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颗枣核枣核?卢三重重点了点头,面露惊恐之色,“没错,就是枣核!直接砸到我脑袋上了。”“因为送索唤会拿到不少赏钱,我想着怕是有哪个家伙嫉恨我,故意砸我脑袋,仰头就想要骂那个瘪犊子!可是我抬头一看,树上有一个轻飘飘的人影在晃动1卢三心中发毛,他四下里看了看,见这会儿乃是大白天,又安心了几分。“小的看得清清楚楚,手臂张得这么开……但是没有手!那分明就是鬼啊1“当时我瘫脚手软的,吓得拔腿就往回跑,食盒里的汤汁儿还洒了!掌柜的瞧着,还扣了我工钱!那可是钱啊!扣钱简直比撞鬼还可怕1“我越想越气,之前,顾甚微并没有怀疑会是那八个人动的手。毕竟他们是来抓宋雨的,将关正清这种名扬天下的刺头儿杀掉,那是要摊上大事的。是以在这之前,她一直认为凶手在朱成和关正清上楼之前就在了,所以他有足够的时间清理现常但是后来的事实证明,并非如此。凶手是张延,丁杨还有汤山三个人之一。“如果想要满足进去不留下泥水脚印,出来衣衫不带可疑血迹。那么他必定是换了两次衣衫,进去之时换了干净的衣衫,杀人之后换下血衣,又换回了原来的皇城司的衣物。”“这样的情况下,会有两个容易疏漏的地方。”顾甚微说着牵起了马,同韩时宴一道儿离开了芙蓉楼,朝着明镜巷的巷子口那边行去。“这第一个,便是血衣可能被人搜到。凶手很厉害,皇城司和开封府都没有搜到。”“第二个,便是他换下皇城司衣袍去杀人的那一炷香时间里,那套衣袍如果没有被雨淋到,那么等到八人一起向我复命的时候,他就会成为最显眼的那一个。”
他们当时潜伏在夜雨之中,只淋了一会儿雨,和一直在淋雨衣服的干湿程度是不一样的。衣服这种东西,一旦打湿了颜色就会变深,八个饺子七个都是水饺,就你一个煎饺,谁不会看向你? 韩时宴听着,忍不住回头朝着芙蓉楼的方向看了过去,掌柜的还有卢三,以及之前那几个闲汉都聚在了一起,嘀嘀咕咕叽叽哇哇,说得唾沫横飞的。显然什么树上撞鬼这件事,已经要被他们吹到得道升天的地步了。他无语地回过头来,接道,“所以,凶手杀人的时候,将他皇城司的衣袍挂在了树上,为了让衣袍像是他一直潜伏在雨中一般,被雨水打湿。”“凶手是丁杨,是因为只有他是离那棵树最近的,只有他能够做到这些。”顾甚微面色发沉的翻身上了马,她轻叹了一口气,“不光是如此,伱去他家便知晓了。”大部分皇城司的小卒子们,都同顾甚微一般,住在城南。巷子名可能是桑子可能是桃子可能是栗子,十个有九个都是因为巷子口种了那么一株树,还一个旁的可能是因为附近有口井,比如井上,井下之类的。她之所以在桑子巷寻了个住所,还是从沧浪山来汴京的途中,听张延同丁杨说起的。到丁杨家中之时,他家小院的门开着,一个颤颤巍巍的老妇人正站在一个簸箕面前,晒着满满当当的大枣儿。听到了脚步声,她的耳朵动了动,朝着门口看了过去。韩时宴拴好了马探头一看,心沉到了谷底。那老妇人满头白发,眼大而无神,竟是个盲人。“客人登门可有事?我儿丁杨昨日归家太迟,这会儿刚睡不久尚未起身。”顾甚微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她快步走进了院中,“皇城司顾甚微,丁杨住在哪一间。”老妇人显然听过顾甚微的名字,一下子激动了地嚷嚷了起来,“杨子,杨子,顾大人来了!你今儿个是不是有公事耽误了,上峰都抓到家里来了1她说着,伸手抓了两把红枣,带着讨好的笑容,朝着顾甚微说话的方向递了过去。“大人,我这就去将那个孽障揪起来打一顿,您千万不要责怪他。先吃点枣儿,我们老家的枣儿甜得很,丁杨最是爱吃的了,每次出任务,我都给他揣上满满一兜子。”韩时宴听着,脚步一顿,他神色复杂地看向了顾甚微的背影。所以顾甚微在听到枣核两个字的时候,便想到那个杀人凶手是丁杨了吧?他可能是吃了枣之后,将枣核揣进了袖袋里,结果挂在树上的时候,风吹起了衣袍,枣核掉了出来砸在了卢三的头上。见顾甚微没有接,丁杨的母亲有些慌,她忙跑了几步,到了丁杨的房门前,砰砰砰的捶起门来。屋子里静悄悄地,一点动静也没有。韩时宴朝着窗户口走了过去,伸手扯了扯,窗户纹丝不动被拴住了。他又跑到门边,“顾……”那个顾字刚刚出口,还没有来得及说旁的,就见顾甚微拔出长剑,在门上捅咕了一下,那门竟是就这么自己开了。屋子里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床上的被褥都没有打开。丁杨穿戴齐整挂在房梁之上,一动也不动的,已经死去多时了。(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