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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恨自己恨得直想去死,他真的觉得自己快要活不下去了,只能这样胡乱地攀咬着,挣扎着。而他甚至不知道,他在指责的到底是容珩,还是他自己。

应该是他自己吧,因为他很清楚,他是没有任何资格来指责容珩的。毕竟,对于容珩来说,那孩子本就是个不该存在的、他的出轨的罪证。

他明知不该如此说,却仍是说出了这番不知廉耻的话。而这样的话一脱口而出,非但不能赎免他半分的负罪感,反而让他因为又一次地伤害容珩而更生自责。可他真的控制不住自己了,害死自己孩子的这一罪过实在太过沉重,重到让他无力思考,重到生生地就要将他彻底压垮。

容珩并不知道迟熙言的这番纠结,只觉得迟熙言是因为那孽种的死而在迁怒于他。他心中的愤恨与妒意一同暗生,同时也不得不承认迟熙言确实说对了,可这些他都不能表现出来,只能流露出一丝不加伪装的委屈,以此来面对着迟熙言。

“我知道你舍不得它。”容珩握着迟熙言的手,看着对方,说道,“其实我之前也做了很多心理准备,想着如果真的有了它,并且它还坚强地生长着,那么我该怎么办。说实话,我真的很难接受一个你和别人的孩子,但我也做了种种设想,发现比起接受这样一个孩子,我更怕你伤心难过。所以之前我就决定了,如果它好好地在你身体里生长着,那么我就把决定权交给你,你若是想要它,我就接受它,对它视如己出,让它成为我的世子。”

迟熙言听到了容珩的这一席话,反而又是被戳到了深埋心底的痛处,忽然不能自已地笑了起来,笑得凄厉而悲伤。

“然后呢?然后先把我稳住,再制造点小意外,甚至什么都不用制造就直接告诉我:啊,他胚胎停育了必须要拿掉了!反正我又不能到别的地方去验证,反正是我自己作的孽是我自己害死了他!然后你就可以嘴上说着视如己出,事实上就不声不响地把他除掉!你是这样打算的吧?反正你也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了!”迟熙言哑着嗓子嘶喊道。他从未像现在这样歇斯底里过,仿佛一尾离了水的鱼,不顾一切地无助又奋力地挣扎着。

扎着针的手在挣扎中回了血,容珩连忙上前紧紧地搂住突然激动起来的迟熙言,牢牢地箍住迟熙言,以防迟熙言在激动之下再伤了自己。

容珩任由迟熙言把心中的积怨倾泻了一通,听得他心中也是悲愤得能烧出一团火来。

不得不说迟熙言确实很了解他,那些猜测也分毫不差,可他真的不觉得有那样的想法就是他的错。他一再地包容一再地退让,就只求迟熙言能安安稳稳地与他在一起,难道这还是他做得过分了吗?

“它本来就不可能好好的!”容珩少有地对着迟熙言吼道,一双浓黑的眸子与迟熙言一样烧得通红,“我才是你的丈夫!那个与旁人得来的野种,就算我能容得下它,自然法则也容不下它!阿言,我知道你现在难过,但是你看看我好不好?我不是有意瞒你的,我也真的没有对它做过什么。它既然已经自己去了,那就让它安稳地去吧。不要再做无谓的假设了,也不要再为难自己,好不好?”

迟熙言被容珩箍在怀中,再一次静默了下来。他一脸的悲戚,容珩看着怀里的人,直觉他已是一副悲哭的样子了,可他偏偏只红着眼睛,眼里却干干的没有一丝水汽。

迟熙言明白,小家伙的离开,真的不是容珩所为。他也并不是为此而怨愤容珩,或者说,他不会、也没有资格,为任何事而怨愤容珩。本来就是他有愧于容珩,无论对这个孩子、对明子熠、对容珩,他都是同样地身负着弥补不清的罪责的。他连补偿都觉得来不及,怎么还可能把自己的罪孽转嫁到容珩的身上呢。

可他是真的无法面对容珩了。他清楚他对容珩的亏欠以及犯下的过错,但他也同样难以释怀容珩对他的欺骗。

容珩对他的第一次欺骗,让他失去了他的爱情。而第二次欺骗,又是在算计他的孩子的生命。

其实迟熙言也明白,容珩说的没错,他与明子熠的孩子,就是个不可能、也不可以生下来的野种。

但那小家伙原本不该是这样的命运的。那小家伙原是该在家人的期待中、在双亲的呵护下,一点一点地被孕育,平平安安地降生,再备受宠爱地长大的。可那小家伙却没能如此,反倒成了一个连自然法则都容他不下的野种,而这一切都是他害的,是因为他与容珩的这段不知是对是错的婚姻。

“容珩哥,”迟熙言忽然开口嗫嗫道,而一双赤红的眼睛却直愣愣地不知看向何处。他道,“我们离婚吧。欠你的,我当牛做马地还也可以,以死抵罪也可以,只求你,放过我吧。”

容珩一时间竟也怔愣住了,他都不知道迟熙言竟然为了一个孽种和一个奸夫怨他到这种地步。他恨不得把自己的心肝都掏给迟熙言来证明他的心意,可迟熙言却叫他放过他。

可他凭什么放过他?迟熙言本来就是他的人啊。他要留住他的丈夫,这难得还是他的过错吗?

“你答应过我的,你给我记好了,你永远别想和别人在一起,这辈子就只能是我的人!”容珩捏着迟熙言的下颌扭过迟熙言的头,逼着对方看着他,坚决地说道,“你就当这是惩罚也行!”

“我不和别人在一起。”迟熙言说的是实话。他早就不再幻想能够与明子熠在一起了,更何况,他先前就先背叛了明子熠、又害得明子熠受了伤,如今更是害得明子熠的孩子没能出生就已经死去,他哪里还有颜面再去面对明子熠。他对容珩尚且还能想出当牛做马、以死抵罪的补偿,而对明子熠则真的是注定只能相欠了。他向容珩提出离婚,真的不是为了明子熠,甚至都不是因为那个死去的小家伙,就单纯只是因为他再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容珩了。他看着容珩,喃喃地说道,“真的不和任何人在一起。求你,离婚吧。”

“你给我闭嘴!”容珩厉声喝断。他甚至可以原谅迟熙言出轨的事,但他绝对无法接受迟熙言想要离开他。从心底里顿生的从未如此强烈过的愤怒与慌张让他不知所措,他只能匆忙打断迟熙言的话,说道,“我不可能和你离婚的,这件事你想都不要想。我知道你是太累了,所以才说了胡话,刚才的话都不作数,我也全当没听到过。你看你躁得,手上都跑针了,先让护士来帮你把针处理一下,然后你再好好睡一觉休息一阵子,其他的问题以后再慢慢想,嗯?”

“你要是暂时不想看到我,那我就先出去。我们都先冷静冷静。”容珩胡乱地翻找出搁在床头的呼叫器,按了下去,又对迟熙言说道,“不过你要记着,你是我容珩的太子内君,惟一的。”

第53章第53章

容珩独自坐在病房外间的客厅里发着呆。

他叫了护士来之后,就留了护士在迟熙言身边看护着,自己则躲了出来。

他现在是真的没有办法心平气和地来面对迟熙言了,而他也知道,迟熙言现在也同样的保存不了多少理智。他怕他们激愤之下争执起来,再伤到迟熙言,或是再激化到更加糟糕的地步,所以不如就像他对迟熙言说的那样,他们都先各自冷静冷静。

不过想要冷静下来真的很不容易。

他想不明白,那个明子熠到底有着怎样的能量,为什么就能给他们的生活带来仿佛山崩地裂般的影响。他对迟熙言,几乎是捧在手掌心里地宠了爱了二十来年,这二十来年的情分,凭什么就比不过迟熙言与明子熠做贼一般偷偷摸摸地相处的两年?

迟熙言不止是他的爱人,更是他的家人、是他生命的一部分,他可以对对方做出些许退让,能容忍迟熙言在与他在一起的同时,还对外人留有一点点的小喜欢。但那小喜欢也是要有限度的,再怎么样,外人仍旧只能是外人。而迟熙言必须明白,能与之共度一生的伴侣,也只可以是他。

可现在,他心尖上的人,就为了那么个突然闯入他们生活的外人,竟一而再再而三地要与他提离婚,要真的将他们交缠着的生命轨迹生生撕裂开来。这几乎要将他逼疯,让他还怎么保持得了平静。

就在容珩努力地平复着自己心中悲伤的怒火的时候,病房里却来了位不速之客。

容珣敲了敲门,随即推开了虚掩着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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