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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难为(嫡子难为第二部,强攻强受)作者:石头与水

说,难道就没人怀疑我还活着吗?这消息就没泄露出去?”不然,怎么也没个刺客来行凶啥的。明湛盼了好几宿,晚上早早的熄了烛火,不睡觉的瞪大眼珠子等着来个刺客夜半惊魂啥的,结果没半点儿动静。

阮鸿飞道,“纵使有人怀疑,也猜不到你的身份。”

“也是,我戴着人皮面具呢。”明湛神经兮兮的问,“飞飞,你说有没有人感受到我的王霸之气啥的。”

阮鸿飞没听明白,皱眉反问,“就算想长长久久的活着,也不必将自己比作龟鳖吧,你真是越发的不讲究了。”

明湛给阮鸿飞噎了下,连忙与阮鸿飞解释了通,什么叫“王霸之气”。复又摇头感叹道,“与你们这些凡人说话,简直太费神了。”

关于明湛自封为神仙事,阮鸿飞无比唾弃,不就是上辈子在神仙界做了几年不开眼的落魄小仙,也值得得瑟?

俗话说,宁为鸡头,不为凤尾。

在阮鸿飞看来,做神仙亦是如此。从明湛自吹自擂的只言片语中,阮鸿飞就能知道,明湛在神仙界的日子,绝对是过得猪狗不如,哪里有做皇帝逍遥自在?

刺客的事,绝对是明湛想了。

他虽然给凤家兄弟送了信儿,那两人正对明湛白龙微服,以身犯险,而倍加挂心,焉能将此事泄给外人知道?

以往俩人也并不是说不关心明湛,但是自从凤景乾要回帝都,仪驾遇险事后。俩人对于明湛的重要性有了重新的认识,明湛只是离开这么几天,帝都已是风云暗涌。若明湛真的出点儿啥事,帝都只怕得翻覆了天地。

没有什么比太平安宁加重要,这是凤家兄弟共同的看法儿。

所以,有关明湛在福州之事,凤家兄弟非常默契谨慎的瞒了下来,没给任何人知道。

至于是不是有什么人猜得到,那就不是凤家兄弟能控制的了。

不受凤家兄弟控制的事情还有很,譬如,兵部尚书顾岳山下台事。

卫太后处置了鲁安侯,再命三司重审凤祈年大逆不道诅咒帝君案,眼瞅着鲁安侯这系算是完了。当然,此案的影响不止于此。

凤祈年是大凤朝开国以来,为数不的由宗人府转到三司大堂受审的宗室。且,在此,宗室与内阁相对峙的情形下,凤祈年落到三司的手里,这简直是内阁梦寐以求的事情啊。

这件事标志着:内阁与宗室之争,内阁再次占了上风。

但是,李平舟没料到,宗室还击的刀来的这样快,又这样狠。

传的沸沸扬扬的”栖凤山崩天降神铁”造假案,有了新的眉目,内阁相辅之——兵部尚书顾岳山身陷其中。

内阁拿出明确的证据表明:那些足以将山丘炸塌的炸药,就是从兵部弄过来的。连同每次兵部购买炸药,下属如何私带夹藏,笔笔的记录,极其清晰。

能把小山丘炸平,所用的炸药量绝对不是个小数目。甚至还有顾岳山收买徐秉堂的助手,如何套出最新的炸药配方,而后弄了这出“栖凤山崩天降神铁”的闹剧,其意就在愚弄太后娘娘与百官,进而达成不可告人的目的,云云。

反正是真真假假,时说不清楚顾岳山到底是清白还是冤枉。

但有点是肯定的,人证物证俱在,纵使顾岳山真的无辜,他也得暂停工作,接受审讯。何况,人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

哪怕顾岳山对于神迹造假事无所知,但,只要炸药真的与兵部有瓜葛,顾岳山就有逃不开的罪责。

在此风雨飘摇之际,换掉兵部尚书,绝对不是什么好的选择!

李平舟时犯了难。

卫太后微微笑,如果不是明湛的安排,她也要为兵部尚书的人选犯愁了。而今,眼下却是有个最好不过的人选。

☆、213

“平阳侯?”

饶是李平舟,亦对卫太后的提议难免惊诧。

卫太后微微笑,“兵部尚书之位,乃重中之重。顾岳山去,朝中百官若想挑出个如他这样熟悉兵部的,倒是不难,左右侍郎皆是老臣了。只是,兵部尚书之责并非仅限于这些庶物,难得的是德望能够使兵部慑服,省得再无端生出是非来。这样想,人选就不了。”

“我记得先时皇帝就说过,平阳侯于西北年,如今年纪大了,皇帝早就有召平阳侯回帝都荣养的意思。平阳侯德望自不必提,这是仁宗皇帝与太上皇亲自使出来的人,对朝廷,对皇帝,都是忠心不二。”卫太后道,“再者,平阳侯战功赫赫,召其回帝都,定要有地方安置。如今看来,兵部尚书职岂不正合适么?”

平阳侯能回帝都,坐镇的不仅是个兵部,哪怕帝都兵马都会慑于宿将,帝都亦可以安静段时日了。李平舟道,“只是平阳侯若回帝都,那陕甘的十万兵马……”

卫太后笑,“令平阳侯世子接掌即可。”

平阳侯父子在西北经营的时间太久了,大同府的宋遥赵令严不必提,这俩人能坐稳大同将军的宝座就不错了。其余辽东方渐同、宣府刘易山,或或少都与平阳侯府有些交情。西北防线,没有哪个比得上平阳侯的威望。

西北大军,自然以平阳侯为首。

卫太后倒不是忌讳平阳侯府,只是,不论为君之道,还是为臣之道,都要懂得“进退”二字,方能长久。

平阳侯回帝都,能享尚书之位。

介时,平阳侯府父子二人,个权掌兵部,个权掌西北,这样的荣宠,谁也不能说朝廷薄待了他们。

连李平舟亦不免道,“太后娘娘,平阳侯府虽对朝廷有功,这样的恩宠,也太过了。”

卫太后道,“我想既是皇帝早有此意,定是有皇帝自己的道理。再者,平阳侯府世代忠贞,仅自平阳侯论,就有两子孙血染沙场。这荣宠,平阳侯府担得起。”

其实文人原不必说什么“偌个书生万户侯”的酸话,武将拿着身家性命去拼,原就不是文人动动笔杆子就能比拟的。

再者,真有安邦定国之能臣,皇家也从未就亏待了他们去。

李平舟领谕。

卫太后乾坤独断,但是,这个决定,不论百官,抑或宗室,全都挑不出毛病来。毕竟,以平阳侯之功高,自然担得起兵部尚书之位。

当然,也有许人担心平阳侯府功高盖主,生出不臣之心。

这件事,卫太后是不怕的,她淡淡道,“镇南王府并非摆设。”依明湛的心软,定早把他的行踪通在了镇南王府,否则,凤景南不能这么默默的接了朝廷的圣旨。

凤景南不必在意她的地位,但是,必然会维护明湛的统治。

福州城。

明湛昨儿还说不急,今儿已立逼着摇光等人收拾行礼,马上回帝都。

付宁颇不解,“杜兄与小胖弟弟怎这么急着回去?”先前半点风声都未听到呢。

明湛将宽敞的袖子往上撸,露出大半截雪白的胳膊,斯文全无,咬牙切齿道,“原是家丑,不过,付大哥你不是外人,我就不瞒你了。付大哥有所不知,我与老杜折腾了这些年,颇有些家产。这回,我们原是打算出来散散心的。结果上个月的账簿子送来,我虚虚查,竟比上上个月少赚了十几万的银子。谁要说这里头没鬼,我把脑袋拧下来送他当球踢。奶奶个熊的,趁着老子出门,就算计起老子的家业,我再不回去,什么时候给人卖了还帮人家称银子呢。”

“哦,这可是大事。”其实,付宁觉得自己不该这个嘴,人家的家事,实在不该听。只是没料到明湛嘴巴这样快,付宁刚问,他噼哩啪啦的通念叨,末了还叹口气,“不瞒付大哥,我还有事想请付大哥帮忙呢。”

付宁在杜家别院住了这些日子,明湛开口,他自然不好拒绝,笑道,“小胖弟弟不必客气,尽管说。”

明湛端正颜色,轻声叹,“此次,我想回去查账,自然不能给家下人先得知了消息,否则断不能抓住他们的首尾。所以,我与老杜是悄悄的回去。这里不能没人,我想着,留付大哥在别院住个月,这里我还会留下些人,做出我与老杜还在此地的模样。只是得需要付大哥配合,付大哥意下如何?”

不待付宁开口,明湛笑道,“我知付大哥是闲云野鹤样的人,若是付大哥另有安排,亦无妨碍。”体贴的将付宁拒绝的退路堵死。

“区区小事而已,小胖弟弟尽可放心。杜兄的宅院漂亮舒适,我本就想与杜兄说要住几日呢。”又不是叫他上刀山、下油锅,只不过请他在大宅子住些时日罢了,付宁笑应诺。

明湛连忙道谢,“有劳付大哥了。”

“小胖弟弟准备何时动身,到时摆桌酒,我为你与杜兄饯行。”

“明天。”

为稳妥起见,明湛与阮鸿飞只带了摇光随行,其余人部分留驻在别院,另部分则大摆排场,分道而行。

帝都城。

如今天下虽太平,帝都城里的氛围却怎么看怎么诡异。

首先,生死未卜的太上皇;其次,屡屡被提及,但始终没个准信儿的立储大事;第三,被迫中断的立后之喜。

对了,还有马上就要易主的兵部尚书之位。

有这四件事压着,帝都城里能消停得下来才有鬼呢。

但是,帝都城再不安宁,有件大事,却是不得不办——卫太后的千秋就在眼前了。

甭看卫太后初来帝都时还被帮子大臣给晾在宫外大半个月,种种冷淡挑剔,不堪回首。而今卫太后代政已有两个来月的时间了,大臣堆儿里纵有不服者,也不敢在这当口给卫太后添堵。

前些天,趁着中秋节给卫太后添堵的鲁安侯已经为蠢蠢欲动的野心家们敲响了警钟,想造反,先得掂量掂量自己的份量才行。

卫太后大权在握,且又是她的好日子,即便如今皇帝陛下还躺在宣德殿的寝宫里生死不知,也挡不住溜须拍马想讨卫太后欢喜的众人的奉迎。哪怕卫太后以皇帝久病的名义托辞,奈何群臣宗室屡屡上本,纵使减些排场,也要为卫太后庆祝千秋。

饶是卫太后也得感叹番,在权势面前,骨气气节,就是狗屁啊。

内务府为此事操持。

百官宗室都忙着为卫太后备寿礼,眼下这女人可不仅仅是皇帝的亲娘,这女人还掌握着国之权柄。她个不悦,你全家遭秧。

谁敢不老老实实的备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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