底还未出嫁,名声要紧,这些事情做起来可得要小心些。”

周清华点点头:“知道了。”她知道这算是金玉良言。不过她还是嘟起嘴,“说真的,我还没及笄,现在还真不想去想这些。”在这种古代社会,稍微认真对婚姻问题想一想,都是要叫人得婚姻恐惧症的。尤其是,她还没遇到一个足以叫她喜欢到可以忽视恐惧,拾起信任的人。就算是谢习风,也不行。

王瑶禾忍不住笑了笑:“那就不说这个。对了,我上回就听我哥说过,听说你那书院里头很有些新奇的课,别说是小孩,有些大人听了都觉得受益匪浅呢。尤其是那位袁仲光,据说他学问极好,又极擅长讲学,许多人都是冲他去的。”说到这里,王瑶禾忍不住朝周清华瞧了眼,“你这家伙一直都是闷不吭声的,倒是不知不觉做了件大好事。”

王瑶禾的语气里头满满的都是为朋友骄傲的意味。她就是这样的人,外表看着端庄温文,骨子里头却是活泼、不受拘束的性子。虽然时常喜欢拿友人说笑占些口头上的便宜却也是真心实意的替朋友着想,心胸开阔,既不背后说人坏话也不因为自己日子艰难而妒忌别人。是真正的好人、好朋友。

周清华从来就经不起表扬,在朋友跟前忍不住露了点小得意:“我不是一直都在做好事吗?”

崔锦绣笑而不语,王瑶禾则是直接拍了拍周清华的肩膀:“行了,你再弹一首吧。听完这首,我们也该告辞回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现在才发。这章有点卡,主要是我对开书院这种事还没想好。下章姐姐出场,(^o^)/~

第67章 东宫

“皇嫂不必再送了。”自宫变那日起安乐公主的面上便带了点微微的苍白,一直都没能缓和过来,就如同被雨水打过的残花有一种清冷的白。她伸手稍微拦了拦,点点头算是回礼,然后便带着贴身的宫女和女官转身离开。

等人不见了,周涵华才扶着宫女的手往内殿走,她微微有些出神:安乐公主此来自然不是送些东西说会儿话,她是因为楚王马上就要回京的事情来和东宫通气的。

其实说起偏心,这世间少有不偏心的父母,不过是或多或少罢了,大越的皇帝陛下也算是其中的翘楚。虽然皇帝口头上面常说先太子的不是,屡次三番想要废太子,但先太子到底是皇帝的嫡长子,礼法上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从他出生起皇帝就对他寄予了厚望,将他放在心头。轮到后面的齐王、燕王,因为是宠妃所出又素得他心,自然也在他心尖尖上。没想到临到头来这三个最看重、最喜欢的儿子一个不剩,便是燕王也只能贬为庶民流放东都。

说到这里就忍不住要说一下燕王最后被抓的时候的趣事——他是在青楼花魁的床底下被抓到的。那个花魁据说乃是他平素里最宠爱的相好,一直都留在青楼替他和齐王探听和传递消息。结果他大难当头想起这人,就想着要躲了过去。只可惜戏子无情,那花魁转头就将他卖了,反倒替自己开脱洗罪。当然,为了皇家体统,那些办案的官员最后还是糊弄着把燕王的发现地点改成了燕王府。

皇帝心里面一直觉得他这次的选太子是矮个子里拔高个,便宜了他素来不喜欢的荆王容启。抱着这种心思,皇帝对于新太子自然是鸡蛋里挑骨头,反正是一点也不喜欢。所以,他瞧太子不顺眼,想要把楚王召回京圆圆父子之情,顺便给太子添堵也并非不能理解。

当然,皇帝心里头估计也正惦记着安乐公主的婚事。如今也只有一个安乐公主乃是他最心爱的,偏安乐公主还未婚嫁。他既然不放心太子,定然也不愿意把爱女的婚事寄望在太子身上。无论如何,他总是想要在自己闭眼前把安乐公主的婚事安排妥当,尽量让她下半辈子无忧无虑。如此一来,在皇帝的心里面,楚王这个安乐公主的同胞兄长怕是要比太子可靠些。

但安乐公主到底是有些见识,她知道如今东宫大位已定,楚王此时进京不过是徒添忌讳罢了。只是,皇帝自病后便格外固执听不得劝,安乐公主也拦不住,只能先来和东宫说一声表个立场和态度。

一旁的宫女玉枝小心的扶着周涵华在榻上坐下。这张榻乃是上好的花梨木制成的,上面的飞凤图纹栩栩如生,扶手处更是别出心裁的雕出一只真凤凰来。是周涵华入东宫以后从内库里面挑出来的,据说是太/祖时候就留下后宫旧物,因神宗时候朝中动乱,内库被乱军破过一次,这张榻的具体来源已不可考。初时,周涵华一眼瞧见这张榻便想起当初亡母大李氏那些已经被焚毁的旧物里面便有一样极相似的,虽然没有飞凤图纹却也是相似的款式。她这才专门挑了出来。

周涵华一坐下,立马就有两个伶俐的宫女上前来小心翼翼的给她揉肩。玉枝柔声细语的说道:“适才殿下正和公主说话,奴婢也没来得及禀报。皇后的坤仪殿那边送了几个宫女来,说是怕东宫人手不足,特意给挑的。”

周涵华闻言微微笑了笑——她自幼长在皇后膝下,皇后的心思她多少也清楚。太子入宫以来便陪在皇帝身边侍疾,东宫也是安静非常,毫无动静。皇后想必是等得不耐烦才想用这么几个宫女来做投石问路——反正对皇后来说,几个宫女根本算不得什么。

周涵华伸手按了按自己的眉心,懒懒道:“这事还是等太子殿下回来再说吧。”且不提长者赐不敢辞这理,她到底是女人,若真是把人怎么样了,估计马上就有个“善妒”的名字压在她身上。这种事,还是由容启出面比较理直气壮。

周涵华正闭着眼想事情,忽然感觉肩上给她按摩的手劲忽然重了点,她诧异的转头看了眼,眼中忍不住荡出浅浅的笑痕,眼眸波光流转间格外的明亮,她轻声道:“怎么这个时候回来?”这时候不是应该陪在皇帝身边吗?

殿中的宫女太监不知何时都已经退了出去,殿中只留了他们两人,一人高的烛台上面有烛火轻轻晃动,发出轻微的声响,淡淡的香气细水一般流开。

容启一边给她揉肩,一边笑道:“来给你揉肩啊......”他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微微眯起,长长卷卷的睫毛垂下了,柔软浓密的出奇。这样一来,他本就清俊的看上去更加的温柔和煦。

周涵华掩着唇笑了笑,如同耀眼的华光轻轻掠过,叫人眼前一亮。她伸手握住容启的手,拉他坐下:“得了吧,别是又给父皇赶出来的?”迟疑了一下,她像是在斟酌如何用词,轻声细语的道,“方家和文家的旧案乃是父皇的心病,你这样三不五时的拿出来说,父皇定是要觉得不喜的。说不准,还真以为你在胁迫他呢......你若有心,不如再缓缓。”皇帝哪怕是心里知道了自己的错,口头上也绝不会承认,否则,他岂不是成了乱杀忠良的昏君?皇帝现下的名声已经不会,尤其注意自己的身后名。

容启的脸色也微微变了变,他慢慢的叹了口气,面上仿佛结了一层冰:“并非是我等不及。实在是父皇的病拖不得了。若是不能在父皇在位时候翻案,便是日后再提起,后人不知就里怕是要多有揣测。”

恭妃心心念念了一辈子,方晨语心甘情愿为之忍辱负重。当年方、文两家的血还未擦净,热血仍在,他定然是要用最彻底、最干净的法子来还方、文两家一个清白。否则,义理何在?地下的那些人如何瞑目?

容启也不想在这种话题里面继续,便转头四处瞧了瞧:“阿平呢?”阿平乃是他和周涵华的长子,已有三岁左右,因父母皆是容貌出色之人,他小小年纪便出落的粉雕玉琢如同玉人一般。且他正是粘着父亲的时候,父子两个一见面就如同被拆散了三生三世一般,有说不完的话。幼子阿安因为刚出生不久受不住旅途劳碌便留在了荆州,今年开春才正式启程来京,过些时日才能到。两个孩子的小名合起来正好是“平安”二字,寄托了他们父母对他们最大的期望。

周涵华瞪了他一眼,又气又恼:“你们昨夜玩了半宿,你自幼习武身子禁得住,他小小人儿却是乏得很。白日困倦,早就睡下了。”她叹了口气,转而问起另一件事,“刚刚你都听到了,皇后送来的那几个宫女你准备如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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