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1 / 2)

太皇皇后放下手中饮了一半的茶水,语气柔和的问苏茉儿。“皇帝知道这消息了吗。”

“奴婢刚才把消息传给了李德全,想来此时皇上也知道了。”

“就那静观其变,等着皇帝来处理吧。”

太皇太后没有打算插手此事,由着康熙处理。康熙虽说年少,可也不是傻子,庶妃钮钴禄氏是怎样的人,他不说全知、也了解有七八分。庶妃钮钴禄氏性格张扬、跋扈,却没什么脑子,她对庶妃马佳氏能怀上孩子的确妒忌,也的确出手对付过庶妃马佳氏。手段直接粗暴得令人发指,这种考验人智商的事,真不像她能做出来的。

所以接到消息后,康熙也同太皇太后一样,将线索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就排出了庶妃钮钴禄氏的嫌疑。

不是庶妃钮钴禄做的,那又是谁呢。

和太皇太后一样,康熙瞬间就想到了赫舍里·华芳的身上。

当然康熙也想过会不会是庶妃马佳氏自编自导的一出戏,但想到经过九死一生生下皇长子承瑞的庶妃马佳氏还瘫在床上人事不醒,康熙又排出了这种可能。而且依马佳氏的家世、虽称庶妃却领贵人的俸禄、地位来看,做不上将所有线索都隐隐指向庶妃钮钴禄氏。那么就只有手握凤印、怀有身孕也抓着宫权不放的赫舍里·华芳了。毕竟身为皇后,除了他这个少年天子、已经不太管事的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外,她就是皇宫里权利最大的一位,后宫之主可不是说假的。

康熙撇撇嘴,露出一抹不屑,凉薄的微笑后,貌似自言自语的道。“到底沉不住气了啊!”

康熙说的这句话没有人敢回答,也没有人回答。好在这话是康熙说给自己听的,因此见李德全低垂脑袋,站在一旁不敢吭声,康熙也不以为意。做奴才的要有做奴才的本份,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越了线,不管你再怎么受宠也只有死路一条。康熙很满意李德全的本份,所以他不介意将自己的心声说给李德全听。

庶妃马佳氏早产的事,康熙还是选择将庶妃钮钴禄氏作为祸头子小做处罚,禁了她三个月的足。至于幕后的罪魁祸首皇后娘娘赫舍里·华芳也没讨得了好,康熙以皇后身怀有孕,不宜过多劳累的关系,将宫权交给了太皇太后,请她老人家代为管理。

后宫之人,谁都不是笨蛋,就连被康熙认定没脑子的庶妃钮钴禄氏也一样,康熙的这一手让她明白了,对庶妃马佳氏出手的人十有八九是赫舍里·华芳,而这贱人却玩得一手好手段,却将锅扣在了她脑门子上。

气得头昏脑胀的庶妃钮钴禄氏小脾气当场上来,就想给赫舍里·华芳一点颜色看看。但很可惜,康熙早就算准了她暴脾气一发作会有怎样的举动,因此很有先见之名的将庶妃钮钴禄氏给禁足了。庶妃钮钴禄氏想去找赫舍里·华芳的麻烦,也要等禁足令的时间到了才行,而此时,赫舍里·华芳早就顺利的生下了康熙的第二子爱新觉罗·承祜。

第18章

赫舍里·华芳生下皇次子后承祜不久,在她的强烈要求下,宫权又回到了她的手上。康熙有些不满,认为她贪恋权利,可见太皇太后也没说啥,康熙只能忍下不满,冷眼瞧着赫舍里·华芳继续摆着皇后的架子与庶妃钮钴禄氏两人对掐。反正只要不威胁到子嗣,康熙也难得管,就当和博尔济吉特·锡兰所说的那样,免费看了一出好戏。

康熙六年九月到十二月所发生的年度宫斗大戏,佟玉姮因为没在皇宫‘小住’的关系,并没有像博尔济吉特·锡兰那样看戏从头看到尾,因此只能从赫舍里氏和戴佳氏的闲谈间,勉强推测出康熙的后宫或许出了一点小问题。

啧,能有什么小问题呢。

莫非皇表哥那方面不给力,害得寂寞空虚冷的宫妃爬墙了。

内心污了一把的佟玉姮淡定的从衣袖里掏出从小厨房里摸来的一根黄瓜、一分为二,一半给了正在训练弟弟的鄂伦岱,一半给了正在接受哥哥训练的法海。

“对了怎么没看到夸岱。”

“那小子跟着额娘回郭罗玛法家了。”

鄂伦岱啃了一口黄瓜,转而对着抽抽搭搭啃黄瓜的法海说道。“瞧你那逼样,就跟娘们似的,有啥委屈的,你打不过你哥我,就活该继续挨揍。”

法海泄愤似的啃了一大口黄瓜,愤愤不平地道。“爷本来就从的文,没从武,又如何打得过你这野蛮人。你在我面前狂什么狂,有本事到鳌拜面前狂去。”

“臭小子你说啥,又想挨揍了是不是。”

鄂伦岱一掌拍在法海的肩膀,挨了一掌的法海脚下忍不住踉跄,站稳后,法海哀怨的瞅了一眼佟玉姮,似乎在说——姐,这逼又当着你的面欺负你弟弟我了。

这可怜的小眼神儿让佟玉姮差点就忍不住想破功大笑,好在佟玉姮忍住了。佟玉姮手捏团扇,微微挡住了那张樱桃小嘴,挡住满脸的笑意后,佟玉姮用仿若春水般柔美的嗓子,娇滴滴的说道。“法海,要不要额云帮忙教育他。”

“呃…”注意到鄂伦岱那凶恶无比的眼神,法海害怕的缩了缩脖子,打消让佟玉姮帮忙出手的打算。毕竟佟玉姮帮得了一时帮不了一世,佟玉姮注定是要进宫的,到时进了宫,就只留下他们三个小可怜泪眼面对鄂伦岱这暴力份子了。如今惹了鄂伦岱这小心眼的家伙,到时给他记着、等姐姐进了宫再秋后算账怎么办。

鄂伦岱和法海之间的‘友爱’互动佟玉姮瞧在眼里,乐在心里。过了半晌,看够了戏,佟玉姮才开口说道。“昨儿我听阿玛说,最近这鳌拜鳌中堂越发的目中无人了,甚至连太皇太后的面子也敢驳了。”

“天欲其亡必令其狂,看来鳌拜得意不了不久了。”

“昨年,我记得阿玛也曾这么说过,结果呢。”佟玉姮本不想吐槽的,但看到鄂伦岱摆出的高深莫测脸,就忍不住吐槽道。

“不是我这做妹妹的涨他人威风,瞧瞧人家鳌中堂的身板儿,再瞧瞧你,瞧瞧那群少年布库武士,你们真干赢鳌拜吗。”

“怎么就干不过了。咦,不对,你怎么知道万岁爷组建布库的用意,我记得我从没说过啊!”鄂伦岱瞪了瞪佟玉姮,有些懵逼的问。“莫非是万岁爷告诉你的。”

“你忘了布库是谁提议皇表哥组建的了。”佟玉姮扯了扯嘴巴,用清淡的微笑表示对鄂伦岱的鄙视。鄂伦岱无语,半晌过后才嘟囔道。

“咱八旗的男儿都眼瞎了,怎么就死心眼的认定你是娇滴滴、柔风拂柳般的姑娘呢。”

“人家本来就是娇滴滴的妹子嘛。”

佟玉姮手捏团扇,笑意飞扬的给鄂伦岱抛了一记含羞带怯的媚眼。顾盼流转间,让人忍不住心为之一醉。可惜鄂伦岱是个大老粗,根本就没法欣赏这美好。只见鄂伦岱缩了缩脖子,再次埋汰道。

“艾玛,恶心得爷起了一层子的鸡皮疙瘩。”

“鄂伦岱,你找死是不是。”

知道媚眼抛给猪看了的佟玉姮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她单手扯过鄂伦岱,不顾鄂伦岱的挣扎,在法海的鼓掌声下,直接将鄂伦岱揍了一个面目全非。以至于第二天,康熙这少年天子见了,都忍不住问鄂伦岱是不是又闯祸被佟国纲揍了。

为了顺利嫁祸,鄂伦岱果断的压下了满腹的心酸和眼泪,让他常驻军营难得回家一次的阿玛佟国纲背了这黑锅。然后用无限愁绪的声音问康熙:“万岁爷啊,玉儿她…想你…都想瘦了。”

康熙一愣,随即笑着反问。“你确定表妹真的是想朕想瘦的。”而不是想减肥故意把自己折腾瘦的。

眼神果断玩了一下漂移的鄂伦岱举起手掌发誓道:“真的,万岁爷,这事比珍珠还真。”

康熙没有理会鄂伦岱的鬼扯,与他随意交谈了几句,吩咐了一些琐事后,便让鄂伦岱退下。

鄂伦岱离开后,康熙看了一会儿奏折,便压抑不住内心的烦躁,唤进李德全,为他换了一身简单的常服。康熙这少年天子虽说已经亲政两年多,依然没有手握太多的权柄,就连由他亲自批阅的奏折,也是一些无关紧要的琐事,是鳌拜这奸人拿来做面子的。

康熙一直告诫自己让自己忍,可时间久了,忍得越久,康熙内心就越烦躁。而每当这时候,康熙就忍不住想起目前住在佟府,无忧无虑过日子的佟玉姮。

表妹,如果换了你,你会怎么做。

是尽早动手,还是继续忍着等鳌拜的自取灭亡。

离宫在去佟府的路上,康熙不断的这样问自己。当然,以康熙的心机,这样的自问在见了佟玉姮后,并没有询问出口。康熙如时下最光风霁月的公子哥儿一般,与佟玉姮在佟府后院的花园子里赏赏花、谈谈情,顺利再聊聊人生哲学,佟玉姮心情是否愉悦康熙并没有深入探知,但最起码,康熙他自己的心情是得到了平复。

康熙八年就在这么表面平静、暗地里风起云涌的过去了。到了康熙九年始,三年一届的八旗选秀开始后,佟玉姮毫无争议的进了宫。与之一起进宫的还有未来的宜妃郭络罗·惠佳、兆佳·德婉和两位同属汉军正红旗的易雪和袁妤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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