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难为(嫡子难为第二部,强攻强受)作者:石头与水
貌双全。卿又刚好姓宋,不知可是与宋玉是本家呢?”
宋遥落落大方,“陛下圣明。遥祖上的确与宋玉有些关联。”
“好啊,实在是好啊。”
明湛强忍着怒火将视线放在第二名赵令严身上。赵令严今年二十三岁,眉若弯月,眼似明星,身体亦不似武人健挺,文弱如书生。
实际上,赵令严的弓箭塌糊涂,与明湛水平相类,他之所以能令明湛另眼相待,实在是此人在兵法、天文、地理,甚至在营阵指挥上亦是可圈可点,难得出色。几位现场评分的大臣险些为他打上架,明湛就点了他为榜眼。
“令严哪,武功好不好的在其次,身体定要好。”明湛拍拍赵令严的肩膀,“你太瘦了。”
赵令严笑,“臣谢陛下关心,日后定吃肉。”
明湛问,“你爱吃什么肉啊?排骨,里脊肉,后腿肉,五花肉,牛肉,羊肉,还是鹿肉,狍子肉?都怎么个吃法?清蒸红烧还是糖醋?或者清炖了做汤?”
若是般耿介拘泥的人,对明湛的问题肯定难以回答,赵令严极是机伶,他道,“臣会做红焖羊腿。”
“好啊,会做饭的男人都是好男人。”明湛忽发高论。
李平舟等恨不能晕过去,他们完全不了解明湛是如何从圣人“君子远疱厨”的教诲中得出“会做饭的男人都是好男人”的结论的。
明湛已经开始与赵令严探讨美食与做菜心得。
最后君臣二人还得出个相同的结论,明湛哈哈大笑,“对对,朕也这样认为,朕从不喜那些贵重难求的东西。五谷杂粮最是养人,譬如晨间碗白粥,真正煮的水米交融,谷香淡雅的,御膳房也不几人。”
李平舟不得硬着头皮提醒道,“陛下,会儿新进士们还得跨马游街呢。”
“哦哦。”明湛笑对探花纪咏存道,“朕最喜欢的是你是从西北回来的,打仗,最忌讳纸上谈兵。”
纪咏存身高九零往上,眉如刀削,鼻若折戟,英挺霸道,明湛赞道,“武探花之名,名符其实。”
看过三鼎甲之后,明湛手挥,“武比结束。‘春风得意马蹄急,日看遍帝都花’的时候到了。去狂欢吧。”
当然,很久之后,国人才明白啥叫“狂欢”。
朝臣对于明湛时不时抽风冒出啥新词的毛病已经免疫了,李平舟与顾岳山见皇帝陛下终于唠叨完,急忙抓紧时间安排新科进士跨马游街。
明湛准备回行宫找阮鸿飞算帐,尚未动身,顾岳山急吁吁的奔进来,后面带着名身着军衣、面目憔悴的官兵。
脚步未停,顾岳山不忘行礼,顺势揖,奔至明湛身畔,急声道,“陛下,西北八百里急件!”
☆、48
明湛揣着八百里急件回到行宫,顾不得尿急,先去寻阮鸿飞麻烦。
阮鸿飞正捧着不知道什么古卷,看的津津有味儿。听到门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阮鸿飞就知道明湛回来了,他握着书,表示了对明湛的欢迎,“胖,回来啦。”
瞧明湛脸色实在够差,笑问句,“怎么了?没看到小美男么?”
明湛其实挺想带着阮鸿飞道去,结果人家阮鸿飞宁可留在行宫看书,明湛就对阮鸿飞说了:这界武进士里有少美少年啥的,你不怕我移情别恋出轨啥啥的。
结果,阮鸿飞依旧不去。
明湛只好自己去了。
此刻,听到阮鸿飞提什么小美男,明湛的脸刷就黑了,劈手自阮鸿飞手里夺了书,怒道,“还敢跟我提小美男!死王八,私生子都出来啦!你当我是瞎的!”扑过去把捏住小阮哥,咬牙切齿的逼问阮鸿飞,“说!什么时候生的野种!当我傻瓜糊弄了我大半辈子!不老实交待,老子就把小阮哥切了下酒!”
阮鸿飞听的云山雾罩,“这都哪儿跟哪儿啊?胖,莫非我有没有儿子自己不知道?你这又听谁的闲话造谣了啊?”
“你还不承认,跟我装傻!”明湛平地声吼,险些把阮鸿飞震成半聋子,明湛吼,“何玉,你给我进来!”在外头守门儿的何玉忙轻手轻脚的进门,低头不敢上看,明湛继续吼,“你跟这个王八说!那个宋遥长的像谁?”
何玉伶伶俐俐的便将早朝的事学了,“今年武状元姓宋,单名个遥字。不但文才武功好,那相貌生的是天人般。那个,跟国主您真似个模子刻出来的。叫人看了,实在,嗯,生疑。”
何玉还详细的描述了个他家主子崩溃的内心世界,“若不是在朝上那么人,奴才瞧着陛上非得哭出来不可。陛下对国主您的心哪,那真是,”想破头想出个土了巴唧的比喻,何玉认真道,“比珍珠还真呢。”您这偷养私生子的事儿可不地道啊。
何玉说完之后,忙又悄声退去守门,以免被炮灰。
阮鸿飞不以为然的笑笑,“天下相似人何其也,说不得就有二个与我像。不过,私生子的事是绝对没有的。”见明湛又要吼叫,阮鸿飞实在怕了他的大嗓门儿,忙道,“你动动脑子,我现在也算小有家业,真的有儿子,依我的性子,断不会让儿子躲躲藏藏。再说,我脑子抽筋了,让私生子去考武进士,岂不现成的把柄?”
明湛半信半疑,“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呢。”
“神经。”阮鸿飞摆明不认。
明湛握着阮小哥儿的手微微用力,眯着眼瞧阮鸿飞。阮鸿飞道,“我自问光明磊落,没有事儿,你要我怎么认。就是人家宋遥宋状元,自个儿有亲爹呢,你硬给人家另换个爹,人家能乐意?”
“你还说!宋遥名义上的爹早死了,宋子筹,你熟吧?认识吧?”见阮鸿飞脸上微露诧异,明湛立码认为此人已是做贼心虚,顿时乌云罩顶,手中用力,阮鸿飞痛的脸梢白,高声急叫,“你听我说,宋子筹是我亲舅舅家的表哥!”明湛手改为虚握,阮鸿飞忙道,“你忘了吗?我母亲姓宋。”
明湛沉着脸琢磨了番,知道自己是误会情人了,忙哈哈笑,低头对着阮小哥儿的部位啾啾两个飞吻,“唉哟,委屈我家阮小哥儿了。乖,下次哥哥注意些哦。”
“飞飞啊,你也是,不早给我交底,害我误会。”明湛脸阳光的搂着阮鸿飞的脖子,高兴的问,“还没吃午饭吧,咱们道吃。”又大嗓门儿的喊何玉,“传午膳!”只想快点儿把这乌龙事糊弄过去,生怕阮鸿飞寻他麻烦。
何玉在门儿外头遥遥应了声。
阮鸿飞轻叹,“我竟然不知道,子筹哥这么早就过逝了。”
明湛将功赎罪的讨好阮鸿飞,“没事,咱侄子这不有出息么,我定好生培养他成才。再给他娶媳妇,生小孩儿,到时咱抱着侄孙玩儿。”
阮鸿飞总能给明湛逗笑,把揽住明湛的柳树腰,“这倒不必,有大的脑袋戴大的帽子,给他干不了的位子,倒是害了他。”
“要不哪天我宣他到行宫来,你见他见?”
“不必。”阮鸿飞神色淡淡道,“我与宋家早不联系。”
明湛看着爱人这种云淡风清的模样,心里就抽抽的发酸,忙抱住爱人,郑重宣誓道,“飞飞,我会对你好的。”
“有好?”
“很好很好。”
“很好是好?”
“非常好?”
“怎么个好法儿?”阮鸿飞在明湛的小圆脸儿上香口,打趣道,“捏我老二,讹我银子?”
明湛囧。
阮鸿飞继续笑,“胖啊?”
“哈?”
“少吃点儿,减些肉下去吧,你又胖了!”
明湛顿时与阮鸿飞扭做团。
吃过午饭,明湛在床上挺尸时,方与阮鸿飞说起西北八百里军急的事情。
从怀里掏出秘奏,明湛给阮鸿飞瞧,“嗯,上次来的那个鞑靼的三王子,想跟我买粮食,信都来了三封。”明湛沉吟道,“如今正是水草丰美之时,并未听说有什么饥荒,三王子来私信买粮,怕老汗王不大好了。安内必先攘外,还是叫马维回西北的好。”
阮鸿飞微微讶异,“你们怎么勾搭上的,我竟全然不知。”
明湛嘿嘿的笑了几声,“你不想想,那位三王子乔装打扮的来,能没什么目的?”
“他找你买少粮食?”
“五千人个月的粮饷。”
“万人半个月的粮饷,两万人七天的粮饷。”
“我不会卖给他颗粮食的。”明湛笑了笑,“不过,这真是个挺有用的消息。”
阮鸿飞挑眉,“不趁伙打劫么?这可不像你的性子。”明小胖火中取粟的事儿也不是没做过。
明湛枕着阮鸿飞的肩,“除了这么几封信,我对鞑靼的具体情况无所知,贸然出手,冒的风险太大了。还是想办法先把屁股底下的椅子坐稳再说吧。”
“怎么说出这样丧气的话来。”明湛素来较般人为自信,在阮鸿飞看来,甚至有些自信到自负。不过阮鸿飞听明湛说“椅子坐稳”的话,已经有几次,难免要问问。
明湛瞥阮鸿飞眼,似是有些不满,“我都说了几回你才肯问,把我搞到手就不体贴了啊。”
虽然阮鸿飞是真心喜欢明湛,可也得承认,以明湛这种口是心非心机城府的烂个性,般人真心适应不了。
听明湛的话,阮鸿飞几乎认为当初在死缠烂打要上床的那位是自己。不过,难为国之君摆出这种控诉的小眼神儿,阮鸿飞只得道,“咱们在块儿这么久了,还得这样猜来猜去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