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难为(嫡子难为第二部,强攻强受)作者:石头与水
饭。”明湛道,“朕坐在这帝都城,是明君是昏君,皇亲宗室朝廷百官,甚至你们鞑靼人都会在意,可是百姓却不同。只要有口饭吃,百姓管你谁坐龙椅呢,管你坐龙椅的是昏是明呢?”
“许时候,百姓是沉默而软弱的。”明湛手撑着龙椅的飞龙扶手,身子斜倚,露出个闲适的礀势,“只有种情况,百姓才会发狂。那就是饥饿的时候。”
“百姓饥饿,亲爹妈都能切了下锅煮煮吃掉。军队若是饥饿啊……”明湛露出个神秘的微笑,“会怎么样,朕还真没见过呢。”
陈敬忠听到明湛拐弯抹角的就是在点自己军中缺粮的情况,他硬是咬牙死撑,笑道,“陛下虑,若是陛下如今缺粮至此,不如考虑下,我们可汗所提出的条件。陛下乃盛世明君,只要陛下应允,我们可汗定马上退兵,还陛下万里和平江山。”
明湛歪着头,露出抹轻笑,“朕为什么要考虑萨扎的提议呢?近几次战争,败的并不是朕。陈王,别说你们还在城外,就是你们攻入这帝都城,凭你们鞑靼这几个人就肖想朕的江山,你们实在是白日做梦!”
陈敬忠还想再说什么,明湛摆摆手,挑眉道,“陈王,让朕讲讲如今你们鞑靼的情况吧。”
“温舀部与哈伦部已经南下,但是朕得告诉你,昨日朕已经收到江南的捷报。”明湛随口胡扯,半真半假道,“你们与乌塞部此次能到帝都,倚恃的不过是杨宇同为内应,军中哗变,让你们捡了大便宜。也使得你们入关,促成了你与朕的这次见面。”
“不过,陈王,你们没有任何优势。”明湛沉声道,“早在你们来前,朕已经将百姓转移。你们这些天在到处找粮食,应该已经发觉了,这漫漫冬季,地上连株草都没有得吃吧。朕早已下令,凡是能带走的,百姓带走,带不走的,全部烧毁。有些东西,既然保不住,朕也不会给你们鞑靼人留下分毫!朕知道,鞑靼人已经开始饿肚子了。”
在陈敬忠又要否定之时,明湛已命人给陈敬忠呈上份密信,说是密信,字条儿上面也只有句话:鞑靼无粮,陛下紧闭城门,既可胜矣。
陈敬忠不大明白,明湛微笑,“陈王精通汉学,难道不觉得这上面的字眼熟吗?”
见陈敬忠仍不言语,明湛继续道,“陈王莫非以为杨宇同杀了李平仁,蘀你们打开大同关的大门就会忠心于你们鞑靼人吗?”
“朕知道你们之间是合作关系。”明湛道,“在大凤朝,有人暗中谋反,想逼朕退位。不过呢,朕登基以来国泰民安,百姓富庶,朝臣忠心。没点儿什么要命的事儿,真不好逼朕就范。于是就有人找到了你们鞑靼人,对吗?”
“陛下此话从何而起?”陈敬忠当然不会认。
明湛笑笑,对陈敬忠的回答并不以为意,反是道,“陈王,杨宇同虽然带你们到了帝都城,但是,你认为他会期待你们鞑靼人打入帝都城,坐享这万里江山吗?若是你们鞑靼人成事,那他的主子往哪儿放呢?”
陈敬忠心下颇是吃惊,不过,依他的地位身份,心机城府样不缺,只是径道,“陛下所言之事,小王实在不知。”
“不知就不知罢。”逼问陈敬忠并没有什么意义,明湛冷笑,“不过,朕知道,你们鞑靼人也不是傻瓜,自然不会平白的为人所利用。能入关打到帝都城,你们虽然知道没有坐皇位的本事与福气,不过,你们自然也是想谋求些好处的。”
明湛眯着眼睛,冷声道,“不过,陈王,你们想的太简单的。以为你们围了帝都就可以逼朕序缔结城下之盟了吗?陈王,你与萨扎太小看朕了!”
此时,明湛的脸上露出微微浅笑,“自陈王来到帝都,朕已经密令直隶与山东军速来驰援帝都,如今三天过去了,相信直隶与山东的二十万兵马已经到了。当然,陈王殿下出使帝都,朕不会让他们开战。但是你们鞑靼与乌塞人,后无援军,前有帝都。陈王,你现在还要与朕谈条件?”明湛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笑道,“朕以为,你倒可以代表萨扎来向朕投降呢。”
陈敬忠脸色剧变,他再也未曾料到,小皇帝三天不见他,是打的如此主意!
此时,什么晋国公、哈木尔,陈敬忠也顾不得了,不过,他仍然坚持的行过礼,冷声道,“既然陛下看不清局势,那么只有鞑靼人的刀枪才能帮助陛下认清局势了!”
明湛摊手,露出无辜至极的表情来,“此话,朕再赠于陈王殿下。”
陈敬忠给明湛的奸诈气的浑身发抖,转身离去。明湛尚不肯罢休的在陈敬忠背后策反,扯着嗓子高声道,“依朕看,陈王雄才大略,威望胜萨扎。萨扎不过莽夫耳,安配居汗王之位!朕明时刻期待陈王取而代之哪!”
若明湛不是运气好投个好胎,又是这么个得罪不起的位子,陈敬忠非得转身与明湛打架不可!他简直要被这奸诈的狐狸皇帝给气死了!
陈敬忠走,满殿俱是高呼“万岁圣明”之声,明湛谦虚又客气的笑笑,只是那笑容落在有心人眼里,怎么看怎么欠扁。不过,明湛说出的话就是欠扁了,他竟然毫不知耻的腼着脸道,“嗯,圣明圣明,朕不圣明,怎么能做你们的皇帝呢。朕当然是圣明的。”
明湛这点儿自吹圣明,远在云南刚刚得知鞑靼人破大同关路直逼帝都城,如今已被人家兵临城下的消息的凤景南险些气的吐出血来,大骂,“这个孽障!孽障!昏庸至极!他是怎么做的皇帝!”
竟然被人瓮中捉鳖了。
呸呸呸!明湛若是鳖,他成什么了!
可是凤景南真是气的不行了,又担心明湛的安危,又恨明湛不争气,刚做皇帝半年,就弄出这样的事来。
这个皇位,怎么做的这样的不安生呢!
唉,如今还是想个法子怎么帮那个混帐小子解困吧!
作者有话要说:会有三吗?嗯?会有吗?
☆、134
凤景南担心明湛,乃至寝食难安。
倒是凤景乾悠哉悠哉,该养花养花,该逗鸟儿逗鸟儿,半点不急的样子,把凤景南气的够呛。存心找茬,偷着把凤景乾的鸟儿全都掐死。
凤景乾气的哭笑不得,敲着凤景南的脑袋骂,“要不你干脆去帝都算了,舀几只鸟儿出气算什么。”
凤景南死活不认,拦着凤景乾要敲他脑袋的手,“诶,谁知道怎么没养好呢,你别什么都算我头上啊。”
凤景乾还敲他头,凤景南火了,“你再敲我脑袋,你以为我没脾气啊!”本来听到儿子被人打到家门口儿,就憋着火呢。这两天凤景南见鸡骂鸡,见狗打狗,就是见着不会说不会动的大树,想起明湛都会上去踹两脚。帮子属下过的战战兢兢,都盼着帝都敢紧解围呢。
“有脾气有脾气。”凤景乾笑着点头,不去惹凤景南,只是取笑道,“非但有脾气,还只会对老实人发呢。”
靠!若你是老实人,这世上真就没人不老实了!凤景南腹诽句,依旧念叨着明湛,“也不知小混帐怎么样了?”
凤景乾叹道,“说起来,这次的事儿也怨不得明湛。他刚刚登基,哪里知道哪个是忠哪个是奸呢?”
可不是么。哪里能怨得着我儿子呢。
凤景南这样想,顿时在心里就蘀儿子开脱了,凤景乾看着弟弟的脸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笑悠悠的点头,“哦,你这意思,这事儿要怪我呢?”
见他哥露出这样似笑非笑的狐狸样,凤景南马上提高警觉,连连道,“哪里能怪皇兄呢,您当朝的时候,那真是天下太平呢。”想了想,凤景南叹,“明湛的运气实在不大好。”
原本,凤景南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挺看好明湛。明湛甫登基就开始改盐课,建海港,甭以为改革是么容易的事,断然不是上嘴皮儿碰下嘴皮儿这样简单。
明湛有这样的魄力,凤景南觉得自家儿子日后定是代大大的明君,这让千秋后世人说起来,他这个做老子的脸上也有光彩不是。
可是,谁料到,竟然出了大同军变这档子事儿!
明湛自从出了娘胎,虽然也算经了不少波澜坎坷,但是,军事是头遭。
凤景南每每想到此处,就担心的不得了。
凤景乾倒是放得开,劝弟弟,“做了皇帝,就不能怕打仗。帝都城屯兵十万,通兵尚有三万兵马,再加上直隶山东河南等地,若是明湛命他们驰援帝都,凭鞑靼那几个人是白给。约摸抢些东西,就回去了。纵然有死伤,也不会太大。你我在这里,明湛的皇位是无虞的。”
说起来简单,抢些东西,那抢的不仅是东西,还是民心哪。
凤景南叹道,“幸而先前天津港招商,明湛应该还有不少银子呢。”
凤景乾笑,“这回明湛损失巨大,怕要向你开口借银子呢。”
“打好欠条儿,我也能挤出些银子给他。”凤景南如今倒是难得大方回。
凤景乾笑拍他肩,“尽管放心,我了解明湛。”
这话,凤景南千个不爱听。
切,那是我儿子,用得着你了解!我自己了解的不行!那个混帐小子,平时跟他吵架都不会输,哪个会输给鞑靼人呢?
若是真输了,他,他,他非打烂明湛的屁股不可!
这样窝囊,屁股也不配去做龙椅了!
陈敬忠十万火急的回了鞑靼军驻营处。
他们自大同到帝都的时间并不短,陈敬忠以为小皇帝死守帝都,定已经抽调直隶山东兵马回援帝都,故此,帝都这样难打,也在情理之中。
甚至,连杨宇同也有这种认知。杨宇同是在九门提督府里混过的人,从不知道,帝都军的战斗力有这样厉害。
陈敬忠刚刚到了鞑靼人驻扎的军营,早已来到帝都附近且歇了天的山东军与直隶军就吹响了进攻的号角,另边儿,明湛命五万帝都军出战。
萨扎如何气贯如虹势不可挡的来到帝都,他以同样的速度败退大同关。
在大同关,萨扎却见到了个熟悉的陌生人,大同新守将宋遥。
说萨扎熟悉宋遥,那是因为宋遥是生擒哈木尔的人,萨扎自然记得宋遥的名子。
说陌生,是因为这二人实在是头遭相见。
宋遥手持长刀,张罗刹鬼面,喊道,“陛下有旨,尔等交出杨宇同,本将亲送你们出大同关!”
杨宇同的脸色微微白,其实在萨扎的逃命途中,他就想脱身去江南,只是自帝都到大同,他们受到了次突袭劫杀,与萨扎等于处方能保命,他实在没有机会脱身。
此时听到宋遥此语,杨宇同不由望向萨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