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瞥了眼房间桌子上的大酒坛,又想起方才房门时门口摆着的那个相同款式的酒坛,不由挑了下眉,伸手摸了摸宇文缙的脸。
脸颊有些烫,眼神微微闪烁着,却依旧望着他。
轩辕铮问:陛下,您喝了很多酒吗?
没有很多,都没醉。
真的?
嗯,宇文缙认真点了点头:真的。
轩辕铮笑了下,俯身下去,额头轻轻抵在了宇文缙的额间:那陛下既然没有喝醉,那一觉醒来,肯定不会忘记今夜您说过的话,还有发生的事,对吗?
当然不会忘,我的记性好着呢。
是吗?轩辕铮轻轻笑了起来。
宇文缙眨了眨眼,见他笑了,自己的情绪也不由放松了些许,嘴角不自觉上扬起,跟着笑了起来。
他笑得一如既往的温润,眼神柔和,漆黑深邃、却微微闪烁的眼眸中,似有一片璀璨星海。
轩辕铮看着他的眼睛,声音低柔些许:陛下,我可以亲你一口吗?
两人额间相抵,他一开口讲话,温热的呼吸便扑打在宇文缙脸上,痒痒的。脸上那些许发烫的感觉他一时分不清楚是因为先前喝的酒,还是因为轩辕铮的呼吸与他说的话。
没等宇文缙给准确答复,轩辕铮低头便在他嘴唇上轻啄了下。
很轻的亲吻,如蜻蜓点水,眨眼间便结束了。
宇文缙眨了眨眼,盯着他的眼睛。
轩辕铮笑了下,伸手抚摸着他的脸,低头,再次吻上。
宇文缙微微张嘴,迎接上了他的这个吻。
像是等待已久,又像是害怕伤害到他,轩辕铮吻得小心翼翼,一点一点的配合着他的呼吸与动作。
陛下,轩辕铮呼吸有些乱:别忘记你说过的话,还有,现在的事。
宇文缙抬手抓着他的衣服:不会忘的,别问了。
另一只手迅速搭上他的肩膀,从后绕过,搂住了他的脖子。
轩辕铮揽过他的腰,手上用力,将他带了起来。一瞬间,姿势转换,轩辕铮坐在床上,而宇文缙坐在他的大腿上。
宇文缙双手搂着他的脖子,身体前倾,吻上了他的唇。
轩辕铮悉数接纳。
宇文缙腰上细带被轩辕铮扯下时,肩上挂着的衣裳顺势滑落。他左胸前位置,有个红色疤痕极其醒目。
轩辕铮一愣。而后伸出手,食指指腹轻轻抚过那道红色疤痕。
他眼神暗了几分,低下头,嘴唇轻轻碰了下那道疤痕。
还疼吗?
宇文缙笑出声来:早就已经不疼了。
那个时候,很疼吧。
你是不是傻?宇文缙扶起他的脑袋,让他望着自己:你非要在这种时候问那时候的事情吗?别的,你不做了?
轩辕铮笑了下,牵起他的手,在他掌心中吻了下。
做。
不仅要做,还要做全套。
屋内红烛的烛火轻轻摇曳,有什么东西在房内弥漫开。
窗外有风起,夹杂着丝丝凉意的风从窗子的缝隙中挤进来。
红烛上的烛火跳跃数下,而后熄灭,升腾起些许白烟。
夜渐深了,可这夜却还很长,还有很多事可以做。
第70章 七十
邹子乾回到邹府, 在院中遇见了洛尔和齐。他低着头往前走,好似在想些什么,眼看要撞上前面的树了, 都没反应过来。
邹子乾连忙喊出声:洛尔和齐!
洛尔和齐顿住脚步,转头看向声音来源。不远处, 邹子乾正站在那里望着他,伸手指了下他前面的位置, 看他的眼神好像是在看傻子一样。
洛尔和齐略显茫然的看向前方, 而后映入眼帘的便是一棵树。与他之间的距离大概也就两个拳头, 再往前走一步便要撞上去了。
他迅速往后退了两步,下意识抬手摸了下鼻子。
邹子乾大步走过去:你干嘛呢, 怎么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你出去执行任务了, 怎么那么晚才回来?
没事, 出去走了走。
洛尔和齐转过头来,瞥见了邹子乾脖子上那道划痕。虽没有再往外渗血, 但先前滑下来的血迹他忘记擦去, 此刻正凝在他脖子上。
洛尔和齐一愣,随即伸出手, 眼中满是担忧:你受伤了?
邹子乾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脖子被轩辕铮那个臭小子给划破了, 虽然没有什么疼痛感, 但他伸手摸了下,有些许已经干涸的血迹凝在先前的伤口上。
他笑了下:没事,不小心划到了。
洛尔和齐抿了下唇:你去皇宫了?
邹子乾还是只笑了笑。
但洛尔和齐已经从他的笑容里得到了答案。看来他这么晚回来,真的是去皇宫了。
要是他没猜错的话, 这伤口,应该是邹子乾去皇宫偷偷看皇帝的时候撞见了轩辕铮,轩辕铮弄的吧。邹子乾本来就打不过轩辕铮, 所幸,只是一道很浅的伤口,应该不碍事。
洛尔和齐轻叹了口气:以后小心点。
知道了,邹子乾环抱起双臂来:你的伤好点了吗?白天听你手底下的人说,你昨天去执行任务的时候受伤了,伤口有没有好好处理?
嗯,洛尔和齐点了下头:我没事。时间不早了,你快回去休息吧。
答完后,洛尔和齐往自己的房间所在方向走去。
邹子乾看着他的背影,莫名觉得有些不对劲。平日里洛尔和齐遇见自己可不是这种有些疏离感的态度,起码,以他厚脸皮的程度,他肯定又要说一些气自己的话,可今天,未免过分安静了些。
邹子乾皱了下眉,跟了上去。
洛尔和齐察觉到身后有人跟着他,转身时,发现是邹子乾。他有点诧异:子乾,你跟着我做什么?
我觉得你今天有些奇怪,邹子乾大步先走进了他的房间:既然你不是去执行任务,这大半夜的,你跑去哪里了?怎么魂不守舍的,发生什么事了?
洛尔和齐随后走进房间,但今夜发生的事,他并不想告诉邹子乾。
他从未和邹子乾提起过自己的真实身份,邹子乾也一直只当自己是邹越从西域那边带回来的人,顶多也就是下属。别的事,邹子乾没问过,他应该也不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