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夕对此也是喜闻乐见,有人证和物证在,到时候李玲兰可讨不了好。
他们之所以会如此同李玲兰虚以为蛇,也是为了引出幕后之人。
或许是因为李玲兰所加的量越来越大,天牢中的那些犯人,在食用了以后,症状越发的明显,时常出现恍神、焦躁、产生幻觉等诸多的症状。
云夕心中十分清楚,这曼陀罗真正的杀伤力,却是在断了药以后才会表现出来的。
另一边,李玲兰在确定了云夕已经染了“毒瘾”以后,便试着开始给云夕提出要求。
她也算谨慎,没有立刻狮子大开口表示想要云夕的店铺和温泉庄子,只是表示想要云夕那国色天香一成的红利。
云夕直接拉下脸,表示她若是继续开这样的玩笑,她们两人便做不得朋友了,然后让人将李玲兰给请了出去。
李玲兰也不生气,乖乖地离开了杜家。在看到父亲和奶奶上瘾对她恨不得做牛做马的姿态,李玲兰对于这药信心满满,坚信在断了药以后,杜云夕毒瘾发作,肯定会乖乖上门找她的。
云夕看着她的背影,只是摇头——有些人死到临头了,还不知悔改啊。
☆、第二十七章 以儆效尤,幕后黑手
为了给云夕一个教训,李玲兰好几天都没给云夕送吃的,只等着云夕毒瘾发作后,像狗一样跪在她面前恳求她收下那些东西。
云夕则是和云深去了一趟天牢,看了一下那些被断了药以后的人的样子。
一个个就算被刑罚也依旧面不改色的彪形大汉,跪在地上,涕泪横流地求着吃食。有的则是用头去撞墙壁,在墙壁上撞出了血的印迹。有的不断地抓着自己,抓出了一道道带血的伤口,发出凄厉的惨叫。
“这便是你所说的那曼陀罗?”
云夕转过头,却看见楚息元沉着脸,信步而来。
她行了一礼,行到一半,楚息元便摆手让她起来,“不必多礼。”
作为一国的皇帝,他的目光自然不可能只局限于面前三亩地。想到这种药物若是在大楚泛滥,满朝文武大臣包括他在内,都被这药给控制,他便不寒而栗,这毫无疑问,会动摇大楚的国本。
云夕看出他的想法,继续下了一味的猛药,“倘若这药同样流入人间,只怕大楚再没有能够打仗的男儿。”她只需要点到为止即可,楚息元并不是什么愚蠢的人。
关押在牢房的这些犯人们,一个个都瘦了不少,面如土色,战斗力比起以前更是天壤之别。
楚息元眼神一凛,属于帝王的气势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像是有座大山放在人的胸口上一样。
原本他只打算挖出幕后人后,一条白绫了却李玲兰的生命,现在看来,这样的死亡太过便宜她了。
诸多思绪飘过,楚息元的脸色很快又恢复了一贯的气定神闲,语气温和,“你们两个该回去了。”然后又吩咐下人赏赐了云夕一堆的东西。
毕竟云夕和云深进宫的事情很多人都知道,曼陀罗这事又不能马上暴露出来,自然得找其他的借口掩饰。这倒便宜了云夕,楚息元所收藏的,那自然是好东西。
云夕和云深对视了一眼,行了一礼,旋即一起走出天牢中。
她使用凝音入耳同云深交流,这样也能防止有人偷听,“你说,陛下到时候会如何惩罚李家?”
云深性格凉薄,除了被他捧在心上的人,其他对他来说,那就是尘埃。他脸色平静,夕阳的余晖落在他身上,为他镀上一层金黄色的光芒,像是从云端漫步而下的身子,透着漫不经心的高高在上,“只怕满门抄斩是逃不过的。”
云夕咬了咬牙,说道:“李玲梅和她娘、她哥是否也会受到波及?”
“既然是满门,那自然是没有例外。”云深好歹也算是被楚息元抚养长大的,对他的性子了解一二。他只怕也想趁这个机会杀鸡儆猴一把,将曼陀罗这东西彻底在大楚根绝。等大家看到连堂堂的侯爷都没有例外,想必其他想借此赚国难钱的人,都会歇下自己心中的小九九。
钱重要,但是那也得需要有命来享啊。
云夕道;“李玲梅他们是无辜的,而且她也是好人。你不知道,每次李玲兰过来时,李玲兰的丫鬟都会偷偷塞纸条提醒我别吃那些东西。那个丫鬟,应该是李玲梅收买的人。”
她让立秋偷出了李玲梅平日的一张字帖,对照笔迹后发现,写那些信的的确是李玲梅。
云夕对李玲梅好感度挺高的,对方和她素不相识,却能够冒着危险提醒她,可见她本性的确很好。她并不希望这个姑娘也受自己丧心病狂的妹妹连累。
“那些纸条我都还留着。我想李玲梅大概不知道曼陀罗的具体危害,她只隐约清楚那不是好东西。”
云深点点头,“你到时候将那些纸条交给我。若是如此的话,她说不定会因为这份功劳而被赦免。”
皇伯父并非那种滥杀无辜的人。
云夕脸上不自觉漾起了淡淡的笑容,那样就好。
云深莫名地不爽了起来,云夕想关心的人太多了,她的眼中不仅有他,还有许多人。
“不公平。”他忍不住在她面前表露出自己的小自私。
云夕对他很了解,哪里不清楚某人这又是吃起了干醋,忍不住又笑了,笑容中带着一分无奈、三分纵容。
她手指勾起他的手指,像是在通过这个小动作传递自己的心情过去一样,“傻瓜。和我过一辈子的人是你。”
或许是一辈子这个词取悦了他,云深眉目舒展开来,面容清隽,宛若冰雪融化,百花盛开,让看到的人,恨不得双手奉上一整座城池来留住这个转瞬而过的笑容。
云夕忍不住念起了诗,“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这是你写的?”云深惊讶道,云夕的才学有几分几两,他还是十分清楚的。
“只是我在一本书上看过,觉得十分适合你罢了。”
云深点头,一脸深以为然,“的确挺适合的。”
云夕无语了,论自恋,云深说第二,还真没人敢说第一。不过他也是有自恋的水平的。
两人离开宫门后,云深直接返回自己在附近买下的一座宅子,然后闲了就去云夕那边。云穆知道他搬出来后,虽然心中很是不愿,但是想起家里古怪的气氛,最终还是同意了,只是他却派了不少的丫鬟仆役,想过去伺候云深。云深却表示他不习惯那么多人伺候,直接都退了回去。
开玩笑,若是多了那么多眼线,他怎么经常去杜家小住一段时间?
云夕也是清楚这件事,慢条斯理地上了马车,准备回家。
只是在上马车之前,一个大约八岁的乞丐孩子迎了上来,“小姐,能赏我口饭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