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随小舟快乐游玩,却不知从哪天降一只大手,猛的按住了小舟首,然后一道熟悉地让人心生亲近的声音就说:“以后还敢不敢胡乱闹脾气?”
林寻声急着想出来,急得脸色泛红,声音都带了点哭腔:“松开,你松开,呜呜呜,我难受~”
最后那字转了个音,直搔的人心底痒痒。
黎挽趁机欺负他:“要我松开也行,除非你答应我,以后再不敢随意闹脾气,无论哪里不高兴了都要与我直说,还有荷包的事,你不许再气了。”
林寻声被黎挽一手掌控,飘飘荡荡,只能什么都答应她,只是完事之后,他整个人委屈的要哭出来,将自己埋进被窝,说什么也不愿出来。
黎挽心知欺负人太过了,只得伸手去捞他,把不着寸缕奋力挣扎的人捞进自己怀里。
然后说:“莫再闹了,我虽也给了似初一枚荷包,但他的与我们的并不相同,我们是两只相对的白鹤,他的却是……”
“是什么来着,朕忘记了,总之与我们的不同,你莫再因此事而闹了。”
黎挽被林寻声弄得身心俱疲,却又实在不习惯他闹脾气时一句话都不说,像娇嫩的花朵兀自等待败落的样子,故与他解释。
林寻声手渐渐放到黎挽肩膀上,他其实已经没那么气了,只是,只是想等她再哄哄他罢了。
“不气了好不好?”
林寻声在黎挽肩膀上默默点头,被黎挽抱在怀里亲了亲。
第59章风寒
男子素来是难哄的,尤其是林寻声这般的男子,若无前头自己犯下的错事,那他绝对是这世间最难哄的人。
然而现在,他为了被心上人喜爱而收敛本性,讨好她讨好惯了,以至于现在只要她给一点点温柔,他便舍不得再生气,只想缩进她怀里,被她温柔地安抚。
“妻主,你别欺负我,我以后都会听话的,你别欺负我了好不好?”
林寻声趴在黎挽怀里喃喃道。
黎挽挑了挑眉,心想我又未曾欺负了他,他怎这样说?
“哪有欺负你,不过你不够听话倒是真的,日后听话些,自有妻主疼你,嗯?”
林寻声雪白的身子在黎挽怀里微微颤抖,她会疼我。
这话听在林寻声耳里,足够叫他发软的,他高兴的浑身颤着,攀上黎挽的后背,就想将人嘴找出来亲一亲,碰一碰。
黎挽被这不安分的男子弄的呼吸渐重,喘声缓缓升起。
林寻声就像个妖精,紧紧缠绕着她,被她纳入身体,一下又一下地要,直到这男子柔媚的模样绷不住,哭着说受不了了,出不来了。
黎挽才勉强放过他。
夜幕降临,林寻声已然沉沉睡去,雪白的肩头半露,被黎挽扯了被子上来仔细盖住,又掖了掖四周有些透风的角落,等弄好了,才起身下床。
外头一间屋内灯光仍亮着,黎挽进去时母女两人都齐齐站立,冲黎挽行礼。
黎挽手一抬,示意她们不必多礼,随意为自己拉扯了个凳子坐下:“今日郡王在周府,可有何收获?”
肖郡王住去了周府不错,但总不至于是真在周府游玩了一日吧?
“回小姐,周巡抚家中并无异样,虽看着较为铺张奢靡,但却似乎是来自其夫郎的父族,不过周巡抚有向我呈上证据,这是江南多名官员取用灾银的数目,均被制成册子,由那些官员亲自签字按的指印。”
黎挽皱眉,伸手接过册子,她不由觉得有些魔幻:“这是周巡抚主动给你的?”
“是。”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她以为周巡抚好歹会再挣扎一二,她怎么会直接把证据呈上来?
要知道一旦如此,江南势力势必洗盘,然后大批进入新官员,而那些新官员,不会有一人对她这个告密者交心,甚至会隐隐排挤她。
若是不交出这册子,也许她可以躲过一劫,而那些出事的官员是自己不够谨慎,与她无关。
黎挽不信周巡抚想不到这层。
她带着满头无解思绪与凉意回房。
钻入被窝里浑身冒着的寒气甚至将里头热气驱散了一二。
林寻声迷糊中被冻了下,嘤咛着往后躲,眼睛也不睁地用手摸了摸怀里,什么也没有。
这时他才想起冻他的该是谁来着,于是又迷迷糊糊凑了过去,将自己有些热的身体贴在黎挽身上,用胸膛为她暖两只冰凉的手,嘴里嘟囔叫了声:“妻主,好困,你好冰啊。”
“困了就睡吧。”
黎挽将手抽出来,隔着中衣环过他后背,抚了抚他的额发,将人拥进怀里缓缓睡去。
周府,周巡抚见了自己外出归来的嫡子。
她站在书桌后头,背对着周乐允,仿佛正在仔细挑选书本的样子。
过了会儿,她才问:“你今日出去,可有讨她们欢喜?”
周乐允不敢说自己甚至被黎安嘲讽了,只低头道:“那人送了儿子一只荷包,应当是欢喜的。”
周巡抚闻言满意笑了笑,这才转头:“那人身份贵重,需得你好好侍奉,若得她喜爱,荣华富贵少不了你的,日后事成,更是飞黄腾达。”
她暗示了些什么。
“是,儿子知道。”
周乐允柔顺回复。
早在前几日,她就有收到同僚的消息,肖郡王已奉旨下江南监督治理水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