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已经将她们给抓捕了,那就趁热打铁,直接将那宅子一锅踹。
红希得了她的吩咐,点头道:“我立刻回府带着人马过去。”
那些人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将她们一网打尽再简单不过了。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多带些好手过去才是。
银丹正要将宁霏等人塞进马车里,一块泥直接砸了过去,砸在宁霏的发髻上。
“丧心病狂的贱人!亏我以为你真是个好的,谁知道你却如此恶毒,为了自己的名声,将我们害成这样?”
“就是!”
“原来我之所以得这病,都是吃了你给的东西。像你这样肠子烂了的人,怎么不去死?”
这些老百姓们听了云夕之前的话,再想到自己生病以后的痛苦,将所有的仇恨都迁移到了宁霏等人身上。他们强撑着从床上下来,随手抓出泥土砸了过去。
银丹为了避免误伤,连忙先闪开来,也让这些人好好发泄一些。这些人差点因为宁霏等人的私心被弄死,只要不过分,云夕都不会阻止。
几个女孩子没一会儿就被砸得像是从泥土中捞出来的一样。其中一个妇人更是嫌不够,直接冲了上去,长长的指甲往宁霏的脸上抓,“我抓烂你这张勾引人的狐媚脸。”
“长得人模人样的,心却如此恶毒。”
宁霏吃痛地想要躲闪,可惜身子被捆绑着,根本没法挣扎。加上她嘴里还塞着布,想叫出声都没办法。
这大娘怨气不是一般的大,抓了宁霏还不够,其他几个人的也一起给抓了。鲜血混合着泥土,看起来分外的狰狞。
云夕冷眼旁观这一幕,这些都是宁霏她们自找的。
等他们发泄完,一个个气喘吁吁地在旁边喘气后,云夕才让人将这些根本看不出原来样子的女人押到马车上。
等她回去后,红希却还没回来,云夕也只知道她除了带了十个好手过去,还另外带了二十个衙门中的官差过去。这么多人在,应该不会放跑半个人。
葛知府等人从红希口中知道只言片语,只是详细情况终究不清楚。一看到她回来,立即迎了上来,“夫人,这几个便是白衣教的成员吗?”
云夕道:“她们不是,她们只是冒牌货罢了。”
她将在医馆的事情言简意赅地说了一下。
葛知府的神情严肃,语气透着几分的愤怒,“我原本只当她们是好的,却不知道她们所谋深达,甚至不惜利用无辜的老百姓。”
昨天到今天中,因为这虫子便已经死了两个人。显而易见,对于这群人而言,为了自己的利益,生命算什么?
云夕道:“我离开前也问过了,得了这病的,每个都喝过她们送过去的药汤。”
她只是还不清楚,指使宁霏的人是谁?不过没关系,那么多人,总能撬开几张嘴。
葛知府沉着脸,“将这些人全都给我压进大牢之中。”
云深却阻止了他,说道:“还是将她们交给我们吧,丘州应该有官员同她们勾结在一起。”不然这些人也不能发展得那么快。
葛知府似乎想到了什么,脸色黑了黑,却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云夕在府里等了好一会儿,红希依旧没有回来。按道理来说,那些人并不难解决,早该回来了才是。
她心中不由生起不安的情绪,不会不小心翻船了吧?万一那边真有高手在就不好了……云夕坐不住了,站起身,打算亲自带人过去看看。
万幸的是,红希回来了,只是身上沾染了些血迹。
“夫人莫要担心,这些血迹不是我的,我只是没想到其中也有几位身手还不错,险些阴沟翻船。”她说道:“这次在那宅子中,倒是搜出了不少的金银财物,另外我们还找到了几个瓶子,瓶子中养着不少虫子。”
红希将一个樟木箱子抱了出来,打开箱子,露出了里面五个浅紫色的瓷瓶。
云夕拿起其中一瓶,打开一看,里面是密密麻麻的虫子。若是密集恐惧症的人见了,只怕会起鸡皮疙瘩。
葛知府看到这些,手紧紧握成拳头,“城里的瘟疫果然是这些人搞的鬼。”
“人赃俱获,我看他们还有什么话可说。”葛知府恨不得将这些人给千刀万剐了。
除了这些虫子以外,还在那宅子找到了不少杀虫的药材,可见这些人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就等着随时上场。
那宅子所有的人都被押了下去,葛知府也下令让人将宁霏等人通告全程的百姓。
云夕提醒道:“别忘了说她们并非真正的白衣教。”她可不想白衣教的名声被毁。
葛知府点点头,对他来说,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等云夕进屋以后,红希也闪了进来,明显就是有话要说。等关上门后,红希从怀里掏出了几本的账本,放在桌上,她生怕被人听到,还特地凝音入耳,“夫人,这些是我在宁霏的屋子中找到的,她将这些藏在了花瓶中。我生怕那些官差中有谁的眼线,所以不曾让别人知道这事。”
云夕点点头,翻开账本,第一本和第二本的账本上记载的都是给他们提供货物的一些商家……毫无疑问,从这两本账本下手的话,能够顺藤摸瓜找到不少的线索。
等翻到第三本的时候,云夕的神情越发严肃,第三本上所记载的却是丘州不少官员家中的阴私之事。比如张千总家中的义子实际上是他的私生子,只是被他收作义子。比如丘州守备的妻子前几年病逝,真正原因是因为这位守备的母亲同儿媳妇关系不睦,形同仇人,这才偷偷在儿媳妇药中动手脚,比如杜同知借着职务之便,收受了不少的贿赂,在去年更是收下一个富商给的五千两银子。
云夕一页页翻下来,心情越发的沉重。看来宁霏野心不是一般的大,掌控这些秘密的他们无疑可以借此威胁不少官员。
上头所提到葛知府,也只是说他贪杯,最爱普州的高度醇酒。
云夕抬头看向红希,说道:“这几份账本关系重大,牵涉不少,幕后之人肯定不愿账本落在我们手中,定会想方设法拿走。”
她灵光一闪,嘴角不由勾起了淡淡的笑意,“不过这样也好,我们正愁揪不出那人呢。”
她说道:“先让我们的人守在这宅子,守个两天,等两天后再撤掉人。在这两天以内,我们尽快将这三本账本重新抄写一遍,再将原件送回去。”
等他们的人撤走,幕后之人肯定会忍不住派人去将账本给找出来。云夕将原件放回去也是为了防止他们狗急跳墙。
……
云夕接下来两天时间都在抄写这账本。其实这项工作交给云深更合适的,这人模仿起账本那叫一个以假乱真,只是云深这两天事情不少,还真抽不出时间来。
云夕以养身体为理由,窝在房间中抄写账本。
另一边宁霏等人的行为被葛知府公布后,也的确在丘州掀起了一阵阵的波澜。不少先前吃了她送来东西的百姓身体都诊断出了廉虫,一个个对宁霏恨得牙痒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