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乐不解,荣帝可是个战争狂,最是好战,不爱珠宝只爱美人与江山,寸土之地都要与盛国打上一仗。
殷钰微微笑:“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口不能言,不过一具傀儡而已,自然是旁人想怎么样就怎样。”
“那是荣后挟天子下的旨。”
“那不是更好,挟天子以令诸侯,割城换人,荣国上下必定会生出不满,荣国的几个皇子定会拿此事大做文章,荣国内乱于我们大大有利。”殷钰笑道,“宁国公驻扎守城后,我盛国百姓迁进城,朕便放人,此事便了了。”
张克已行一礼:“皇上真要放容拂回去?恕臣直言,容拂最有可能登基为新帝,此人颇有手腕,他若登基为帝对我大盛百害无一利。”
殷钰端起玉盏喝茶,吹了一口漫不经心道:“但是他更不能死在我大盛,否则荣后会以报复为名将所有矛盾通通转到我盛国头上,到时候荣国上下会万众一心紧抱在一起,这是朕最不愿意看到的结局,打仗虚耗国力,盛国打不起,盛国需要时间喘息。”
张克已神色一正:“皇上圣明。”
亥时。
朝凰宫。
宁瑜坐在紫檀木的妆台前梳头发,她刚刚沐浴完。
殷钰走进屋,宁瑜惊了一下,她起身行礼,规规矩矩的,“皇上来了。”
“朕自然是要来的,一年多未见,朕想你了。”
殷钰捧起她的脸,目光温柔似水,宁瑜一笑,抬起双臂勾着他的脖颈,“那皇上晚上便歇在这里了?”
“……那不然呢,继续独守空床?”
殷钰抿嘴笑,偏头在她的唇上浅浅印下一吻,两人相视一笑,不约而同地退了一步,殷钰道:“瑜儿,朕还有几件加紧的公事要办,一会儿便来,等着朕。”
“我等您。”
宁瑜行了一礼,送他到门口,待回了殿,她脸立刻便冷了,她把人打发了出去,从锁着的柜中暗格里取出催.情的药,脸上深深的憎恶。
如今她不吃这药,怕是不行了,万一办事的时候恶心的吐了,必定要跟殷钰交恶!
殷钰回到朝阳宫,打发了人出去,连陶然都被打发出去了,只留初月在,他坐在寝殿中,沉默了片刻讲:“你去初五那里,给朕拿催.情丸来。”
初月立刻出门,很快地便回来,他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盒子,他问道:“陛下,要用几颗?”
殷钰拨开盒子面无表情地道:“想来皇后也是应付朕,一颗便够了。”他捏了一蜡丸放到袖袋中,蜡丸里封着药丸。
初月捧着盒子,心里头不大好受,“陛下,娘娘虽然一直与顾文住在一处,但未必就有什么。”
“朕不在乎她与顾文有什么,哪怕她真与顾文偷私生子,把孽种杀了便是,朕有意扶顾文称帝,皇后与他生离死别反倒激发了他的斗志,也算帮了朕的忙。”
殷钰淡淡地道,初月说是,所以大半年前他们便发现皇后与顾文藏在随城西街,皇上密信却下令按兵不动,部署好引容拂前来,他们这才去救人。
皇上心计之深,心思之狠,初月都不敢深想。
“怎么,是不是觉着朕很可怕?对皇后太无情了?”
殷钰瞧着初月的脸色,抿嘴一笑,初月摇头,“是娘娘先负了皇上。”
殷钰半垂着眼眸,“她是不配朕喜欢,她太让朕失望了,朕一直知道她不喜欢朕,但是她首先是大盛国的皇后,其次才是朕的妻子,就像朕,先是大盛国的皇帝,其次才是她的夫君,无上的权力对应的是无上的责任,朕的心上,永远都是大盛国最重要,朕原以她懂这个道理,以为她是朕的知已,结果,她不是。”
“就为了一个宁南乔,她与朕弄得两败俱伤,一国皇后私逃出宫,她是宁国公的女儿,盛家想要她死,荣国想活捉她要挟朕,她这样重要的身份却还敢这样任性妄为,她若被容拂捉了,朕自然不会为她割地换人,但总会落得寡情的骂名,宁国公府也会对朕生了嫌隙,朕大业未成,显些让她给搅乱了。”
殷钰说着,脸上露出狠戾憎恶的表情,他讲道:“让初五明天便去太医院领职,给皇后瞧瞧身体,朕已经没有耐性了,朕要她快些生下皇子。”
朝凰宫。
殷钰走进殿里,宁瑜躺着在床里而,身上盖着薄被似乎是睡着了,殷钰拧了下眉毛,他刚吃了药……
殷钰坐下推了下宁瑜,“皇后,皇后?”
宁瑜转过身,她讲道:“皇上来了,你一定累了吧,赶了半天的路早些安置吧。”她反悔了,她实在是提不起劲来应付他。
殷钰气息乱了,抿紧了嘴唇,宁瑜打了个哈欠,她真是累,腿也疼,她上前意思意思给殷钰解了腰间的玉带便要躺回去。
殷钰一把拽住她的手,一双明眸盯着她,“你不想朕吗?”
他今晚是一定要是么?
宁瑜移开眼睛,心里烦躁恶心,她搂着他下巴压在他肩上,“想的,皇上,等我去喝口水。”
躲不过了,宁瑜起身去喝茶吃药,加点量吧省心,她实在是,可悲,宁瑜一面给自己下药一面讥笑自己。
宁瑜喝了茶坐到床上,殷钰拉着她的手,轻柔地道:“这一年多,受苦了吧,腿也伤了,人也瘦了。”
“嗯……”
“从前是朕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嗯……”
“还伤心吗?这一年多,朕真是担心坏了。”殷钰抬手摸宁瑜的脸,眼神深情款款。
废话怎么这么多!宁瑜心里烦躁,忽然扑过去将他推倒在床上,覆身压下!殷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朝她笑,“既然是朕亏欠了皇后,今晚便任你处置。”
还要她来动!?
两人四目相对。
“皇上……”
“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