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南乔跪在地上行礼,默默地流泪。
宁瑜扶她起来,拉着她的手坐下,劝她:“南乔,就算是我,也不情愿地嫁进了大盛宫,很多时候我们不得已,你别怨,我哥是宁国公府世子,皇上指婚有他的道理。”
宁南乔摇头:“我的命是娘娘救的,南乔不怨。”
说着她忽然起身,扑腾跪在地上,重重地给宁瑜磕头:“娘娘,求你留下南乔吧,南乔没有亲人,只想留在你的身边伺候。”
“你先起来。”
“求您了娘娘,求您了!”
宁南乔不停的磕头,把额头都磕肿了,不管宁瑜怎么劝她都不肯起来。
宁瑜拗不过,只得松口:“那你先在我身边,等我慢慢给你寻门好亲事。”
傍晚,殷钰回来的时候,瞧见宁南乔穿了一身女官的品服,便什么都明白了,他脸上没什么表示,只眼神沉了几分。
“不用你伺候了,出去。”
饭桌上,宁南乔正在布菜,殷钰冷厉地冷打发她,宁南乔怯怯地看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也不敢问,急忙地便离开了。
“你干什么那么凶?”宁瑜护短。
殷钰放下筷子,不悦地问道:“你怎么把她留下了?”
宁瑜夹了颗菜丸子到他碗中:“我把她留在身边,一是让她跟大哥分开,免得耽误皇上的大事,二来是帮她务色门好亲事。”
“满口谎言,你就是偏疼她。”殷钰直接拆穿了她,宁瑜笑一笑,“偏疼是真的,我说的也都是真话。”
“后宫的事你做主,但是朕不喜欢她,你还让她回到原来的殿里住,就当你的亲戚养着,还是要如意平安贴身伺候你,不要换旁人,朕也不习惯。”
“我知道了。”
第58章
三月中,宫里的桃花都开了,万物吐绿,宫里办了场马球赛,邀公卿王侯家的年轻公子小姐一同到大盛宫观赛比试。
赛场上,殷钰亲自开的球,他穿了一身窄袖骑装,清贵中透着英气,吸了场上不知道从少女孩的目光。
殷钰策马过来,利落地下马,他将鞭子给陶然,笑着上前唤宁瑜:“皇后,一会朕跟你打一场。”
“我哪里是皇上的对手。”宁瑜笑一笑,难得谦逊,殷钰坐下来,接了陶然递来的湿布巾擦脸,“别谦虚了,下一场我们打。”
宁瑜不吭声,不自在地别开头,殷钰目光一转猜了出来,惊讶地道:“你不会打?不是吧。”
宁瑜恼了:“我长在西北,整天忙着刺探敌国,哪有时间学这个。”
殷钰哈哈大笑,忍不住在她脸上捏了一把,多少人在看,宁瑜懵了一下,急忙推开他的手,“有人看!”
“看就看,你是朕的妻子,朕就愿意宠你,就该宠着你,怎么宠都不为过。”殷钰拉着她的手笑着讲:“朕教你,没事,很好学,你看了半天应该也明白了,打着玩而已,谁还敢笑你,谁敢笑朕就罚银子。”
宁南乔坐在一旁,一身素白,清丽柔弱,捏着团扇掩口轻笑。
“皇上你看。”宁瑜目光瞧向越过公夫人母女,殷钰嗯了一声,不甚在心,宁瑜低声说道:“越国公的女儿,生得很貌美。”
殷钰看过去,兴致缺缺,是貌美,但是比起她,差得太远,根本不能比。
宁瑜用扇子掩面,说道:“皇上,该是正经选妃了,之前选的是为了银子,没有宠幸的必要,我想着皇上也不喜欢,不好耽误她们,不如放她们自由,出宫许她们家产傍身,也允她们再嫁,重新选一批合适的,比如越国公的嫡女杨玥月,越国公的嫡子很能练兵。”
殷钰满脸的笑冻结,他将剥好的葡萄塞到她嘴里,堵了她的话,气不顺地道:“你怎么就这么热衷送朕联姻?”
宁瑜一愣,她体贴主动说出来,他倒不领情了,真是难伺候,“先帝在位都是这样的。”
后宫虽然是女人之间的荣耀,但是后宫的女人是有娘家的,说到底与前朝的权利分不开,皇帝位一向喜欢纳妃来制衡前朝,这是最主快捷方便。
殷钰擦净了手,将布巾丢给陶然,一把拉起宁瑜,脸上不友善,“走,陪朕打马球。”
……
宁瑜马技是一等一,绝对胜过殷钰,但是打马球她完全是生手,她就是再有天分现在也绝不是殷钰的对手,偏偏殷钰还毫不留情半点水不放!
宁瑜输的很惨,一比九,彩头倒无所谓,左右是个意思,但是但凡强者都有好胜心有征服欲!
宁瑜老是输,累得满脸是汗,他分明是故意的,她恼了,殷钰在马上却朝她笑,那眼神直白的挑衅她!
宁瑜心里憋了一口气,忍着身上的不适,策马风驰电掣从殷钰杆下抢了球便打了出去,她一扬头,阳光刺着她的眼,她忽然眼前发黑,手上的杆子飞甩出去!人从马上仰翻了下来!
“瑜儿!”
殷钰大喊,翻身下马扑了过去,他急忙抱起她,白了脸大喊:“太医!”
全场窒了声,大家全都慌了!殷钰抱起宁瑜快步去了帐下,陶然急忙让人放下帘子严严实实地遮挡住,唐行良给宁瑜把脉。
“怎么样了?”
殷钰急得心直跳,心急地追着问,心里懊恼极了,他干什么非跟她置气,害她累得摔了马!
“……!!”
唐行良眼睛睁得老大,那脸色分明不对,像是震惊,殷钰胆战心惊,急忙问:“到底怎么样了?是病了还是怎么回事?”
“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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