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烟月不回应,只低头饮酒。她一喝完,邵淮便又满上了。
“味道还合心意吗?”
“嗯。”许烟月这么回答着,却已经不再喝了。
“大人,我累了,还想早些歇息。”
邵淮嘴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好,确实是该休息了。这里有准备好的厢房。”
虽说是刚建好的别院,这里的陈设却是齐全,房间里被布置得精致,香炉里飘来淡淡清香。
许烟月没喝什么酒,却不知怎么的,才进了房间没多久,头便开始昏昏沉沉,身体也站立不稳。
眼看着要倒下了,邵淮从身后扶住了她,许烟月本是想推开的,身体却仿佛有自己的意识般自动瘫软在男人的怀里。
软玉在怀,身后的男人发出满足一般的喟叹。
“月儿,”邵淮感受着女人身上沐浴后的清香,“不要再拒绝我。”
他默不作声地接受着女人的每一次拒绝,每一次疏离,将心里不断堆起的阴暗都牢牢锁了起来,只唯恐伤到彼此,可一旦被打开了一个口,那不甘与无名之火便统统涌了上来,逼得他要发疯。
邵淮迫切地想要做些什么来切切实实地感受到她是自己的人。
许烟月被按到了软塌上,刚发出一声惊呼,察觉到这声音有多娇媚,就马上咬紧了嘴唇不出声了,身上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来,推不开眼前的人,她只能被迫承受男人迫切的渴求。
邵淮的动作有些急切,不仅是对自己被冷落的埋怨,他也确实太久没碰许烟月了,身上无一处不想着。
许烟月死死咬住了唇才能保持住一丝清明,耳边男人的呼吸声渐粗,她侧头看了一眼那香炉,隐约觉着不对。
“那……那香有问题?”
她声音里不受克制地带着喘息,甜腻腻的让邵淮耳根都软了。
他一边继续将湿热粘腻的吻落在那雪白的皮肤上,一边含糊不清地回答:“只是房中乐趣,不会伤身。”
却也算是承认了。
这种程度的药,对于邵淮而言是没用的,也只是为许烟月准备而已。可不知怎么的,他却情动到难以自持,仿若中了药的是自己一般。
鼻尖全是他熟悉的气息,是的,这就是他的毒,他的药。
女人就算是眼有不甘,可身子却是不自主地迎合着,仿佛是在依恋一般,让他着迷不已。
最后许烟月选择闭上了眼睛,邵淮眸色愈深。
许烟月是不喜欢在做这事时闭眼的,这是邵淮观察来的,她更喜欢看着自己,仿佛怕错过自己的每个表情。
可如今这样子,是想把自己想做谁?
他捏住了女人的下巴:“睁眼。”
许烟月被他折腾得实在承受不住,才终于睁开了眼,邵淮眼睛微微染红,脸上带着隐忍。
“看清楚,”他亲了亲许烟月的嘴角,“看清楚我是谁。”
至少在这个时候,不要去想别人。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身体越是欢愉,心里便越是绝望。那是无法抓住的绝望。邵淮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哀求,他可以对她更好,可以变成任何她喜欢的样子,所以可不可以重新喜欢他。
他知道,女人在不断试探他的底线,在一次次让自己姿态放得更低,他却像是拙劣的对手,连最起码的伪装都做不到。
云雨过后,许烟月已经失去了意识。邵淮抱着她去清洗时,视线触及到刚刚被自己取下来的簪子,他的目光倏忽一沉,伸手轻轻一折,那簪子便应声而碎。
邵淮亲了亲怀里的女人,这样就好了,现在这个人,是完全属于自己的。
许烟月第二日醒来,一眼就对上了邵淮的视线,昨夜的记忆一时间翻涌上来,她的脸色也变得苍白。
邵淮似乎是早就醒了,一直在等待着旁边人的苏醒,如今见她睁开眼睛,便带了笑意问候。
“睡得……”
话没说完,啪得一声,许烟月的巴掌落到了他的脸上。
她已经半坐在床上,那双美丽的眼眸里此刻满是憎恨:“你怎么能对我用那种东西?你把我当什么了?”
这一巴掌并不是躲不掉,邵淮却任由她打了,听了她的质问也不反驳,只是拉住了她的手。
“打疼了没有?”
许烟月手气得哆嗦,她也不知道,这个原先至少也是有着几分矜贵的男人,也有如此无赖无耻的一面,她胸口微微起伏着说不出话来。
邵淮轻叹了口气:“我又何尝想如此。”
这种下作的手法,若不是逼不得已,他又哪里愿意这般自降身份。
他心里的委屈也不少。他又何尝不想与清醒的许烟月共赴巫山,但这个人实在是排斥自己得厉害。用这种方式才能让她也沉迷进去,他又怎么会好受。
邵淮见她衣衫不齐,怕她着凉,伸手想替她拢拢衣服,却被许烟月一手拍开,自己动手将衣服拉好。
“你若不喜欢,我以后不会这样了。”邵淮耐心地继续哄着,从他的角度,能看到女人身上还残留着的自己留下来的痕迹,在这清晨里显出暧昧,这让他心情好了些,说话语气也轻柔得不像话。
许烟月低头了系上了腰带,才终于抬起头,认真看向她:“邵淮,我不喜欢你了,所以也不喜欢跟你做这种事情。”
邵淮那本就淡不可见的笑容便凝固到了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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