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回床边,拿起放在床尾的药瓶,心里疑惑著想,难道说,是因为冷阁主早就知道楼主会受伤,所以才让他来送药的吗?
他想著,拔出瓶塞,将白色的粉末一点点的撒在了血糊糊的伤口上。
“唔──”寒霄忍不住呻吟了一声,吓得溪月立即收手,咬著唇站在一边不敢动了。
寒霄倒抽了一口凉气,紧紧的抓著被角,缓了一阵,才长长出了口气,见他似乎过了那股疼劲儿,溪月才又继续上药,只是这一次,比刚才还要小心。
上完药,溪月将房间那些染了血的脏衣服和脸盆都收拾好,正准备开口请求离开,却被寒霄叫住,“别走,留下来。”
留下来?他都已经伤成那个样子了,居然还要自己留下来,他想干什麽?
“楼主,我还有一堆的柴火。”溪月呆在这里实在是觉得不自在,随便找了个借口要离开。
寒霄瞪了他一眼,“冷秦枫没有对你说吗?”他眉宇间随即涌上一丝不悦,“你以後不用再去做下人了,跟在冷秦枫身边做事吧!”
“那、那我是不是现在──”
“不行,你今天哪儿都不能去,留下来伺候我。”
伺候?溪月一听到这两个字腿就软了一下,脸也跟著泛起了潮红,寒霄看著他奇怪的表情变化,冷笑道:“一说伺候,脸就红成这个样子,还真是可爱。”
在寒霄的威逼利诱下,溪月留了下来。
他坐在椅上,一言不发,默默的盯著桌上的茶盏发呆,也许是碍於背後的伤口,寒霄侧躺著,目光正好对著溪月那越发单薄的背影。
时间一长,腿坐的就有些麻了,溪水站起身,活动了活动身子,却没有转身去看躺在床上的人,隔了一会又坐下。
房间里安静的吓人,估摸著时间应该快到中午了,他急於想离开这里到外面透透气,於是起身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刚准备开口问那人是不是饿了想不想吃东西,却发现那人似乎已经睡著了。
溪月怔怔的看著,突然觉得心口一阵不舒服,他不懂,为何那张脸连睡觉的时候都会皱著眉头,难道是伤口疼的紧吗?
他想著,目光移到了他的背脊上,看著那方被纱布裹满了的身体,他抿了抿唇,觉得喉咙里又涌上了一股苦水儿,微微的摇了摇头,就上前将薄被向上拉了拉。
正要转身之际,却听到一道低沈的声音在僵冷的空气中蔓延开来,“去哪儿?”
还以为他睡著了,现在看来居然是假装的?溪月刚才还有点心疼他满身的伤,现在立即烟消云散了,转过身,用一种极疏远的口气禀道:“溪月不过是想出去弄些吃的来,以免楼主醒了觉得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