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个人都醉得不轻,竟然你一句我一句的吹捧起来。
乐甜听清楚了全部内容,她眼睛睁大,脚下猛然一顿,她回头看了一下,迅速从声音分辨出浩哥就是长得壮实的那个男人。
乐甜赶忙拉着李陶回到座位上,神情严肃压低声对几个正在等她们的同伴道:“你们继续在这点东西吃,顺便帮我盯着那桌的人,我马上就回来。”
说完也不等他们反应,匆匆地走远了些,确定不会被听到,这才拨了电话。
十分钟过后,警车呼啸而至,而浩哥已经喝倒在桌上了,人事不省。
陆星月曲着腿静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从超市里回来之后,她就一直这样,仿佛失了魂。
陆星曜被退学,被捅都发生在同一天,这么年以来,陆星月一直坚定的认为此事是江漾的妈妈所为,从未有过别的怀疑。
可是她的这个想法,在今天被彻底的颠覆了。
——江漾告诉她,他跟他爸都派人去查了,查到的结果都是一样的。
陆星曜被捅的事情,不是他妈做的,而是一个叫浩哥的人指使人干的。
这个浩哥跟陆星曜有过节,结果不小心伤了江漾的脑袋,导致被江氏集团的人教训,重伤住院,过后又被使了绊子差点在道上混不下去。
浩哥怀恨在心,却不敢招惹江氏这样的有钱有势的大财团,便最终将目标定在了陆星曜这个“罪魁祸首”身上。然后,他病好了之后匿名通过黑市,花钱雇了几个气血方刚的未成年的混混,让他们埋伏在酒吧附近,对陆星曜下手。而他自己已经逃跑了不见踪影了。他没露过面,那几个混混也确实不知道是谁指使,供不出来,警方也查不到,便导致这个浩哥一直都逍遥在外。
陆星月感觉做梦一样。
她恨江漾妈妈毁了陆星曜的学业,更恨她差点害死星曜,废了他的手,但是今天突然就有人来告诉她,她弄错了。
她冤枉了那个让她深深憎恶的女人。
陆星月头疼欲裂,身体不自觉朝后靠了靠。
江漾坐在陆星月身旁,抓着她的手,轻柔地道,“星月,我们会协助警方,尽快将他抓捕归案的,到时候,一定给你们一个交代。”
陆星月被他握住了手,仍然一动不动。
又过了会儿,江漾劝道:“星月,吃点东西吧。”
“……”
“或者,喝点热水?”
陆星月目光散落在某处,根本不答言。
江漾只好陪她一起坐着,看着她没什么表情的脸,心里发沉。
他很清楚,事态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她跟他妈的矛盾仍旧如一座无法逾越的高山稳稳伫立在那儿。绝不会因为查清了这两件事跟他妈没关系,两人之间的矛盾就会有一丝一毫的消融或者减少。
她们两人之间相互抵触,相互厌恶,相互仇恨的情绪已经深入骨髓了,任谁也无法撼动,包括她们自己。
她们也不会为了他而让步。
她们能做的就是抛弃他。
这种清晰的认知真的令他心底无比绝望。他就像是困囚在那高山下的孤苦灵魂,早晚有一天要灰飞烟灭……
江漾除了把睡着的子熹抱回了房间,其余的时间一直呆在陆星月身边。
他低语道:“以后等星曜稍微空些了,我来帮他安排学校,他可以一边读书一边做自己喜欢的工作。还有他的手,我已经在联系一些国外的名医,等预约好了,我跟你一起带他过去看看好不好?当年,当年我的病都治好了,星曜的手也一定可以的。你相信我好不好?”
陆星月转动眼珠子,静静看他一眼。
江漾握紧了她的手哀求道:“老婆,明早收拾东西,先跟我回家好不好?”
陆星月缓缓地将手给抽出来,视线也移开了。
陆星月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歪坐在沙发上睡了过去,她的梦乱糟糟的,身体沉重得仿佛要坠进地狱。
江漾沉默地守着她,直到凌晨快一点的时候,他的手机突然有来电。
江漾看到是乐甜,眸光微动,这个时间段还打电话过来,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江漾起身到旁边,一接通就听到那边有警察呼啸的声音,还以为她在外面闯了什么祸不敢给家里打电话,便问:“出了什么事?”
一片嘈杂声中,乐甜扯着嗓子喊:“江漾?歪??你听得到吗?”
江漾耐着性子道:“我能听到,你说。”
乐甜激动地道:“哎!我告诉你个事儿,我拍完戏出来撸个串,没想到抓到了一个疑似当年害你小舅子的凶手!叫什么浩哥?他喝醉了酒在那瞎咧咧全都说出来了,我就报警了!”
江漾眸光骤然一缩,“你说真的??!”
乐甜在那边把胸脯拍的啪啪作响,“警察叔叔都来了还能有假呢?再说了大半夜的我能用这事儿跟你开玩笑?反正他自己是那样说的,先把他抓起来再说,如果他只是吹牛的话,只能怪他祸从口出。”
江漾道:“他不是吹牛,就是他干的。”
乐甜哇了一声:“那我不是立功了?我把我这边地址发给你,你赶紧的派人过来处理。”
“你做地很好。”江漾由衷的道:“非常感激你,改天一定请你吃饭。”
乐甜嘿然笑了笑,“那好,说定了啊。”
江漾挂了电话,收到了乐甜给的地址,正准备安排人,不经意一回头发现陆星月已经醒了,披散的头发微微有几分凌乱,眼里有红血丝,正直勾勾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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