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回来也不知道是几时的事了,以你恶劣的性子,不会给我利滚利吧?”
夜初鸢被自己吓了一跳,忍不住小声嘀咕:“应该……不会吧?”
真要利滚利,那她岂不是这辈子都还不清那男人的债了?
“看在咱俩曾经也有点交情的份上,利滚利什么的就别了吧?”
夜初鸢自言自语,“嗯,那就这么说好了,只欠本金,没有利息。”
说完,夜初鸢顿了顿,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话题都被她扯到万里之外了。
“哎……”
轻轻一叹,夜初鸢抱着腿,“权慕夜,我马上就要走了,和我很讨厌的第五帝枭一起,我得坐他的魂器,才能如期到达天镜宗。”
“我天亮之时跟他碰面,得先给他路费,不然欠了他的人情,他又要来烦我了。”
“你大概会很奇怪吧?我怎么会忽然要去天镜宗。”
“跟以前一样,我不能告诉你理由,但我必须要去,还要加入天镜宗。”
“所以权慕夜,我要走了。”
夜初鸢重复了一遍,语气复杂。
话语停在这里,她欲言又止,沉默了好一会。
“所以啊,你也别把我当回事了。”
“不管我过得好不好,权慕夜……你都要过得好一些啊。”
“因为我……”
“不希望你过得不好,我希望的,是想你过得好一点。”
也许只是开了个头,也许已经将想说的话说完了。
夜初鸢重重吐出一口浊气,放下灯笼,站起身来。
站在台阶上,夜初鸢仰头看着夜空的明月,身披银辉,一步步下了台阶。
“权慕夜……”
她喃喃,转头看了眼卧室大门,“今晚月色真美啊。”
说完,她收回了视线,不再留念,脚下一点,几个跳落,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那扇她凝视过几次的卧室大门,却一直,一直都没有任何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