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但在宫中人微言轻,不敢提起,只能默默为娴妃哀悼。
没过几天,一直抱病的四皇子,也就是惠妃的儿子,突然痊愈,奴婢便明白了一切,但奴婢不敢与他人言,希望不要怪罪。
因着不是亲生,惠妃对您一直不亲近,奴婢便自领了个照看您的活,看着您一天天长大,眉眼间隐隐像娴妃,性子也如娴妃般安静,奴婢的愧疚愈来愈深,积郁成病……”
接下来半页都是碧娘悔恨与道歉的话,看得舒锦芸心中沉闷,像是被人紧握住心般。
她无言地抬头,一双杏眼尽是哀伤与心疼。
忽地,她环住了程奕信的腰,无声却胜似有声。
☆、春宵
程奕信愣了片刻,回拥住舒锦芸,将下巴磕在她未受伤的那只肩上。
不同于以往,他这次全身松懈下来,将所有力量都压在舒锦芸的身上。
他喃喃自语道:“自小母后就待朕不亲近,朕以为是她性情冷漠,或是朕做得不好,没想到竟因为这样。”
肩上的重压让舒锦芸的脑子变得迟钝,还未想好如何出言安慰,耳边又传来程奕信喑哑的声音。
“为了自己的私欲,就置朕于死地,十九年的母子之情,在她眼中究竟算什么?”程奕信低沉着声地控诉到。
他的下巴瘦削,硌得舒锦芸有些难受,但她并不介意,反而轻柔地安慰道:“查清楚了吗?林苑受袭的事真与她有关?也许别有隐情。”
“不会错的。先前朕赏给方至简的长子一箱白银,因着工部的差池,将一箱不足两的银锭送了过去,但谁也没发现,除了方政钰——方至简的次子。而在林苑的刺客身上找到的银锭,皆是六两四钱一分,和他府上的残银一致。”
这是舒锦芸第一次听他讲这么多的话,没想到竟是听他讲别人谋害他之事。
她轻叹了口气,仍是轻声开解道:“也许是方至简他们自个儿的计划,母后不知情呢?”
“呵呵,”程奕信悲极而笑,“她昨夜还特地向方至简书了一封密信,问下一步计划,关于如何除掉朕的计……”
说到末尾,他已悄然没了声,只有这样,才能不让他的声音发颤。
舒锦芸见他这副虚弱的模样,心一抽一抽的疼,环腰的手不自觉加重了力道。
两人紧紧相拥,仿佛时间静止般。斗转星移,蚁穴决堤,至死不离。
“朕的身边只有你了,别离开朕好吗?”他喃喃道,是以往不曾有过的卑微。
“嗯,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