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镜花道:“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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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荀感觉自己做了个很长的梦,迷糊中一直有人在耳畔说话。
他听起来很吵,很想让他们闭嘴,可是他连张口都成问题。
直到天光一齐涌入视野,外头天色明亮,很显然是白天。
温荀艰难地睁开眼,看见一对鹿角以及水青色的长发。
他脱口喊出,“灯宵。”
“温公子认错人了。”鹿衔耐心作出解释,“我是天医阁鹿衔,并非凤麟山庄的灯少庄主。”
听见这句解释,温荀彻底清醒,确认性地问道:“你真不是灯宵?”
鹿衔道:“之前灯少庄主以幻术冒充过鹿某身份,温公子想必才会认错人。”
温荀没说话,好一会儿才理清楚思绪。
他记得昨夜去逛灯会,说玄还带他去放船灯,带他看烟火。
而后他突然腹痛,再后面的事情便记不得了。
温荀环视四周,这里是他在一梦迷津的房间。也就是说,他本人仍在月迷津渡。
可真正的天医阁主正在他床前,那么灯宵呢?灯宵会不会已经暴露了身份?说玄又会放过他吗?
鹿衔听到他的动静,知道他想要起床,连忙阻止道:“温公子小心动了胎气。”
温荀道:“我想出去看看。”
鹿衔道:“温公子若想知道什么,尽管问鹿某便是。你现在是鹿某的病人,鹿某便要对你的负责。”
温荀转念一想,觉得他说的话有理,遂问道:“说玄呢?还有灯宵在哪里?昨晚在我昏迷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他一口气说了很多话,“是我没有教好徒弟,才会给鹿阁主带来麻烦。对此我感到很抱歉,对不起。”
鹿衔不仅长相温柔,而且说话也十分耐心。对于温荀问出的问题,他丝毫没有感到不耐。
“昨夜鹿某并不在场,是别谷主将我带来了此地。灯少庄主虽冒充了我的身份,但并未对我做出任何逾矩之举。他不过是太在乎温公子的安危,才会有如此冲动的行为。”
温荀道:“鹿阁主真是豁然。”
鹿衔道:“温公子问了鹿某这么多,难道就不想知道腹中胎儿的情况吗?”
温荀确实没想过问这个问题,哪怕过了这么久,他依然没有把自己当做孕夫看待。
温荀道:“刚才听鹿阁主所言,孩子应该并无大碍。”
鹿衔道:“确实无碍。可这毕竟是温公子的骨肉,温公子多少也要为自己着想。”
温荀道:“多谢鹿阁主关心。对了,其余人呢?说玄有没有为难灯宵?”
鹿衔道:“无心殿主没有为难灯少庄主,他们都在正厅。”
“他们?”温荀眉头一跳,总感觉会有什么大事发生,“除了说玄和灯宵,还有别人吗?”
鹿衔如实回道:“除了无心殿主和灯少庄主,还有流离谷的别谷主,以及阁首。”
前面三人温荀都见过,也猜到别镜花会现身。但他却是头次听见‘阁首’这个称呼,不免有些好奇。
温荀道:“敢问鹿阁主,你口中的阁首是何许人?”
鹿衔顿了顿,反问道:“温公子这么快便把阁首忘了吗?”
温荀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是真不知晓阁首是何等人物。
不过从鹿衔的语气可知,这个人应该与原主认识。
温荀赶紧给自己圆场,“没有忘,只是先前昏睡太久迷糊了,很多东西无法立刻记起。”
鹿衔又替他把了把脉,似乎没看出什么名堂。“温公子这种情况持续有多久了?”
温荀想了想,回道:“从醒来到现在,接近半个月。”
鹿衔放下他的手,没再继续发问,而是说道:“阁首便是天音阁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