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温荀连忙叫住他,生怕自己的声音被人听去了,小声道:“我今天脚走累了,不想动。”
说玄十分耐心地说道:“你不用动,本尊抱你走。”
“!”温荀及时止住说玄即将做出的动作,像个巨型挂件似的抱着他不放,“我不动你也不要动!”
他实在想不出理由,也不想去欺骗说玄,于是话到嘴边直接说了这样一句,听起来像极了撒娇。
说玄终于看出了他的反常,视线扫过逐渐走近的白影,微微眯起眸子。他低下头,不经意地瞥见温荀颈间的痕迹,眸色沉了沉。
没过一会儿,那对主仆慢慢走近了。修仙之人比凡夫俗子耳目聪敏,就算隔了小段距离也能听清一些对话。
“人找到了吗?”开口询问的是师仙游,和往常一样,声音不带半点儿起伏。
“属下无能。”寒食如实答道:“听饮露峰和流岚峰的弟子所言,温公子应该是因为温阮才会中途离席。他还让流岚峰的那名弟子带了话给饮露峰主,说他去去就回。”
“我知道了。”师仙游往拥抱的二人看了一眼,不由自主地停住脚步。
“掌门,不如让属下继续在暗中保护温公子。”半晌没听见声音,寒食抬头顺着视线看去,只见师仙游正盯着一对拥抱中的‘情人’。
“不用,我不想做他不喜欢的事。”师仙游面无表情地说完这句话,微皱着眉向那两人走去。
温荀的耳尖被风吹得微凉,紧接着一阵温热的气息喷来。
只听说玄在他耳畔轻轻地问道:“他就是玄玑掌门吗?”
“嗯……”温荀没理由瞒他,用鼻音发出一个嗯字,像担心被说玄看出什么一样。
师仙游走到一半被迫刹住脚步,另一边响起一个爽朗的声音,不用听都能猜到是谁。
“玄玑掌门。”那人喊住师仙游,笑道:“原来你在这里,别某还当你已经回山了。”
师仙游回头看向忽然现身的别镜花,他常年待在子夜山,与外界没什么联系,但对各派势力的首领都有所耳闻,“流离谷主,有事么?”
“既然来找玄玑掌门,当然是有事。”别镜花是出了名的佻脱,在任何人面前都不注重那些礼节。
他正准备开口,余光留意到从此经过的衣濯白,顺道把人叫住,“衣少主,真巧啊。”
这下温荀是真的一动也不敢动了,他僵硬地趴在说玄的怀里。明明对方的身体很是暖和,可他的心底却不由冒出一股寒意。
到了这种时候,温荀只希望待会儿他们别说出什么惊人的字眼。如果被说玄听见,那便真是说不清了。
和别镜花不同,衣濯白深受衣家家规熏陶,说话做事比较一板一眼。他先是走到他们的面前,然后礼貌地打招呼,“玄玑掌门,流离谷主。”
别镜花故意卖着关子,说道:“我要问的这事儿,衣少主想必也会很感兴趣。”
衣濯白露出一脸不解的神情,因为有之前去温家提亲的事在先,他对别镜花的印象并不太好。
在他眼中,别镜花就是情敌一般的存在。
师仙游又望那二人所在的位置扫过一眼,略显不耐道:“流离谷主有事不妨直说。”
“事情是这样的,玄玑掌门应该知道我和衣少主去温家提过亲。”别镜花不紧不慢道:“别某这几日又听到一个消息,说是玄玑掌门决定与荀儿完婚,只是不知这件事是真是假?”
听见别镜花说完这段话后,温荀整颗心都凉透了。
果不其然,说玄很快附耳低声问他,“这件事是真的么?”
温荀哪敢回话,现在的他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可目前的情况是,他已经主动把自己送到了说玄的怀里。
想跑是跑不了了,温荀闭上眼睛又睁开,打算坦白从宽,“确有此事,不过……我没有答应。”
说玄摸了摸他的头发,温声道:“不着急,本尊信你所言。”
而在他们的不远处,三人面面相觑。这一次,轮到衣濯白惊讶了。他大概没有想到,玄玑掌门居然也对温荀抱有那样的心思。
“这件事是真的。”师仙游道:“他既然拒绝了你们的提亲,两位难道还不允许他与别人在一起?”
面对他的反问,衣濯白急忙作出解释,“濯白不是这个意思……”
别镜花抢过他的话道:“别某正是这个意思。玄玑掌门可知荀儿怀的是谁的孩子?还是说,玄玑掌门认为自己就是那个孩子的生父?”
师仙游面无表情地说道:“不是认为,而是事实。”
他没有兴趣继续与他们说下去,扔下一句话便同寒食走了。
温荀暗暗地松了口气,同时也忍不住去想,师仙游会为了他吃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