呻吟声刚一出口,他就暗骂自己太没出息了,在飘香苑呆久了,连性子也真的变了吗?
什麽时候,自己变得这麽软弱,这麽不堪一击?
“你问我为什麽?”寒霄若有所思的淡淡一笑,“因为,你太傻了,也太痴了,你知不知道,你差点被你的傻和痴断送了性命。”
“呵呵──”溪月忍著痛,自嘲的低笑道:“你说我傻,我痴?不错,我就是傻,我就是痴,我以为,我的傻和痴能够换回他对我的情,哪怕是一个笑容,哪怕只是违心的一句话,我也觉得值得,可是,可是为什麽他却对我那个样子,为什麽?”他说著,吃力的从床上爬起,死死的揪扯著寒霄的衣襟,力气大的似乎要将它们撕碎,哭诉著问,“为什麽,你告诉我这究竟是为什麽?先是皇兄,然後又是秋水,为什麽,为什麽我拼命想要去珍惜的一切,都要被夺走,你告诉我,为什麽……”
寒宵浓眉一皱,复又舒展开来,“你……还没有忘记秋水吗?”
溪月凄凄的笑著,沈默著没有回答。
除了皇兄意外,他从没有对任何一个男人产生过爱意,但是秋水很特别,直到现在,溪月也说不清楚他对秋水到底是怎样的一番感觉,对他的情意,究竟是友情,还是亲情,还是──爱情。
这些年来,每当他一个人静下来的时候,他便会是不是的进到秋水的房间,一待就是好几个时辰,他坐在秋水曾经坐过的妆台前,对著铜镜,看著镜中的面孔,默默的发呆,有些时候,他会不禁的轻笑出声,也有些时候,他会不禁的无声流泪。
寒霄光看他的表情,便什麽都明白了,没再多问什麽,给他身子上好药後,扶他睡下,便转身离去。
出门後,他又停了一会,扭头看著门板,又看了一阵,才绝然离开。
或许连他自己心里都不明白,他对溪月的感觉,已经不再像五年那般,只是把他当做赚钱工具,而是多了一份,别的情意。
那些日子里,溪月安心的休养,每天,会定时有下人送饭来,秋月只是草草的吃上几口,便再没什麽胃口,寒霄只是在他睡著的时候来陪上他一会儿,之後就又不见了踪影。
养了约有半月,伤口算是好了大半,只是有些地方还是有淡淡的瘀伤,没有完全退去。
飘香苑还是照旧的热闹,每日一入夜,便有成群的男人来这个寻欢作乐,铮乐娇笑声不绝於耳。
那日,溪月闲来无事,跟寒霄说了声,想到外面透透气,他本来是抱著一种试试看的心态,可没想到寒霄居然答应了,还叫了他身边的一名小侍陪著,可溪月明白,他怎麽会这麽好心派人陪著自己,还是找了借口让他监视自己。
五年了,他从没走出飘香苑半步,现在出来了,反倒很不适应,连阳光,都觉得明媚了许多。
“公子,咱们这是要去哪里?”跟在溪月身後的小侍问。
“公子?”溪月诧异的回头,被人叫惯了小主,突然改成公子,还有些不习惯。
“是的公子,楼主吩咐过让小的在外面唤小主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