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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来那一晚看到的场景宛如绮梦一场,唐立秋甚至怀疑其真实性。明明白天的老板娘完全看不出任何端倪,还是一副高雅美妇人的样子,包括老板,总是端着一副严肃板正的脸,很难将其和那个有淫妻癖的中年男人联想到一起。
唐立秋也只能在内心暗暗思索,刚加入茶屋的前三天是考核期。艺伎是一份不简单的职业,从学习期开始,就必须以坚韧的心性坚持下去。
茶屋也会根据这前三天的表现决定买来的小女孩,以后是作为下女培养,抑或是能称为顶梁的艺伎乃至花魁。
唐立秋等人从早上起,就得开始做各种粗重活,从洒扫整理到清洗等,各种繁重的任务压在几个小人身上。
在这里,不鼓励眼泪,遇事要保持冷静,先把事情做完,情绪只能留到晚上时分。唐立秋晚上吃完饭回房间时,都可以撞见其余几个人抹眼泪。
唐立秋并未哭泣,她的所有神经除了支撑她完成考核期的任务之外,还分了一部分去思索那晚的事情,她需要一些事情来转移注意力。
晚上是可以自由思考的时间,唐立秋按照吩咐,清洁完使用过后的浴室后,整个房子已经没有走动的人了,大家都辛苦一天,回到房间休息。前面的艺伎居住处还是会有音乐传来,负责值班的下女和仆人等在附近,随时听从吩咐。
唐立秋绕过那处,往和室走去。白日里曾经遇到过山崎尾仁,走在回廊里,唐立秋试图上前,但被意识到她存在的山崎尾仁一个眼神退回了。对方明显不愿意白日里和她有接触,她从善如流,不过也因此确定那晚确有其事。
和室里的下女已经睡下了,同房的小清也躺在被子里,面朝里面睡着,唐立秋把手里的油灯放在脚旁,轻轻拉开壁橱,拿出寝具铺好,她把披着的衣服脱下搭在架子上后,弯腰吹熄了灯。
唐立秋睡下了。
现在还是有些炎热的时候,睡到一半的唐立秋,感觉到同屋的下女姐姐被唤起,走出了房门。她在房间里的闷热暑气里,昏昏沉沉。
有时候可以听到一点外界的声音,有时又纯然沉浸于梦里。
她又梦见了那晚的场景,老板和老板娘居住的和室里,老板看着老板娘,被另一个男人抱在怀中,奸淫。老板娘此时服装已经没怎么穿在身上,衣服滑落在手肘处,整个身体暴露在光线里,被身前的男性啃咬舔吸着。
老板娘的表情很是快活,身子随着男性的动作起伏,她双眼闭着,嘴巴微张,头微微朝后仰,满脸沉迷。
老板坐在壁龛里,下半身在阴影中,一只手撑在身前,身子往前探,似乎是想看得更清楚,脸上不再是那严肃的神情。他很满足他看到的,双眼紧盯老板娘。
山崎尾仁则在另一个壁龛,跪坐着,面无表情。
那她呢。
唐立秋在梦里,试图看清自己所处的位置,她怕自己的存在被老板和老板娘发现,然而她越急越是看不清楚。随后她惊醒,在黑夜中。
房间里仍然是一片黑暗,她就着月光看了下,只能看到事物隐隐约约的轮廓,此刻她满心紧张害怕,那晚窥视带来的刺激,加上白天劳累给精神的压迫,她摸了摸脸,感觉到泪水。
房间里并不是安静的,她听到一阵很轻微的低吟,想必也是这个声音使得她又梦到那晚的情形。
左边的下女姐姐还没回来,那发出声音的就是右边的小清。
唐立秋一开始以为对方和她一样,在哭泣,抑或是身体不舒服。但是那低吟声里,并无苦楚,全然是压抑的欢愉。她意识到对方,应该是在自我安慰。
她曾经和其他女性一起住时,听过这种动静。唐立秋想,此刻应该假装什么也没发现,不打扰对方。
但是小清已经从她的呼吸喘气声听出她已经醒了。
小清转过身,点起了灯,把光线调低,放在两个人的枕头这边。就着月光,唐立秋看到小清脸上泛起细密的汗,没有束起的头发粘了几缕在脸庞,她的眼睛里有水光,在烛光里潋滟成一片。
小清朝向唐立秋,用手帕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小清并未询问流泪的原因,她只是用手隔着棉被轻拍着唐立秋的背,小声哼着小调。她把唐立秋的头发掖在耳后,亲吻着额头,哄唐立秋睡觉。
唐立秋在这样的氛围里,渐渐松懈了神经,眼皮越来越沉,随机进入了睡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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