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身死了,魂还没死!”我眼神激动地说。
张梦瑶吓地捂住嘴巴:“你娘该不会变成了……”
张梦瑶还有最后一个字没有说出口,我知道她想说“鬼”。
我并没有在意,颔首道:“是,我娘变成了鬼,而且还是黄河古道里的一个厉鬼。但她不会害我,这对蛇头手镯就是她送给我的,上次我在黄河上出了事,也是我娘救了我!”
提到我那变成厉鬼的娘,我的心里没有丝毫恐惧,反而满满都是感动。
张梦瑶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但可能也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索性闭上嘴巴。
这时候就听哗啦一声响,一团水花飞溅起老高,水花中,一道人影破浪而出,自黄河下面高高跃起,落在船头上。
张梦瑶惊呼道:“那是什么东西?”
但见那艘快船的甲板上,立着一道高大的人影。
其实他并不是人,而是一个水拔子。
但是这个水拔子,跟其他的水拔子明显不同,他身上的皮肉就像铠甲一样,皮肉表面,还覆盖着一层恐怖的红毛。他的头发披散着,如同一团水草,还在往下淌水。
我听老爷子讲过,僵尸也分好几个等级,通常来说,最低等的便是绿僵,身上爬满绿毛,这种僵尸行动能力缓慢,攻击力较低;比绿僵高一等级的僵尸是白僵,白僵的行动能力和攻击力肯定比绿僵厉害;白僵上面便是红僵,修炼到红僵之后,据说已经有了一定的思维意识,这种僵尸已经极难对付,也是百年难得一见;而红僵过后便是最高等级的紫僵,千年难得一遇,江湖有言:紫僵现世,天下大乱。
所以,当这个红毛水拔子自黄河里跃出的时候,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或者说是吓得呆住了。
毕竟,红毛僵尸,也就是红僵,那可是极其恐怖的存在啊!
这些常年跑江湖的排教汉子,哪里不知道红僵的厉害,所以,当他们看见这个红僵现身的时候,纷纷吓得叫出了猪声。
“吼——”
红毛僵尸张开双臂,仰头望天,发出如同野兽般的吼叫,锋利的獠牙刺破唇角,往空中喷出一大团浓郁的血红色尸气,脸上的红毛全部倒竖起来,模样可怖,但却又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霸气。
我的心狠狠一抖,突然意识到,我们这是遇上了传说中的“黄河尸鬃”。
黄河尸鬃,因为浑身爬满尸毛,所以称作“尸鬃”,说的直白点,就是黄河水拔子里面,最高级别的存在,是这些水拔子的“带头大哥”。
黄河尸鬃很少露面,一旦露面,必定会掀起一阵血雨腥风。
只有怨气极大的人,再加上特定的环境和“天意”,才有可能修炼成黄河尸鬃,所以从古到今,关于黄河尸鬃的记载并不多。
上一次黄河尸鬃现身,还得追溯到大明王朝的时候。
据说大明王朝的船队,碰上了黄河尸鬃,结果死伤数十人,军船还被掀翻了两艘,最后也只能眼睁睁看着黄河尸鬃消失在滚滚黄河中。
正自出神的时候,就听快船上面传来凄厉的惨叫声。
但见那个黄河尸鬃的移动速度极快,一下子冲到一个叛军面前,右手成爪,瞬间贯穿了那个叛军的胸口,将那人的心脏硬生生挖了出来。
那个叛军低头看了一眼胸口上的血窟窿,这才发现自己的心脏不见了,一口鲜血喷出来,当场暴毙。
黄河尸鬃将滚烫的心脏放进嘴里,三两口吃了下去,鲜血顺着嘴唇流淌,这一幕吓得那些叛军魂飞魄散。
第125章 黄河尸鬃(下)
啊!啊!啊!
那些叛军纷纷叫喊着想要逃跑,但是船只又被下面的水拔子拖住,动弹不得,若是选择跳河的话,又会被水拔子弄死。如果留在船上,又避不开黄河尸鬃的追杀。
可以说,那些叛军现在是前不能前,退不能退,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等待他们的结局只有一个字:死!
“弄死他——”
那些叛军心里虽然恐惧,但也是刀口舔血之徒,知道此时逃命无门,只能硬着脑袋拼命。
两个叛军抄起鱼叉,一左一右冲到黄河尸鬃面前,举叉刺向黄河尸鬃的胸口。
咣当!
原本以为,锋利的鱼叉会穿透黄河尸鬃的身体,但令人惊讶的是,黄河尸鬃体表呈皱褶纹的肌肤,竟然坚硬如铁,就像穿上了一件铠甲。鱼叉刺在铠甲上,发出极其清脆的声音,就像刺在了坚铁上面,其中一支鱼叉还硬生生折断了,然而黄河尸鬃毫发无损。
两个叛军对视一眼,满脸懵逼,脸上流露出临死前的绝望。
只见黄河尸鬃闪电般探出双手,同时掐住两个叛军的脖子,将两个叛军离地提起。
那两个叛军都是身强力壮的汉子,两人加起来少说也有三百多斤,却被黄河尸鬃轻松提起,就像提死狗一样,两人的脸庞涨得通红,眼珠子仿佛都要挤出眼眶,不停地挥舞着四肢,垂死挣扎,其中一人还拿鱼叉死命去戳黄河尸鬃的面门,咣咣咣,黄河尸鬃的面门依然坚硬如铁。
伴随着一声低沉的怒吼,两个叛军的喉头同时被黄河尸鬃捏碎,两人的脑袋耷拉下去,一缕鲜血顺着唇角流下,当场就没了声息。
黄河尸鬃举起双臂,将两具尸体抛入了黄河。
船上的那些叛军见到黄河尸鬃如此凶悍,而且刀枪不入,哪里还稳得住阵脚,纷纷抱头鼠窜,往船舱里跑。
有个家伙跑得慢了些,直接被关在船舱外面。
随着黄河尸鬃一步步逼近,那人拼命拍打船舱门,想要进去躲藏,但是里面的同伴出于自保,死活也不肯开门。
人性的自私,在这一刻暴露无遗。
被关在门外的那个家伙回头看了一眼黄河尸鬃,脸上露出极其惊恐的表情,他突然大喊一声,就跟疯了一样,转身跑向船舷,一个人跳入了晨雾弥漫的黄河。
那些躲藏在船舱里的叛军,其实也只是苟且残喘而已,黄河尸鬃身影一闪,如同一颗炮弹,径直撞碎了船舱大门。
我们站在游艇甲板上,看不太清楚船舱里面的情况,只能听见一阵此起彼伏的惨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