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从映儿房间里出来的舒锦芸,舒续实有些吃惊,问:“你昨晚在映儿那睡的?”
“嗯!”
“没事你去霍霍人家干什么?”舒续实瞟了映儿一眼,她还是像往常一样低着头,面无表情。
“没有!我是去向映儿姐姐请教功课。不过您也知道,我一看书就睡,所以就在映儿姐姐那睡了。”舒锦芸瘪着嘴争辩道。
舒夫人也在旁调解道:“反正映儿的床也够大,睡睡也没关系的,是吧?”
映儿依然面无表情,点点头,“没关系的。”
“下次不要再去烦映儿姐姐了,听到了吗?”舒夫人转头象征性地交代道。
“嗯。”
从此之后,舒续实发现自己女儿像变了个人,整天黏着映儿,似乎从没再争吵过,她们唯一一次争吵,是在舒夫人出殡的那天。
映儿作为半个女儿,自是要去出丧的,但她全程没流过一滴眼泪,冷漠地走着,冷漠地站着,像是一个陌生人般。
回到府上,八岁的舒锦芸狠狠地推了映儿一把,将她拦在的大门外,“既然你不为娘亲难过,那就不要进舒府的门。”
映儿没有反抗,静静着站在门口,看着宾客们进进出出,面无表情。
待曲终人散,门童送完最后一个宾客,映儿在门前跪下,叩了三个响头,额前有细细的血珠冒出。
礼毕,默默地站起身,最后望了一眼舒府,转身离开。
“映儿,你去哪儿?”舒续实叫住了她。
映儿迟钝地回了身,“我是个不幸的人,是我害了夫人,我该离开,大人的养育教导之恩,他日我当报答。”
舒续实开解道:“生死有命,不该是你的过错,进来吧,外面冷。别与芸儿置气,她这丫头,就是这样,过几日就会消气的。”
虽然知道此时的她该潇洒地离开,但映儿仍是不受控地进了屋。
那晚,她悄悄地进了舒锦芸的屋子,看着床上缩得小小的人儿,心中一紧,“对不起。”她轻手轻脚地上了床,那是她流浪时练就的技能。
她从背后轻轻抱住了舒锦芸,嘴中轻哼夫人常哼的歌谣,那也是她从窗底听来的。
天还没亮,她又悄悄地走了,仿佛她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