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15.
乔云杉和裴丰年的分手已经将近半个月,裴丰年没有找他主动讲和,好像是真的下定了决心要断掉这段关系。若是在以前乔云杉求之不得,但现在的乔云杉因为突然闯入他生活的段西元而需要起了裴丰年——乔云杉总觉得自己孤立无援,唯一能帮帮他的裴丰年把他给抛弃了。
说抛弃是不太准确,毕竟提出分手的是乔云杉自己。只不过曾经总会回头来哄哄他的裴丰年这次没了动静,乔云杉便有点慌了。
他一边骂自己下贱,一边不停看手机。
乔云杉等不来裴丰年的赔礼道歉,就打电话给了自己妈妈,他想,拐弯抹角总是能问出一些消息来的。
文娟接到电话时正在清理餐桌,她用肩膀和头夹住手机,开开心心和几个月没联系的儿子讲话。乔云杉问了文娟和乔彬近况,又问文琪如何,文娟便说:“你小姨就在我旁边呢,你跟她说,我先把碗洗一洗。”
接着乔云杉就听见了文琪尖细的嗓音:“云杉,怎么突然想起小姨来啦?”
乔云杉装作乖巧的笑了笑,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亲切,他和文琪随意讲了几句后问起裴丰年,文琪倒是惊讶了:“你不是成天和他待在一起吗?怎么还问我了。”
文琪听起来好像是在委委屈屈地撒娇,乔云杉只好说最近很忙都没有见面。文琪说:“可能是有新欢了吧,我都懒得管他,不要死在外面就好了。”
乔云杉捏着手机不知道说什么,文琪口中的“新欢”在乔云杉听来相当刺耳。
文娟在电话那头说文琪胡说八道,文琪就哈哈大笑,末了还是叮嘱乔云杉看好裴丰年,别让年轻貌美的女学生钻了空子。
乔云杉心不在焉地应着文琪,每次他同自己的这位姨妈讲话总会不由自主走神——他插足裴丰年和文琪的婚姻,他可是不折不扣的第三者,没有哪个正室能和小三好好说话的,也没有哪个小三愿意和正室嘘寒问暖。乔云杉这个“小三”和别的小三在细节上有些不太一样,本质则是无差。
文琪和裴丰年夫妻不和这么多年,她倒是真没有找到裴丰年出轨的证据,因为她把方向弄错了——文琪只盯着裴丰年身边的女人瞧,没想过盯着他身边的男人瞧,尤其是乔云杉。
乔云杉深知,如果文琪的脑袋转过了这个弯,他们一家就能有鸡飞狗跳的爆炸丑闻出现,这个丑闻比乔云杉真的去睡女学生有料的多。
思及至此,乔云杉便忍住了思念裴丰年的心。裴丰年固然有一根好鸡/巴用,但它和乔云杉的前程相比实在不值一钱。只是,乔云杉想,若是和裴丰年彻底退回正常的亲戚关系,他还会常常帮助自己么?
这么多年来惯于用肉体进行交易的乔云杉突然有些无措了。他骂自己贱,贱到了骨头里。但是能靠下贱换来方便,为什么不去做呢?乔云杉自认从来没有高风亮节的品质,所以心安理得的下贱起来。
乔云杉把裴丰年的事放下后又开始思索起段西元来。他被迫从玻璃房回到办公室后尽量避免和段西元独处,几乎到了袁老师去哪他就去哪的地步。然而乔云杉还是得找机会和段西元单独谈一次,心平气和地谈一次——谈段西元是从哪看到那句话的。若段西元无法证明他真的拥有那张小卡片,乔云杉就是被白操了一顿屁股,但乔云杉宁愿被白操一顿,也不愿真的让段西元捏住了把柄。
所以在周五下班后,乔云杉没急着回家。他目送袁老师离开办公室,装成了冷酷无情的乔老师的模样,走到段西元桌前,居高临下看着他:“我们谈谈吧。”
段西元看着乔云杉,没有说话。
乔云杉继续说:“上次的事……不能就这么过了,我不能白挨一顿操。”
段西元开口:“乔老师打算怎样?”
“我要知道那句话,你从哪里听来的?”
段西元立刻就懂了乔云杉的意思,乔云杉以为他在诓骗他,于是段西元大大方方从手机里找出一张照片:写有“小燕子你尽管飞”的卡片和乔云杉搂着崔印恬的拍立得照片。他把手机举到乔云杉面前,乔云杉的脸色立刻就变了,他把这张照片删除,段西元瘪瘪嘴:“乔老师删了也没事,东西还在我手上,”他忽然站起身,逼近乔云杉,右手钳住乔云杉的下巴,“除非你乖乖听我话或者杀我灭口,不然你头上就永远悬着一颗定时炸弹。”说完他伸出舌头在乔云杉的唇上舔了一下后便钻进乔云杉微启的双唇之间。
段西元的舌头在乔云杉嘴里搅和一番后被乔云杉挣脱出来。乔云杉抬手狠狠给了段西元一巴掌,段西元脸上瞬间就有了红印。
“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听你话。”
“不想听话,那就是打算杀人灭口?”段西元拽着乔云杉便把他面朝下给压在了桌上,乔云杉双手被段西元禁锢在背后,段西元俯下身,故意将半硬的阴茎顶住乔云杉的臀缝,在他耳边轻轻说:“乔老师,你自己权衡吧。我不贪心,我想要的就是你而已。”
段西元放开乔云杉,乔云杉转过身来又要抬手揍段西元,这次又被段西元给
', ' ')('死死制住。段西元把乔云杉扔到沙发上,乔云杉有一瞬间的眩晕,他从小到大没和人动过手,连骂人都是翻来覆去几个词,在段西元面前便显得实在太弱了。
段西元跨坐在乔云杉腿上,用唇瓣去轻触乔云杉的唇却不亲上去,说:“别急着打我了,”段西元的声音里有一丝的委屈和撒娇,伪装的迹象甚至都不愿意稍稍遮掩,让乔云杉明明白白地看出来他的虚情假意,“乔老师,我都说过了,我喜欢你三年,你和我在一起一点也不亏啊……
“而且我会好好伺候你,还是你觉得上次不够舒服?那我现在让你舒服舒服?”
听到此乔云杉开始挣扎,段西元用劲捏住乔云杉的双手,趁他疼得吸气时吻住了他。段西元的亲吻方式太野蛮,仿佛想把乔云杉给咬死。
这个吻结束时,乔云杉的津液顺着嘴角流下,段西元便顺手帮他给擦掉了。
段西元不再纠缠乔云杉,他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从乔云杉身上下来:“乔老师,考虑考虑吧。”
周末两天里乔云杉把自己关在家,哪里都没去。他做完了手头上的事又去准备下个学期的教学计划,然后在周日晚上装模作样向院长请了一天的病假,他实在不想看到段西元,能躲一天是一天。
骄傲的乔老师从来没想到自己会栽到这样一个人身上,他总以为和裴丰年不清不楚已经是自己所能遇见过的最倒霉的事了。
然而乔云杉总是要回去上班,回去面对段西元的。
“要么乖乖听话要么杀人灭口”,乔云杉这几天也一直在考虑段西元的这句话。这两个选择都不好,他不想做选择。
万幸的是,这一周结束就能迎来寒假,他就不必再每日面对段西元了。不幸的是,袁老师提议在工作室的孩子们离校前请他们吃个饭。这又是一个传统——在每个学期末,袁肃和乔云杉都要请学生吃饭,是为联络感情。
以前的每次聚餐乔云杉都很乐意和高兴,他爱看孩子们身上的青春气息,乔云杉的青春晦暗,他总觉得自己没有青春。但是这一次,乔云杉不乐意也高兴不起来。上一次同系里老师聚会的结果还深深刻在他脑子里,甚至偶尔做梦也能梦见在被段西元强行操屁股,因此乔云杉自然而然的对有段西元出席的聚会产生了抵触。他却有苦说不出,只能在那天晚上准时到了餐厅包间。
餐厅离学校很近,是走路就能到的距离。但乔云杉还是开了车,他要以“不能酒驾”来做不喝酒的借口。
袁老师在群里通知学生的时候特意加上了一句话“也可以把你们的小朋友都带来”。“小朋友”是老师们对学生情侣的含蓄称呼。老师们热爱八卦学生和学生之间的爱恨情仇,正如学生们也热爱八卦老师和老师、老师和学生的秘密关系。
段西元姗姗来迟,身后还跟着一个小姑娘。那是陈青青,乔云杉和袁肃都认得。
袁老师看见他俩就好像看见了活体八卦,他热情地招呼段西元和陈青青坐下,又把段西元介绍给长期待在玻璃房的学生。这下大家都见了面,都互相认识,就好说话了。
段西元却主动向老师们解释起来,说和陈青青在路上偶遇,便把她也给拉来了,说完还特意问袁肃和乔云杉:“袁老师,乔老师,你们不介意吧?”
袁老师当然不介意,乔老师内心里嗤笑,借着和身边学生讲话,就干脆没有理会段西元。
得不到乔云杉的回应,段西元倒也不恼,反而是高高兴兴地专心吃饭。
如乔云杉所料,袁肃果然是要灌他酒的,乔云杉推拒,说自己要开车回家,袁肃便说叫一个代驾不成问题,实在不行了让小段送一下,上次不也是小段送的吗。
乔云杉苦笑,袁肃这是把段西元当司机来用了。
段西元在这时犹犹豫豫地出声:“等会儿我和青青要去看电影……”
话说到此,后面不用说袁肃和乔云杉也能懂。袁肃便大大方方问段西元和陈青青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乔云杉却想,都已经开始叫“青青”了。
段西元说他和陈青青还不是恋人关系,袁老师说没关系慢慢来。陈青青满面羞涩地端坐着,也不应和也不反驳,仿佛在等段西元当场表态。
“我们只是朋友。”段西元回应袁肃,眼睛却看着乔云杉。
乔云杉和他的眼神在一瞬间接触了,却又迅速移开。乔云杉分明记得在平安夜当晚段西元和陈青青有过一次夜间的约会,都已经这样了却不承认有恋爱关系,那会是什么关系?难道是炮友?于是乔云杉在心里骂段西元,骂他是小混蛋,狗崽子,狗日的,三心二意,人间渣滓……乔云杉骂起人来比较文明,也似乎不太想用特别脏的词往段西元身上套。
纵然,段西元强迫过他,但他也的确曾在深夜幻想过和段西元发生点什么。时间过得越久,乔云杉回味起那场强奸就越觉得那是一次时间不太对、方式不太对的性爱,到最后他到底还是动情了,到底还是被弄舒服了。
乔云杉开始了不可抑制的回忆,段西元带给他的欢愉和痛苦在餐桌上不合时宜地
', ' ')('包裹住他。他耳边是学生们叽叽喳喳的说话声,脑子里是段西元咬着他耳朵、脖子,问他舒不舒服的声音,还有他自己的呻吟,还有段西元的阴茎在他体内狠狠贯穿的声音。
乔云杉独自一人陷入情欲,他的眼尾不自觉的带上了一点红润,下身也有勃起的迹象,他放下筷子,跟袁肃打了声招呼便起身向卫生间走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