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第44章
容珩刚挂断了视频,连手机都没放下,就直接给明子熠打了个电话。
是以,当明子熠看到一个陌生号码,接起来之后发现对方是容珩的时候,很是沉默了一会儿。
容珩不管明子熠心里想着什么,只开门见山地说道:“明先生,容珣似乎觉得你我之间该有些暧昧的情愫,我认为容珣能这样想也不错,不知明先生意下如何?”
明子熠想说自己怕是昨夜被对方打出脑震荡来了,现在很是有点想吐。
但讽刺的话不及出口,他就顿时了然了对方的意思。对于昨夜的事,容珣不可能不生疑窦,为了保全迟熙言,容珩必然要对容珣说些慌。容珣不是个好糊弄的人,可能是已经怀疑到了迟熙言的身上,容珩不得已,才设法将这份嫌疑转移到自己这里。
其实他与迟熙言有私情、或是与容珩有私情,对于外人来说也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但这于他们三个人来说却有着绝对的不同。而虽然他们也是所求非同,可他们两个想要保护住迟熙言的心却是一致的,所以他就是再觉得恶心,也不得不按照容珩说的来做。
可明白归明白,要让他对着容珩出言应承下来,他却是真的恶心得说不出。他接着沉默了片刻,等到开口时却是问出了另一个一直挂心着的问题:“熙言他怎么样了?”
“我的丈夫,就不劳明先生费心了。”容珩道。
“你!”明子熠又气又急,可他却无力地发现,他确实说不出什么反驳的理由。
“明先生要是真的希望阿言好,那就记得我刚才的话。”容珩不管明子熠的气急败坏,只淡淡地交代道,“哦,对了,昨天容珣府上的管家发现了状态异常的明先生,就急忙地通知了我,而在我到达之后,明先生被我的信息素刺激到,彻底进入了失控状态,不得已,我只得动用武力,勉强将明先生控制住,而后是我与阿言两个人,将明先生送来医院的。昨天夜里,除此之外,什么都没再发生。当然了,为了容珣的声誉,我也希望明先生能将这些都一并隐瞒下来。”
“我知道了。”明子熠默默地听着容珩说完,颓然地说道,“请你一定照顾好熙言。”
容珣是傍晚时分到的医院。
明子熠正心不在焉地半躺在病床上看着电视,听到病房的门被敲响的时候还以为来的又是医生护士,他扬声道了一句请进,就听见的一声门锁转动的声音,一串轻轻的脚步声从外间的客厅由远及近地靠近过来,随即,抱着一大捧香槟玫瑰的容珣,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小明哥哥。”容珣走到病床边,带着忐忑与些微瑟缩地唤了他一声。
明子熠抬头看着容珣,脸上一时没什么表情。
他知道容珣一定会来,可他也是真不希望容珣来。在得知容珣确实是给他下了药之后,他就再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容珣。
若说怪容珣吧,其实这事又不全然是容珣的责任,甚至在伤了迟熙言这件事来说,他的责任要比容珣大得多,他怪不了其他任何人。可若说要对容珣还能以往常的态度,那也更是不可能,毕竟就算不讲迟熙言的事,容珣对他下了这样的药,也让他不敢再用任何亲近的、可能让对方误会的态度来相处了。
“亲王殿下。”明子熠将视线从容珣身上移开,用右手撑着坐起身来想要下床。
“你快躺下吧,小明哥哥。”容珣见他要起身,连忙将手中的花束放到一边的小桌上,回身就去扶他重新躺下。容珣看到他满脸的瘀伤比容珩只多不少,估计着身上更是好不到哪里去,哪还敢让他这样来回折腾。
明子熠也确实是不想起来,容珩揍他时可是往死里打的,落到他身上都成了实实在在的软组织损伤,他现在就算是一动不动全身都疼得不轻。得了容珣这话,他也不再多客套,避开容珣想要扶他手,径自慢慢地躺回床上。
容珣看得出对方的躲避,心中酸楚得不行,可这都他自己作的孽,现在连委屈的理由都没有了。
“小明哥哥,对不起。”容珣收回手,垂着脑袋站在旁边,正好看着明子熠那搭在床上的左手。明子熠骨折的程度不轻,上石膏或者夹板的话效果都不会很理想,为了更好的康复效果,必须得做手术植入钢板进行内固定。手术得等几天后手消了肿才能进行,现在这手只做着临时的外固定,透过固定器具能隐约看得见那只受伤的手,那触目惊心的肿胀的样子看得容珣一阵阵的心疼。
“亲王殿下不必太过挂心,这也不全是您的错。”明子熠也不看向容珣,双眼一丝不错地盯着前方墙上挂着的电视。电视里正转播着乒乓球青年赛,两位很是年轻的运动员激战正酣,其中一个本国选手,还是明子熠的小师弟。
明子熠越是这样,容珣心中就越是难过,他情愿明子熠把他骂得狗血喷头,也好过现在这充斥着巨大的距离感的彬彬有礼。但就是再不好受,他也只能受着,因为是他自己把一切都搞砸了的。
“我刚才去拜访了何医生了,他是最好的骨科医生,我请了他来为你做手术,还有负责你的整个治疗。”容珣低着头兀自低声说着,“他看过你的X光片了,说是可以完全康复的,也不会影响你以后打球。就是,就是……你要挺久都没办法系统训练了,完全痊愈的话,可能需要一年左右的时间。具体的情况,他一会儿会过来和你详细沟通。对了,你通知你队里你受伤的事了吗?”
“您放心,我受伤的事不是您的责任,我也不会对任何人提到您的。”明子熠说道。
明子熠倒不是有意这么不阴不阳、说话带刺似地刺容珣,只是在得知自己骨折之后,他的情绪一时间也是很受打击,现在还没等调整过来,又听到容珣提起队里,想到这些诸多的事情,他不禁很有些烦躁。
他的身体情况不是他一个人的事,出了骨折这样的大事,他怎么可能不向队里老实交代。他上午就和打电话给关致远,没说原因,就说自己不小心把自己给弄骨折了。关致远听闻之后,立马放下手头的事冲到医院,见他这满身满脸的伤,逼问了半天才逼得他说是酒后和别人起了冲突,气得关致远劈头盖脸地训了他一顿,罚他在养伤期间写五千字检讨,然后又急匆匆地跑去和医生沟通,再与队里的教练组汇报情况,忙了一上午加一中午,也就刚刚才离开医院,正好和容珣岔开。
明子熠其实自己也很是愧疚。因而容珣提起时,他明知道自己不该如此,却还是像逮着一个发泄点了似地,不由自主地酸了出口。
“我不是这个意思,小明哥哥……我就是想,你的治疗方案是不是也要和你队里沟通一下。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容珣抬起头看着明子熠,他真是委屈得想哭了。
“抱歉,是我态度不好。我不是有意这么说您的。”明子熠也觉得自己过分了,看到容珣着畏畏缩缩小心翼翼的样子,心中也颇不是滋味,他软下了态度,望着容珣说道,“亲王殿下要是不打算现在就走的话,还是坐下说吧。”
容珣与这人对视了片刻,慌忙避开视线,转身拉过一张椅子,又坐回到病床边。
“小明哥哥……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容珣一双手放在腿上规规矩矩地坐着,垂着眼,央求似地说道,“你能还叫我阿珣吗?”
“抱歉亲王殿下,”明子熠不禁叹气,他又何尝愿意这样对待容珣,可如今看来,当断不断,才是真的在害容珣。他说道,“您还是放弃我吧,我们不合适。”
“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