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皇后喂,你出去。”
“还是陶然喂吧,我要写家书。”
宁瑜皱了下鼻子,滑溜地让开了位子,陶然坐着,小媳妇一样苦口婆心:“陛下,喝口汤吧。”
“朕不喝!”
殷钰移开眼睛,“就要皇后喂,不然朕不吃。”
陶然赶紧的回头求宁瑜:“皇后娘娘,陛下虚弱着不吃饭不行啊,您哄哄他吧,奴才求您了。”
“爱吃不吃,身上臭死了!”
宁瑜一甩手坐回桌边,埋头写家书,懒得理这个疯子。
“……陶然,拿镜子给朕。”
“陛下,先吃饭吧。”
陶然苦着脸劝,他怕皇帝看完了自己的尊容更吃不下了。
殷钰沉了脸:“去!”
陶然只得硬着头皮去拿镜子,铜镜里清晰无比的显现出一个蓬头垢面,毫无清贵帝王之气的潦倒男人——
“噗——”
宁瑜趴在椅子上忍不住喷笑,殷钰的那个尴尬又故作淡定的表情,配上他的狂野的狮子头,太逗了!
“去准备热水,朕要沐浴。”
殷钰面无表情地道,陶然赶紧讲:“皇上,您刚解了毒身子虚弱,还是过两天吧,万一染了风寒就不好了。”
“去。”
……
屋里有火墙,烤的整间屋子热烘烘的。
耳室里摆了一个大浴盆,殷钰浸在热腾腾的水里沐浴,嘴角含笑,“真是,辛苦皇后了。”他叹气,洗净的头发乌黑洁净,,刚乱了胡子,露着白净的脸。
宁瑜卷着袖子在他身后给他擦背,面无表情:“不辛苦。”她真该让他去死,扶宁镇远上位,没见过这种疯子,不伺候他洗澡他就不吃药!大臣跪了一地求她!
所以说,千万别手贱,好人没有好报!
洗了背,宁瑜又挪到他前面,她擦了下额头的汗,殷钰忽然顷身上前,浅浅一吻压在她的嘴上。
宁瑜面无表情。
“生气了?”
殷钰抬眼看着她,沾了水的贴着她白嫩的脸颊。
见她不搭理,殷钰又吻她的嘴唇,“记着,不许你嫌弃朕。”
……
沐浴完,殷钰心情大好,初五熬了药,陶然端过来。宁瑜擦了把脸过来,他长得比别人高,给他洗澡也颇费功夫,累得她一身的汗。
“先把药喝了。”
宁瑜坐下说,递药碗给他,药黑乎乎的,殷钰闻到喂就想吐,尤其在宁瑜面前,心越发脆弱的像琉璃一样,忍都不想忍。
“初五就从来不想在药味上改良一下。”殷钰拧着脸,一阵反胃便要吐,他屏着呼吸硬往嘴里灌,宁瑜从袖中摸出一包东西打开。
“太苦了,朕没病也苦出——”
宁瑜塞了样东西到他嘴里,殷钰舌头尝到一点甜,他愣住了,宁瑜扬了下眉毛:“行了,不苦了。”
“……”
殷钰含着蜜枣,垂下眼睛,“朕长这么大,你是第二个在朕吃药时给朕糖吃的,第一个是六哥,朕小时候怕吃药,他就买一堆的蜜饯果子哄朕。”
宁瑜知道,他四岁时便被送到东南军营里,极少回盛京,他不是皇后的独子,皇后曾经还有一个长子,是太子,太后偏心太子并不疼他。
“好了,不提了,等朕再养养彻底好了,该把容拂送回荣国了。”
宁瑜嗯了一声,移开眼,又低下头,“皇上把顾文也放了吧,好歹是一步好棋,杀了他也没有什么价值。”
“……你不说,朕也是要放的,杀他确实无用。”心头的温柔忽然冷却,殷钰也移开了眼睛,她的小动作他全看在眼底,她心虚!
“皇上,等你好了我们该回京了,出来久了我怕盛京会出乱子。”宁瑜捋下袖子讲。
殷钰把桌上方才刚到的密信拿给她看,“已经乱了,你看。”
宁瑜看了密信,心一沉,“盛家好大的胆子!他们调南边的守军想干什么?造反吗!?”
“无妨,他调不动的。”
殷钰并不慌,很从容,宁瑜扫了他几眼,心里松了口气,“皇上掌控了盛家军?”
殷钰点头:“虽然没全部,但是也差不多,不过你说的对,我们是要尽快回京了,朕辙令没有杀兰贵妃,怕夜长梦多。”
半个月过去。
十一月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