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想起里头的并非云深,这才气顺了许多,问道:“你真想将锦绣嫁给里头那人做妾室吗?”
杨金润连连点头,“这是自然。虽然做不成正头娘子,但总不能连个名分都不给吧。”
云夕则是默默看着杨金润作死,她语气带着淡淡的笑意,“当妾室只怕委屈了杨大小姐。”
杨金润只当她松了口,连连摇头,“不委屈不委屈,能伺候世子爷便是她的福分了,哪里委屈。”
云夕疑惑地看着他,“谁告诉你,里面的是世子爷了?世子爷来这屋里没多久,就清醒了不少,所以回院子去了。我也不知道里面是谁呢。”
杨金润被这么一个雷劈得脑袋一片晕沉沉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不、不是世子爷?”
云夕眼睛微微眯起,“怎么?你们都那么希望是他吗?云深哪里是那么容易就被算计到。”她停顿了一下,继续投下一颗大雷,“也不知道是哪个人心怀不轨,故意在他酒里下了合欢散,云深只喝一口就发现了,后面的酒根本没喝。”
云夕的话,毫无疑问告诉大家,今天这事根本就不是所谓的闹剧,而是有心人的刻意安排。
云穆直接就安排人去调查这件事了。
杨金润则是傻傻地呆在原地,嘴里喃喃道:“怎、怎么可能?”不是世子爷,也不可能是国公爷。他好好的女儿,到底是便宜了哪个下人。
想到这里,杨金润就恨不得听从妻子的话,早早将锦绣的亲事定下来,那也不会遇到今日的事情。
他咬了咬牙,说道:“不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这般算计我家锦绣,求国公爷为我家锦绣做主啊。”
云夕道:“到时候也只能委屈锦绣姑娘,嫁给那人当妾了。”这可是杨金润自己说的话,他难不成还能吞回去不成。
云夕见杨金润后悔的样子,轻轻笑了笑,“难不成你想要言而无信不成?”
淡淡的话语之中却蕴含着威胁的意思。这杨金润真当云府是随便地方,他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不成?
云穆也十分厌恶先前杨金润的嘴脸,直接道;“既然如此,那就将杨大小姐赐予那人做妾吧。”
他吩咐护卫,“将门打开,看看里头的是谁。”
门被打开,里头的人或许是听到了动静,所以动作也停了下来。不过云夕觉得,估计是那老王没多少体力了。
在榻上直接做这事的两人都被一床厚棉被裹着,让人看不见他们,空气中传来了一股淫糜的味道,可见先前战况激烈。
杨钱氏咬牙道:“将二小姐送回房间。”这可不是她这样的黄花大闺女该看到的画面。
云夕却阻止了她,说道:“二小姐还是留下吧,那春桃好歹也是她的丫鬟。”
云夕都这样说了,杨钱氏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心中的担忧却不断的生起,生怕女儿被这件事给牵连到。
云夕看着她模样,也不得不承认这杨钱氏的确是慈母,她难得安慰了一句,“我看二姑娘天真浪漫,被底下丫鬟给哄骗了,也是常事。”
杨钱氏不由露出了感激的表情。她当然知道这事不会是她闺女做的,那闺女只长个子,不长脑子,能策划的出才有鬼。
云穆怒道:“你们还不快将衣服穿好。”
榻上的老王听着这怒气满满的声音,当场就萎了。他从棉被中探出了他那张麻子脸,有些恋恋不舍地榻上下来。他难得开荒了一回,却被打断。也不知道这是哪里的丫鬟,长得这般水灵,还尤其放得开。
反正人已经是他的了,到时候也只能嫁给他。
想到这里,王啸的心就像是灌了甜水一般,当了几年的鳏夫,如今却有美人投怀送抱,无疑是对他魅力的一种肯定。王啸穿起衣服的时候,感觉自己像是漫步在云端一样。就算是听到云穆的语气不太好,也不生气。
云夕在那之前,就已经转过身,以免被可怕的画面荼毒了自己的眼睛。
榻上的杨锦绣身子无力地躺在那边,她身体是疼的,心中却是喜悦的。不管怎么说,她也算是谋划成功了,接下来只要等着被云深纳进后院就可以。
从刚刚云深那粗暴的动作来看,他对她身体应该也是渴望已久的。
等杜云夕生孩子到坐月子出来,还有好几个月,这段时间正是她的好机会,她一定会在这期间,怀上一个孩子,好让她站稳脚跟。就算杜云夕生的是男孩,她也不怕,她可是有后招等着她呢。
杨锦绣忍着羞意,将衣服穿好,即使给她穿衣服的两个嬷嬷一脸鄙夷,动作粗暴,这也丝毫无损她现在的好心情。
当她穿好衣服后,一双有些粗大的手伸了过来。
满脸麻子的王啸摆出一个自认为风流潇洒的笑容,“娘子,我们走吧。”
杨锦绣直接呆了,目光顺着那手往上移动,最后定格在王啸那张丑脸上,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尖叫,“你、你是是?”
她不愿意接受那个事实,接受自己是被面前这个丑男人给玷污了。
王啸只当她是害羞,说道:“怎么下床就认不出我来了?娘子先前在榻上明明很主动勾着我的。”
杨锦绣听他这话,简直羞愤欲死。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她明明看见他穿着云深的衣服的,怎么可能不是云深?她被这个现实打击得直接有些傻了,脸色苍白。
怎么会这样?
云夕实在厌恶杨锦绣接连的算计,说道:“你爹已经将你许配给王啸做妾室了。”
王啸原本是打算以正室迎娶这杨锦绣的,看了这杨锦绣如丧考妣的样子,心中哪里不明白对方在嫌弃他,顿时也有些火了——他王啸在这府里,虽然比不过世子爷,但是也有不少丫鬟倾慕他的。再说这女子美归美矣,在床上却能够对自己嫌弃的人那般主动,可见是不安于室的,当不得他王家的媳妇。
他直接说道;“既然如此,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杨锦绣气得那张姣好的面容都扭曲了,她连忙跪下,眼泪涌了出来,声音带着哭腔,“小女虽然出身低微,却也是读过女戒和三从四德,不敢做出这种辱没杨家的事情。今日我喝了那酒后,就感觉晕乎乎的,身子都不是自己的了。”
她早就为这事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唯一的失策便是对象不是云深。想到好好的清白,毁在那样一个无赖身上,杨锦绣一口贝齿直接将唇瓣咬出血来,低垂的眸光中闪过了仇恨。
杨氏冷冷地看着她,说道:“我已经让人将那些酒杯都给取了过来。”还让人将大夫给请过来检验。
杨锦绣看了被捆着的春桃一眼,眼泪掉的更欢了,“你这丫头,究竟是受了谁的指使,故意将我扶到了有人的地方,存心毁我清白。”
春桃只是害怕地看着旁边的杨锦妮,口里直道:“姑娘,救救我。”
杨锦妮简直要被气死,这不是摆明了说是她指使的吗?她冤枉啊!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她怒道:“你看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