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奚埋着头,没敢说话。
梁艺淑看着他那样,也不忍心再责怪。再说这本身就不是许奚的错。她转而问:“好得怎么样了?”
“已经好了很多,”许奚马上回答,“基本上都好全了。阿姨您放心,是些皮外伤,不严重的。您别担心。”
“怎么可能不担心,”梁艺淑轻叹一声,“小奚,你知道他受伤的时候,难道不担心吗?”
许奚记得半个月前方贺舟告诉他蒋旻池出事的时候,他几乎快疯了。
“阿姨。”他猛地觉得有点愧疚,“我……”
“我是他母亲,不管他受多大的伤,都是会担心的,也是有知情权的。”
“阿姨,我知道。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瞒着您和叔叔的。”
“这么大的事,你们再怎么也不该瞒着什么都不说。”
“我知道,阿姨对不起。”
纵使是带着气过来的,许奚的样子也让梁艺淑没办法再多说什么。再说,如果不是蒋旻池要求,蒋未和他怎敢瞒着他们。
“哎,算了。”她妥协了,又朝里面望望,“旻池还在休息?”
“嗯。”
“那你是要?”
“我去买菜。家里没有什么吃的了。”
梁艺淑点点头,又不自觉地放柔了语气,好像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歉意,“我拿了点东西过来,”她把手里提着的两个袋子给许奚,“比较补身体,你做给他吃吧。”
许奚赶忙接过来,“好,我知道了。”
梁艺淑顿了顿,“既然他在休息,那我就不进去了。”
许奚点点头,说好的。
梁艺淑在门前驻足了片刻,然后加了句:“就不要告诉他我来了吧。”
许奚把菜买回来的时候,蒋旻池已经自己起来了,正坐在书桌旁写什么。
听见许奚回来,他停下笔看他,但什么也没问。
“晚上炖汤喝怎么样?”许奚走进来,扬扬他手里提着的菜,“我买了乌鸡,老板说是土生的呢,很有营养的。”
说这话的时候,许奚有点得意,好似等着被表扬的小孩儿。蒋旻池没忍住动了下嘴角。他很久没见过这样的许奚了。
“嗯,可以。”
大概是两个人都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们会如此心平气和地待在同一间屋子里,一人在伏案疾书,另一人在厨房平平砰砰地捣鼓。
外面的雨也没停。屋檐下的水滴到地上,滴答滴答的。工作日的居民区,安静得很。
晚饭很快上桌,虽然不算丰盛,但也有好几个菜。
“好喝吗?”等蒋旻池喝了一口后,许奚才问。
“还不错。”蒋旻池如实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