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屋内的动静很快就将其他人给引了过来。
曹老夫人看着孙子的惨状,用力将拐子往地上一捶,“舒儿,你怎么能将你表哥弄成这个样子?”别看她对云舒一副慈爱的样子,一百个云舒也抵不过她的宝贝孙子。
云舒刚醒来,根本来不及穿上衣服,她白皙的皮肤上是曹成荫弄出来的青青紫紫的印迹,看得曹老夫人旁边的曹乐眼睛被刺激得红了,呼吸更是沉重了起来。
云舒尖叫一声,连忙用被子裹住自己的身子,声音带着哭腔,“表哥他不是人!他一个太监,怎么能够对我做出这种事?我以后怎么嫁出去?”
早知道来曹家会发生这种事,云舒宁可一直住客栈,也不会过来的。
曹老夫人让人将孙子扶起,让人带他去上药。
“既然你们两个已经有了肌肤之亲,那么就选个良辰吉日成亲好了。”她看了云舒一眼,语气不太好,完全没有昨天的慈爱,“这哪里是成荫的错,明明是你昨晚喝醉了,跑到他房间里的。你看清楚,这是成荫的房间。你自己自甘下贱,难不成还要怪成荫不成?”
曹老夫人这纯粹就是睁眼说瞎话,只字不提他们所有人故意将云舒送到这房间的事情。
云舒捂着自己的头,连连摇头,“不可能!我那时候已经没有意识了!一定是你们的阴谋,我要回家!”
她不要呆在这个地方。什么慈爱都是假的!
曹老夫人厉色道:“你还想去哪里?都这样了难不成你还想要嫁给别人不成?你怎么那么放荡?”
云舒咬牙道:“我再怎么样,也不会嫁给一个太监。”
云舒一口一句太监,即使是事实,还是让曹老夫人分外不爽,她冷冷道:“太监又如何?你不嫁也得嫁!一个月后,你就和成荫成亲。”
等成亲后,再让她把身上的财产都交出来。当时想容的嫁妆本来就是曹家的,如今也该还回来了。
若不是成荫被废了,娶不到老婆,她还不想要这么野蛮没教养的外孙女当她孙媳妇呢。
曹老夫人丢下狠话后直接走了,云舒则是呆呆地坐着,两行清泪缓缓流下来。为什么她会遇到这种恶心的事情?
她目光落在了地上那带血的玉势,感觉下体越发疼痛。一想到她的第一次居然是交代在这玩意儿身上,她就恨不得将曹家所有人都给杀了。
当她抬起头,却看到了曹乐通红的眼睛。
……
自从那天以后,云舒便被关在屋内,甚至无法出去。她从未想过,自己会沦落到这样的下场,更没想到曹家竟是如此的丧心病狂,道德沦丧。
一开始的她还会以泪洗面,到后面,却已经哭不出来了。
云舒的目光落在桌上的饭菜,眼中闪过深切的仇恨。她宁可死了,也不愿嫁给曹成荫,不愿成为他们父子的玩物。只是没当她将簪子抵着自己的脖子时,她却还是没有那个勇气直接刺下去,只能放任自己日渐一日地沉浸在仇恨之中。
她的房门被打开,云舒身子下意识地一抖,她抬起头,看见进来的却是她的弟弟云翼。
云舒的眼泪立即涌了出来,扑了过去,“云翼,救我!”
她紧紧抓着云翼的胳膊,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的稻草。
“救救姐姐!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
她从未如此后悔过,她就不该来曹家。
不,倘若时光能够倒流,她一定乖乖做云家的大小姐,不同云深作对。
云翼目光落在桌上那明显没动过的饭菜,眉头皱起,“你不肯吃饭是吗?”
云舒抽抽噎噎的,声音充满了委屈,“发生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还吃得下!”
云翼咬牙道:“就因为你不愿吃饭,他们直接将气出在我身上。”云翼挽起自己的袖子,上面是一道一道的鞭痕。
云舒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也是来劝我的吗?”她可是他姐姐啊,她从小那么宠他,他却这样对她!
云舒难得聪明了一回,说道:“你以为你帮他们说清,他们就会好好对你吗?你想多了!他们之所以这样,是为了我手中的嫁妆。等我嫁过来,成功谋取我手里的钱,那么下一步就轮到你了。”
“我作为女子,还能帮忙生孩子,所以还有存在的价值。你呢?只怕他们会直接毒害了你,结管你手中的银子。”
云舒的分析实在很有前瞻性……不,应该说曹家肯定会这样做。
云翼铁青着脸,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云舒脸上露出笃定的笑,“所以你得帮我,云翼。你帮我就是帮你自己,我不要嫁给曹乐。”
云翼回过神,说道:“他们对我们看守得很严,根本不让我们离开曹家。”他们姐弟等于是被软禁了起来。
云舒将下唇给咬出了血,平添几分妖媚的感觉,青涩与魅惑并存。
她恶狠狠道:“那就努力让亲事黄了!”
云翼皱眉思索,片刻之后,他脸上露出一个有些阴狠的笑容,“我有一个法子。”
云舒抓住他的手,“什么法子?”
云翼低声道:“倘若娘死了的话,作为子女,我们得守孝三年,外祖母他们就没法逼你嫁给曹成荫了!”这三年的时间内,他们有的是时间翻身。
云舒听出他的弦外之音,身子不由一抖,惊恐地望着云翼,“你的意思是,把娘给杀了?”
云翼脸上浮现出冷漠的神色,“贺山已经死了,若是娘已经死了,这世上就没有其他人知道我们两个的身世。一个人的死亡也会带走她所有的不好,到时候爹肯定没有那么恨娘,肯定也会对我们回心转意。我和你依旧可以当高高在上的国公嫡子和嫡女。”
“而且最近爹都在请太医给娘治病,说不定就是想治好娘的疯病,好从她嘴里套话。”
“若是爹知道了我们的身世,你说他会怎么对待我们?”
云舒不由打了个冷战,抬眼看着清醒地分析这一切的云翼,只觉得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看上去那么冷酷,冷酷到陌生。
“与其让娘继续活着受折磨,不如帮她了断生命,这也是我们作为子女对她的孝顺不是吗?”能够堂而皇之地说出如此的话语,倘若给云翼一个机会,想来他也能够做出一番事业。
他够狠,够无情,也够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