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兽受伤了,一般会找一个安全的地方,独自舔伤口,但是伤口若是没有处理,或许会开始慢慢腐烂,花析发现她一点都不喜欢这个猜测。
“呜呜……”像极了野兽的呜咽声,从花析不远处茂盛的草丛中传来,花析皱眉,然后慢慢朝声源靠近,寻找那个受伤的动物。
花析突然觉得鼻子有点酸,前面的生物,之前明明是那样漂亮、那样自负的人,卷缩得在一团,身体在颤动,明明是哭,听起来却是哀鸣,像失去母兽的幼兽,无助和绝望,花析的抽疼了,像针刺到了肉,明明只是一个小口,却疼得钻心。
“北玄?”花析靠近北玄青蓝,蹲了下去,手要伸出去,却僵住了,对北玄青蓝的在乎,有天,变成了心疼,花析意识到这份在乎似乎又深了许多。
北玄青蓝迟钝的看向花析,挂满泪水的脸转向花析,北玄青蓝的眼睛像黑夜的星星,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怎么呢?”花析知道,这个伤口需要宣泄出来,不然就是腐烂。
“析析,我觉得好冷好冷。”北玄青蓝抱紧花析,紧得让花析差点透不过气,或只是单纯的寻找温暖。
花析楞住了下,这个北玄青蓝……
“哪里冷呢?”花析柔声问道。
“析析,我好怕,我做梦,梦到我杀了我爹,我也打了我娘,我娘跟我长的好像,好像,也好年轻,我一掌打到她了……我一直想找她,我告诉自己,我会乖乖的,她就不会不要我,我怎么打她,我怎么会打她呢……一定是做梦对不对,不然析析也不会对我这么温柔,她一向不理我,连手都不让我拉,怎么会让我抱……”北玄青蓝一直在说话,非常快,显得有些语无伦次。
果然变回了自己第一次见到的那个北玄青蓝,原来如此,那个北玄青蓝的出现是受到深度刺激情况下出现的。或许是一种自我保护,又是一种自我逃避,在无法接受残酷事实的情况下,出现一个如同稚子的北玄青蓝,逃避了所有记忆和疼痛,空白着活着,才能找到北玄青蓝仅剩的快乐吧!
“是,全都过去了,当做一场梦全忘了,你会好过很多。”花析摸着北玄青蓝的头说道,她希望北玄青蓝能好过一些,北玄青蓝的疼痛,自己这个长在幸福家庭的人是无法体会的。
“真的只是做梦?”北玄青蓝抬头不确定的问花析。
“嗯!”花析的微笑让北玄青蓝感觉到暖意,心里才放下心。
“析析,我会找到我娘对不对?我娘不会不要我对不对?”北玄青蓝下意识的把头埋进花析的胸里去,摄取那能让自己安定下来的馨香。
“嗯!”缺乏母爱,可能北玄青蓝心中最深的痛吧,从小活在母亲要杀自己的阴影下,一方面极恨,一方面又极度渴望,这就是矛盾!相比之下,自己比她幸福多了,虽然身体病弱,但是娘亲几乎把所有的爱都给了自己,偏偏自己生了一颗如此淡薄的心。人间就是如此讽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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