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5 巡礼(1 / 2)

坐在前往圣保罗国际机场的班机上杨松伊相当的安静,不是望着机窗外的风景就是拿着画笔和画册专心绘画,咏心没有离开,一直陪伴在杨松伊身边,彼此恋慕的这几年让她知道此刻的杨松伊需要的是冷静的时间和安静的陪伴,而不是叨絮的关心及无意义的争吵,她有耐心等杨松伊消化自己溃堤的情绪,她知道杨松伊不会让她等太久,就像分离的那些年,虽然现在想来还是感觉内心隐隐作痛,两人之间难得的齟齬来自于彼此对千瑟璃病症的歧异及对爱情见解的差异,争吵的当下她只觉得委屈,她罕见地被一向无限度宠爱自己的杨松伊误解了,却不知道要如何为自己辩解,即使她想说,也要另外一个在气头上的人愿意听才行,最后两人不欢而散,杨松伊一语不发的提着行李离开住处,她不安的跟在杨松伊身后前往机场,她看见千瑟璃喜极而泣的抱住杨松伊,内心酸涩,像被人当眾甩一个巴掌一样的难堪,她好难过,那时她才知道原来爱情不全都是甜蜜,也有椎心刺骨的疼痛,从机场失魂落魄的离开后她把自己的心房关起来,她用自虐的方式惩罚自己,直到某日杨松伊打来的一通远洋电话才敲开她紧闭的心房,她的心再次因为熟悉而久违的嗓音愉悦的跳动,后来,她们瞒着千瑟璃派来监视杨松伊的人马互诉情衷与思念,享受片刻偷欢的激情,如同初识情爱的年轻人在灵肉欢愉达到颠峰之际确认彼此的爱意没有因为分离而减去半分,反而因为分离让彼此看清楚自己需要的究竟是什么,所以等待并非是毫无收穫的,虽然对于等待母亲垂怜她的这件事情总是让她心碎不已,但她知道在杨松伊那里她会获得该有的补偿,尤其在她心里杨松伊的位子已经逐渐超越母亲的存在,渐渐的,她不再唯母命是从。

在咏心思绪飘远时肩头的重量让她回过神,她看见杨松伊似乎是画累了,轻轻将头倚靠在她身上,一手还抓着她的手,十指交握,细碎的吻落在咏心修长的手指,尤其是无名指上闪闪发光的戒指,咏心虽然看了很迷惑,却很享受杨松伊这种半撒娇的方式。

「老师,我累了。」杨松伊闭着双眼,轻声呢喃。

咏心感觉自己的心被一股莫名的温暖涨得很满,她稍微撇头在杨松伊的发丝上轻吻,再调整一下坐姿让杨松伊靠得更舒服些,手上交握的力量也加重了些。

「最近画画时我总会想起画家法兰西斯?培根说过:『我身边的人们有如流萤般悄然逝去,除了我自己,我再无人可画。』以前我不懂这句话,我以为只要我有画笔、画册、脑袋和技术就可以永远有作品出產,我从来不担心会有主题匱乏的问题,直到千的死去让我再次想起那句话,原来死亡的阴影从未离开我,他只是在暗处埋伏,等到我脆弱时再狠狠地打击我的身心,然后用他那狂妄的口气和我说没有人可以躲过死神的招唤……」杨松伊的眼眶蓄满了泪水,她紧握咏心的手,「老师,答应我,不要比我早离开,我们一起走好不好?我真的好怕……」

「不会的,我不会丢下你,这是我们的约定。」咏心的手轻抚杨松伊的脸,温柔地替她拭去夺眶而出的泪水,若不是在飞机上她还真想立刻拥抱眼前的人。

「嗯,老师,我爱你。」杨松伊笑得很甜,像糖霜一样甜而不腻。

「我也爱你,你先好好睡一睡吧!你已经好久没有好好的睡觉了。」咏心知道千瑟璃的骤逝给杨松伊带来很大的心理压力及无法宣洩的哀慟,虽然杨松伊对外一直表现得相当平静,像平静无波的大海,不掀波澜,但她就是知道杨松伊在压抑自己的情绪,不让任何人看见她的脆弱与无助,以至于千瑟璃死后杨松伊都未曾好好睡过,常常因为恶梦而惊醒,就再也睡不着觉,于是,杨松伊跑去画画,不停的画,那种状况像毒癮发作一样,鲜艳的顏色很快填满一张又一张空白的画布,直到拿笔的手不停颤抖才停下,而后大睡一场,如此不停重复好几次,本来穠纤合度的身材也益发消瘦,咏心看了很心疼,却也只能在杨松伊好不容易睡着时将她抱进自己怀里,那时杨松伊才会睡得比较安稳,也不再做恶梦,她总会试图伸手抚上杨松伊紧皱的眉心,想要替杨松伊舒开心结,却是徒劳无功,她只好轻吻杨松伊的眼皮,祈愿杨松伊至少在她的怀里能做一个好梦,不论如何她都会陪着杨松伊度过这个艰难的时刻,随着时间的沉淀她对杨松伊的爱也越加的深沉。

咏心不知道杨松伊为何要来巴西,只知道大约和千瑟璃有关,那天她们站在热闹的圣保罗的街头,阳光非常刺眼,炙热的温度烧灼人心躁动,杨松伊让咏心抬头,刚巧一阵风吹抚而过,黄花风铃木的金色花瓣随风飞舞,像阵雨的洒落。

「那年我刚巧过境台湾,在陌生的街头因为一棵阿勃勒与千相遇,而后我们在我参加圣保罗双年展时又再次碰面,那天的情景就像今天一样,黄花风铃木刚好被风吹落,洒满一地金黄,我们的视线刚好对上,黄花风铃木和阿勃勒很像,我曾经搞混,千却分得很清楚,她说最简单的区分就是整把和整串,一个春季开花,一个夏季开花,阿勃勒的花较小,花开时树叶不会掉光,黄绿相衬别有一番风味,她认真为我说明的情形至今仍然记忆犹新,巴西是千的父母相识又相爱的地方,他们在巴西怀上了千,而后在巴西出车祸双双殞命,巴西对千而言是又爱又恨的地方,因为巴西让千拥有幸福美满的家庭,却又在几年后狠心摧毁这一切,所以她不曾在踏上巴西的土地怕是触景生情,可她却和我说有机会想要回到巴西,勇敢面对内心的伤口,我才想来巴西,替她告别她所眷恋的一切,包括我自己。」

「有人说阿勃勒的花语是金色之恋或者是生命就该浪费在美好的事物上。」

「黄花风铃木则是再回来的幸福。」杨松伊慢慢靠近咏心,「一树黄花醉人眼,微风轻抚落英繽纷。老师,你是我眼中最美的风景,你也是我这辈子最想掌握住的幸福。」杨松伊终于吻上那覬覦已久的甜蜜,身后的黄花风铃木持续飘落。

这几天杨松伊和咏心搭着公车和地铁走遍圣保罗的几个着名景点,包括到歌剧院欣赏当地交响乐团的精采演出,masp找寻自己的展览画作、透过玻璃窗观赏世界上最大的城市森林之一的serradacantareira,肚子饿了就到cantareira街的市场觅食,吃饱喝足再到伊比拉普埃拉公园的草地上晒晒太阳,听听纯真孩童玩耍的嘻笑,感受滑板少年拨放的流行乐曲流泻整座静謐而美好的公园,隔壁的男同性伴侣投射的友谊笑容,让她们感觉巴西的热情就像冰凉的椰子汁沁人心脾,使人舒爽,之后她们还去了位在圣保罗东部的坎普斯杜德杰道,那是巴西人最喜爱的山中旅游景点之一,也是圣保罗市居民最嚮往的度假胜地,因为可以呼吸到纯净的空气,再加上气候宜人,使得杨松伊短暂的在卡皮瓦里居住养病,再次造访的杨松伊也熟门熟路的带咏心去她住过的地方走一遭,景物和人事依旧,隔壁餐馆的老闆娘看到她就热情的打招呼,晚上气温急速下降,她就和咏心坐在店内点了瑞士小火锅驱逐寒气,老闆娘在旁叨絮着杨松伊不在这几年的所见所闻,还免费送了几样小菜招待,杨松伊看着店内还掛着她赠送的画作很是开心,一旁将食物热气吹散的咏心也顺着杨松伊的视线看到那幅画,风格强烈,用色大胆,儼然就是杨松伊的化身,咏心迎上杨松伊投射过来的视线温柔的笑了,杨松伊则是边傻笑边将手里食物递到咏心的碗里,因为餐馆舒适温馨的气氛让一向在晚餐时刻保持少食习惯的咏心难得多吃了一些,杨松伊更是吃得直喊肚皮快破了,惹来咏心一阵发笑,看见美人掩嘴一笑的美好画面让杨松伊放松的伸了伸懒腰,咏心知道杨松伊的心情已经比之前的抑鬱要好多了,心里也开心,杨松伊心想难得来到热情如火的拉丁美洲,就想带做惯乖乖牌的咏心到夜店或者酒吧开开眼界,本以为咏心会拒绝,结果咏心表现得落落大方,开放的态度让杨松伊很是激赏。

回到圣保罗市中心后虽然已经过了凌晨,但街头还是很热闹,杨松伊随意挑选一间看起来乾净,音乐灯光也算是舒服的酒吧光顾,两人在外排了几分鐘的队伍后便顺利进入场内,只是场内炫目的灯光四处不停扫射,加上放大最大声的音乐让咏心感觉面有难色,随着各种肤色的人潮不断涌入,室内空气似乎越来越稀薄,连杨松伊也觉得不是很舒服,只好牵着咏心的手到人比较少的楼上休息区坐一会,缓和一下情绪,杨松伊拿着从酒保那里要来的甘蔗烈酒调製而成的鸡尾酒诱哄咏心喝一口,咏心只浅嚐一口就不喝了,杨松伊便将剩馀的鸡尾酒一饮而尽,引来隔壁黑美人的吹哨,杨松伊只回头看一眼,便将视线放在咏心的身上,黑美人似乎有些失望的抬头将手中的烈酒喝光,咏心难得玩性大发,伸手捏了杨松伊白嫩的脸颊,杨松伊故意装疼,博得同情,咏心才慌张的改捏为摸,杨松伊便趁机抓了咏心的手来亲吻,笑得十分得意,黑美人意兴阑珊的端着空酒杯离开,两人才相视而笑。

「你们的感情似乎越来越好了?」

「我怎么不知道你也来巴西了?」

在黑美人离开后杨松伊就已经看到一个黑影闪了过来,只是默不作声。

「我刚好在巴西做採访,对了,你还记得你拜託我找人照顾的上海女孩吗?」

「嗯,她的情况怎样了?我记得她叫黎安。」

「已经康復了,照你的安排她已经返回学校唸书,她要我转告你她很想你。」

杨松伊清楚羿楚歆的把戏,她只是不置可否的扬了扬了嘴角。

「我之后去查了一下她的身世,她的确是我们的远房亲戚所生的孩子,她的父母因为车祸过世,她被亲戚卖给贪图她美色的黄姓大户人家做婢女,她受不了那种随时可能被染指成功的恐怖生活就趁机逃出来,被好心的酒店妈妈桑收留,后来遇到酒客引起的街头枪战差点死在街头,幸好被你所救,她醒来后知道事情始末很感谢你,还表明希望能再见你一面,我想她之所以那么努力很大的原因是为了报答你吧!毕竟你这个素未谋面的人不只出手相救,还给了她安稳的生活。」羿楚歆一直观察咏心的反应,想要让咏心当眾失态,没想到咏心比她想得还要深沉,面不改色的聆听他们的对话,就像是路人一样,这让他有些失望,「还有,街头枪战的那几个人里有些是几年前轰动日本的司马家灭门血案的嫌疑人,如果再细查背景会发现与su集团会长樱公路信虎有生意上的往来。」羿楚歆看见咏心在听见自己父亲的名字后诧异的神情便刻意放缓语调,享受捉弄猎物的感觉。

「所以呢?」

「我是认为黎安在接待那几名酒客时可能听到一些不该外流的秘密而招来杀身之祸,不然,照道理说一向只陪酒而不出场的黎安怎么可能与酒客在街头?后来我向黎安询问这件事时她只是简单几句话带过,似乎有些难言之隐,也像是在害怕什么一样,说什么这辈子不愿意再想起那件事,我觉得事情真的不太单纯,为了怕倖存者及事件相关人等找上她,我便私自决定派人暗中保护她的安危。」

「你的确很细心,就这样吧!」

杨松伊不想继续黎安的话题,她想带咏心回旅馆休息,羿楚歆却拉住她。

「楚歌,你从来都没有想过结婚生子吗?」

杨松伊抚额,她不知道为什么羿楚歆要一直揪着她的性倾向不肯放弃。

「我们是双胞胎,但我是异性恋,你却是同性恋,这有很大的问题不是吗?」

「羿先生,我之前就和你说过了,现在我不想谈论这个毫无意义的问题。」

「楚歌,爸妈知道你是同性恋后会很失望的,他们希望你可以结婚生子。」

杨松伊不耐烦的瞪着羿楚歆,一脸你有完没完的神情。

「羿先生,你可以容许我发表意见吗?」

「不,老师你什么也别说,他只会听他自己想要听到的,没用的。」

「对,就像楚歌说的一样我只想听见你们愿意分手,楚歌愿意结婚生子。」

杨松伊微侧着头,一手不停抚摸垂落的部分发丝。

「羿先生,为什么你觉得人一定要结婚生子不可?人不能有其他的选择吗?」

「什么?」

「结婚生子一定是幸福的吗?或许是因为你生长在一个幸福的家庭,因为有父母做你的榜样,所以,你认为承袭父母之爱成长的你和学姊日后就该像父母一样结婚生子,拥有幸福美满的家庭,但是,你是否想过结婚生子一定是幸福的保证?幸福一定要结婚生子不可吗?你是记者,你一定知道许多家庭破碎的故事,而且有人结婚没有生孩子依然过得很幸福,甚至不结婚也可以很幸福,你有想过这是为什么吗?」咏心深情的注视杨松伊,「是爱,因为爱而有了契约、承诺,想要给心爱的人一个人名份,确保彼此在法律上的权利义务关係,所以,有了结婚,在爱的宗旨下彼此为了家庭而互相努力,但也有人认为他们的关係不需要国家介入,因此没有结婚,还有另外一种是法律及社会不允许他们结婚,不论是哪一种它们的前提都是因为彼此心中有爱,但是,这份爱是会改变的,爱到最后是悲剧或是喜剧决定于人心,正是因为爱会改变,我们才必须学会接受和拥抱爱的善变,要爱自己多一些,不要因为爱而迷失自我,最后狠狠被爱伤得体无完肤,才说自己再也不愿意相信爱情,未免太过痴傻,在爱中应该试着保有完整的自己,和学姊在一起的这些日子我体会到没有哪一种方程式的结果必定等于幸福,因为太多因素让爱充满变数,包括我们两人的家庭,但我仍然觉得幸福,甚至感觉到爱时常熨烫在我们的胸膛,没有过冷或者过激,只有恆温的爱服贴生命的温度。」

杨松伊听了咏心当眾的告白很是感动,毫不犹豫的吻上咏心的唇瓣。

羿楚歆见状则撇过头去,左手的拳头握得死紧。

回到旅馆后柜檯告知杨松伊稍早的时候有一通越洋电话打来找她,觉得奇怪的杨松伊依照柜台给的号码打回去后经过转接才发现是古贺接的,古贺很开心的告诉杨松伊说加贺醒了,要她回国后尽快到医院探望,她二话不说就答应了,掛完电话她开心的和咏心说这件事,她们打算下午就回美国,才刚要上楼又看到鍥而不舍的羿楚歆走进旅馆,杨松伊的情绪已经压抑到极点,就快要爆发了。

「对了,我忘记说一件事了。」羿楚歆的笑容颇为邪气,像在算计什么,如他所料,杨松伊和咏心因为他的出现而停下脚步,尤其是杨松伊似乎还在生气。「杨錚死了,警方初步判断杨錚是自杀身亡,身旁还留有悔过的遗书,楚歌,你不觉得这件事情很有趣吗?他的尸体是在千瑟璃死后被人发现然后报警的喔!」

杨松伊嗅到不寻常的味道,她瞇着眼注视羿楚歆,她知道对方还没说完。

羿楚歆踩着有些凌乱的步伐走向柜台做住房登记,边写资料边说他掌握到的消息,身上还有些酒气飘散在空气,似乎是刚才在酒吧喝了不少酒来消除杨松伊对他态度冷淡的鬱闷:「虽然杨錚的死偽装得很完美,但我的直觉告诉我杨錚一定是被杀的,因为他已经毫无利用价值了,与其留着这个垃圾继续祸害人间,不如直接送他上路,如果真是这样我觉得主谋真是做得太好了,杨錚多年前早就该死了,拖到现在对他真够仁慈的,我相信后来即使检调单位查到什么到最后也会以自杀结案的,不会有人因为杨錚的死而受到丝毫损害,包括楚歌你。」羿楚歆写字写到一半突然用力握紧笔桿,表情有些狰狞,「如果不是因为我查不到他的行踪我早就杀了他,在他当通缉犯的这些年他又夺走不少条人命,什么因果报应我根本不相信,我只相信我有能力制裁这个垃圾,现在死了倒好……啊~啊~楚歌,也许醒来的加贺会告诉你想要害死她的人是千瑟璃也不一定,那个姓千的女人真是爱你爱到疯了,没有什么事她做不出来……」羿楚歆话还没说完就整个人往后倒,柜檯人员赶忙衝出来,只见跌倒的羿楚歆因为喝多了躺在地上呼呼大睡。

傻眼的杨松伊有些不好意思的请柜檯人员带羿楚歆上去客房休息,等到柜台人员费力的将羿楚歆放在柔软的大床后她便笑笑的从钱包拿出小费递给对方,再关上房门,无奈的回头看着已经睡到不醒人事的羿楚歆,咏心站在一旁拍了拍她的肩膀,她转头看了一眼高掛黑夜的一轮明月,虽然室内已经开啟空调但仍觉得有些闷热,除了蛰伏体内而蠢动的热意和羿楚歆的鼾声外,四周其实很安静,这时杨松伊才有时间静下心思索羿楚歆所说的话,羿楚歆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其实她也曾经想过事情不若表面那样单纯,但又如何?千瑟璃已经死了,就算千瑟璃当初千方百计的算计她那又怎样?一个为爱而疯狂的人,除了不该任意夺去他人性命以外还能苛求什么?不是说凡事可以用爱来当做坏事的藉口,而是千瑟璃这个在她生命中特别的女人是唯一不能用常理来看待其所做所为,想起千瑟璃她还是觉得遗憾,千瑟璃不该死,不该因为没有爱就轻贱自己的生命,甚至拿命去赌,为了千瑢璘那几个垃圾根本不値得,应该还有其他更好的手段可以制裁那几个垃圾,她始终认为千瑟璃即使没有她的陪伴,也该活得好好的,就像两人当初决定分手后各自安好,不哭不闹,只是不再交集的两条平行线,所以她从未想过后来的重逢居然间接让千瑟璃走上绝路,这让她耿耿于怀,她是自责的,她甚至不想再去追究千瑟璃为了她所做的那些事,除了没有意义之外,也是因为她觉得累了。

「老师,我们回房休息好吗?不要管羿楚歆了,这个神经病。」

「我是怕他如果被自己的呕吐物噎到而没人救他怎么办?」

「老师,你只可以关心我,不可以关心别人。哼,我吃醋,我嫉妒。」

咏心知道杨松伊在对她撒娇,低头亲亲杨松伊被酒精渲染成粉色的脸颊做为安抚,可吃醋的杨松伊可不是这么好安抚的,在咏心的唇瓣离开前快手快脚抓住她往自己的方向带,再用自己的红唇覆上咏心柔软带点清香的唇,吻得热烈和缠绵,杨松伊边亲边摸,表情陶醉而舒服,要不是咏心有些喘不过气来她还真捨不得这么快结束这个热吻,事后意犹未尽的舔了舔被爱情滋润过的唇瓣笑得开心。

「好吧!为了让老师做好一个人人称讚的好媳妇,只好请房务员每一小时来巡房了,这个钱花得值得,我开心。」杨松伊有些不满地唸着,就像个孩子被妈妈叨唸玩具要分人家一起玩,明明一脸不开心,还要装出很大方的样子。

咏心只好再亲一亲杨松伊,她知道这招对杨松伊有用,而且屡试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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