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的记忆。
程奕信的神情一滞,从前是有个小姑娘一直给他买着小玩意儿,但是他从来没有接受过,因为他怕。
他怕里头有毒,他怕这女孩别有目的,他怕父皇不喜欢自己和权臣之女走得太近,他怕……
“真是可惜,早知道你不喜欢,我就不会变着花样给你买那么多了,你都扔了,好浪费的。”舒锦芸惋惜道,似乎信了他的说辞,“不过,你现在喜欢也不晚。”
“嗯。”程奕信小声应着,细细感受着口腔里的甜蜜,是舒锦芸的味道。
舒锦芸有一搭没一搭地自说自话:“刚才那个小孩好像叫奕儿,和你同音呢!”她低头想了一会儿,脸上地笑愈来愈奸诈,笑道,“真想不到你同他这么小时,是不是也这么顽皮过?还是和我们初见时,一张死鱼脸?”
她侧头细细打量着身侧之人,瘦削的下颚线散发着寒意,不知何时又微蹙的眉头彰示着生人勿近。
“啧啧,”她摇摇头,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你小时候肯定也是这般年少老成,像茅坑里的石头,捂都捂不软,我尽力了。不过,时间还长,我相信以我这毅力,一定可以让你感受到社会主义,呸,这世界的美好,不忘初心,继续前进!首先……”
她自顾自地说着,走了几步远之后,才发现身侧的人还停留在原地,她只好折回去,问:“怎么停下了?”
“你会一直陪着我的,对吧?”程奕信反问道。
此时的他们已经不知不觉走出了街市,到了居民楼,光线也随之暗了许多。顽皮的孩子的孩子三五成群,蹲在门前,放着过年剩下的炮仗,噼里啪啦的,此起彼伏。
住宅门前点的都是寻常的灯笼,泛着微弱的黄光,一粒一粒的,像是夏日里的萤火虫。
舒锦芸咬下最后一粒山楂,含糊地说:“当然,除非你休了我。”
她嘴边残留的糖渣,即使在温柔的灯光下,也如琥珀般折射着更柔和的光。
感觉到唇边的异物,她顺势一舔,将那小粒糖渣卷入口中。
于她而言,只是寻常,可与程奕信而言,这动作却是极其撩人。
程奕信的喉结微微滚动,他伸手抚上舒锦芸的半边脸,用指腹轻轻擦去她唇边的剩余的残渣,宠溺道:“怎么吃得满嘴都是?”
经过多次被程奕信“动手动脚”,舒锦芸已经适应了许多,她这次只是短暂地一愣,将嘴中的山楂咽下,直勾勾地盯着程奕信。
忽地,面颊的手后滑,跑到了颈后,将她用力一拉。
眸中的脸瞬间放大,她又不争气地愣住了。
他的唇软软的,温温的,甜甜的,将她的神思一寸一寸的夺走。
也许是这甜味作怪,舒锦芸紧闭的贝齿被轻松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