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冷惜别有他所不知道的东西,而玄都夺魁即是他们做下的约定。。”师仙游接过话道:“听你所述,我更好奇另一个地方。真正的冷惜别既被囚|禁这么多年,就算他在玄玑门待得时间够长,也不一定能在玄都夺魁上胜过别镜花。这感觉,就像有人在暗中帮助他。”
温荀点了点头,表示赞成他这个想法。倘若冷惜别不是幕后者,那么定然另有其人。而这个人,则试图借冷还照之手除掉冷素问。
越是如此深思越是令人毛骨悚然。
在温荀的坚持之下,次日他还是去赴约了。为了顾好他的安全,师仙游选择躲在暗处。
可能像上次那样去得早了些,整条街不见半个人影。
温荀正四处张望,寻找师仙游的藏身之处,猝然被人拉住了手腕。
“嫂子。”这一声叫得亲切又熟悉,怕他不喜,旋即改口重新喊了声,“温公子。”
“说梦。”温荀对面前之人的出现有些意外,在看到他身旁的鹿衔时,更惊讶了,“天医阁主也在?你们什么时候来得玄都?”
说梦往四周看了看,道:“我们先找个地方歇脚,待我慢慢道来。”
他们又去了昨日那家茶楼,依然是昨天的位置,却换成了不同的两人。
说梦虽不是天音六阁的人,对煮茶仍有研究,泡茶的记忆毫不逊色于琴况。
“是天音阁主通知天医阁主来玄都,而我正好与天医阁主在办事,所以跟着一起来了。”说梦不急不慢地说道:“来的途中碰到了哥哥,听他说,温公子要成亲了?”
温荀低头喝着茶水,被他这话说得险些呛了出来,他吞吐回道:“确有其事,他没有说错。”
说梦道:“难怪哥哥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温公子考虑清楚了吗?”
温荀道:“差不多吧。”
他的话音未落,旁边的鹿衔打开随身携带的药箱,并向他比划了个动作,示意他将手伸过去。温荀知道这是要给他诊脉的意思,倒也没有拒绝。
说梦依旧在另一边与他搭讪,道:“我们正好路过,还说去玄玑门,谁知竟在这里遇上了温公子。看温公子刚才的模样,像是在等人?”
温荀道:“实不相瞒,我来这里是为了赴约。”
说梦道:“那我和天医阁主岂不是耽搁温公子了?”
温荀道:“你们在也没关系。”
他说的是实话,冷还照既已决定和冷素问鱼死网破,自然不会在意生死。如果让更多人知晓冷素问犯下的行径,对他来说只有益没有害。
见鹿衔诊完脉,说梦急忙问道:“天医阁主,温公子的情况如何?”
鹿衔缓缓道:“近日温公子许是佩戴了某种药草,对安胎作用很好,所以身体并无大碍,说梦殿主尽可放心。”
说起这个,温荀拿出那只香囊,是冷素问送他的,“天医阁主指的是它吗?”
鹿衔接过凑在鼻尖嗅了嗅,点头道:“是它,凝神草。以前尚在药神谷之时,师父种了很多。纵观寰界,只有药神谷才可种出凝神草。”
温荀道:“这是缥缈岛主送与我的。”
“那缥缈岛主真是有心了。”鹿衔仿佛在回忆一般,自言自语地说道:“冷师叔早年便离开了药神谷,没想到冷家还留有凝神草的种子。”
说梦听着不乐意了,咳了咳,“缥缈岛主有什么好的,不过就是一只香囊而已。说来说去,还是哥哥对温公子最好了。缥缈岛主会舍命相救吗?一定不会。”
他像是担心露出什么端倪,立即引开话题,把注意力转到温荀的身上。
“温公子不是来赴约吗?”说梦站起来走到窗前,“是不是在等那个人?”
温荀闻言过去一看,但见一道漆黑身影立在街头。在冷还照的身后,一个推着轮椅的年轻男人缓缓跟上他的脚步,赫然便是冷素问。
“是他……”温荀这么回答着,脚下的步子却并未挪动分毫。
从他们的角度望去,刚好可以将那两人看得清清楚楚,连说话的声音也能听见。
先开口的是冷素问,看样子他是被冷还照故意引来的,“人呢?”
冷还照道:“还没到。”
冷素问道:“你要知道,欺骗我的后果很严重。”
冷还照反问道:“兄长认为我是在欺骗你?”
冷素问似乎对这个称谓极不习惯,甚至有些反感,提醒道:“不要这样称呼我,你很清楚,你我都不是冷家人。”
冷还照轻松地应了句好,“趁着人还没到,不如我们来聊些别的吧。”
冷素问留意到他有些不正常,因为他已经很久不曾说过这么多话了,他试探道:“你约我来这里,究竟在打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