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和神一直都很冷静的处理一切，周到的招呼宾客，他们不能像清田一样恣意痛哭，尽管他们内心的痛楚不比他少一分。直到夜幕降临，他们才能闲下来。
“清田怎么样了？”牧问刚刚送他回房的神。
“昏得不醒人事，嗓子早哑得发不出声了。”神叹了口气道，其实他心里是有些羡慕清田的──想哭时可以哭，这是种幸福，可惜很多人要到泪干时才会明白。
“他就是流川枫？”神突然转变话题。
“怎么猜到的？”牧没有惊诧，温和的笑着。
“老大曾提起皇上身边一个护卫，说他静若磐石，动如雷霆，武功才智皆属上品，能被老大这样称赞的人并不多。”神悠然说道，“他回来什么也没说。”
“他从不会解释，除了为一个人。”
“皇上？”
“不对，是赤木。这两者是有区别的。”牧绅一意味深长的说道。
神静默半晌又道：“他这次插手我们的事也是为赤木？”他马上又自己答道，“不错，如果连老大你也死了，整个白道武林又会回到群雄纷争的局面。”
“甚至很有可能出现一只幕后黑手，操控整个江湖。”
“他们的目的──”神并没说下去，依照目前的状况，他们不足以做任何判断，“流川枫是否知道什么？”
“就算他知道又如何？”牧笑道，“如果他不想说，不管你是天王老子还是地狱恶鬼都休想让他吐出一个字。”
“他大概还在怀疑我。”神轻轻笑道，“我替宫益掩饰了那么多，老大难道没有怀疑过我是他的同谋？”
回答神的却不是牧，“他若怀疑你，简直比笨蛋还笨，蠢蛋还蠢，根本就不配做你们的门主了。”声音是从房梁上传来的，但更像是从九天外随风飘至的，没有人听过天籁，那本是人们想象中的至臻完美，可听过这声音的人都不会认为它比天籁逊色半分。
神没有抬头去寻找那声源，却盯着牧绅一的脸，“为什么你总喜欢拿蛋和老大比较呢？”尽管牧绅一那威严端正的脸已放柔了刚毅的线条，但还是一点也不像那圆溜溜的东西啊。
“蛋有什么不好？起码还能孵出小鸡呢。”那声音中透出如夜风拂柳的悠闲慵懒。
“小鸡有什么好？它又不能照顾你一辈子。”神用几乎一模一样的语气回道。
烛光微微的跳动一下，马上恢复平静，只是已映多出一个身影。
“你还敢露面？”牧本想用严厉一点，可他的声音已暴露出无可奈何的宠溺。
“为什么不敢？我的冤情不是已经洗清了吗？”一个年纪不超双十的少年，容貌清秀出尘，风神飘逸非凡，和他的声音一样远远超过人的想象。
那少年对神道：“你从一开始就已隐约感到宫益的不对劲，只是你不愿相信，宁可向流川枫证明你也可能是凶手。”
牧叹道：“你表面看来和流川枫有很多相似，实际却天差地别，你善于隐藏感情，却是我们五个中最重感情的人。”五个人，指的当然是从小一起长大，不是兄弟却比兄弟更为亲密的牧，神，高砂，宫益以及清田。
提及此事，牧和神不由黯然，那少年似不经意的瞄了牧一眼，俊美的脸上也闪过伤感。
眼看蜡烛就要燃尽，那少年又续上一根，突然对神笑道：“你方才说鸡不会照顾我一辈子，这么说你会喽，你总不会和鸡一样吧？”
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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