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映儿忍无可忍,想要把她摇醒的时候,她听清了舒锦芸的呓语:“映儿姐姐,你不要怕,我给你吃的,这样你就不用去偷东西了……映儿姐姐不要喝,这药喝不得的!不要……”
映儿扬起的手又放下,真是个奇怪的小鬼呢!夫人是怎么哄她睡觉的呢?上次在窗外好像有看到。
她将手放在了舒锦芸的后背,轻轻的拍着,“我在,别怕,别怕……”
不知何时,她也睡着了。
当然这都是映儿很久之后告诉舒锦芸的,年幼的舒锦芸,根本不知道那晚对她来说是多么的重要。
看着从映儿房间里出来的舒锦芸,舒续实有些吃惊,问:“你昨晚在映儿那睡的?”
“嗯!”
“没事你去霍霍人家干什么?”舒续实瞟了映儿一眼,她还是像往常一样低着头,面无表情。
“没有!我是去向映儿姐姐请教功课。不过您也知道,我一看书就睡,所以就在映儿姐姐那睡了。”舒锦芸瘪着嘴争辩道。
舒夫人也在旁调解道:“反正映儿的床也够大,睡睡也没关系的,是吧?”
映儿依然面无表情,点点头,“没关系的。”
“下次不要再去烦映儿姐姐了,听到了吗?”舒夫人转头象征性地交代道。
“嗯。”
从此之后,舒续实发现自己女儿像变了个人,整天黏着映儿,似乎从没再争吵过,她们唯一一次争吵,是在舒夫人出殡的那天。
映儿作为半个女儿,自是要去出丧的,但她全程没流过一滴眼泪,冷漠地走着,冷漠地站着,像是一个陌生人般。
回到府上,八岁的舒锦芸狠狠地推了映儿一把,将她拦在的大门外,“既然你不为娘亲难过,那就不要进舒府的门。”
映儿没有反抗,静静着站在门口,看着宾客们进进出出,面无表情。
待曲终人散,门童送完最后一个宾客,映儿在门前跪下,叩了三个响头,额前有细细的血珠冒出。
礼毕,默默地站起身,最后望了一眼舒府,转身离开。
“映儿,你去哪儿?”舒续实叫住了她。
映儿迟钝地回了身,“我是个不幸的人,是我害了夫人,我该离开,大人的养育教导之恩,他日我当报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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