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面容苍白满头大汗的跑来相迎,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
“怎么了?”他问。
两个犯错的丫鬟战战兢兢泣不成声的跪过来认错,“郎君,娘子今日学泅水的时候晕在水里了,婢子们不知,拉上来后娘子竟咳血了,我们已经请了大夫……可、可大夫竟然说……”
男子听到一半,微微愣住,像有事情脱离了掌控,皱眉踏进里宅。
李秋元迷迷糊糊有意识的时候,天仿佛已经黑了,她感觉自己睁不开眼,胸前有个地方像被火烫过了一样,浑身都疼,然后她感觉有针扎在了她头上。
鼻尖有熟悉的芸香,她知道梵修回来了。
等到能睁眼时,她看见卧房里已经点上了灯,周围安静异常,房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他正用温热的毛巾帮她一点点擦汗,手里还端了碗已经喂了她一半的温水,却似乎拧着眉,不知在想什么。
李秋元睁眼看着他,喉咙干涩,眼睛里多了雾气,还有点不舍,“我可能要死了。”
梵修的动作顿住,“你在说什么胡话。”
她撇过头,低声喃喃道:“我没有说胡话……”
他倾身靠近她,“什么?”
“……我很快会咳血,然后一睡不起,最后可能会在梦里死去。”她出神的自言自语,“这死法太痛苦了……”
他身子似乎微微颤动。
“还不如我自己提前选一个体面些的死法……”
他面无表情的捂住她嘴,另只手轻轻拂开她额前的碎发,温柔的说:“你只是在水里待太久发烧了,做了场噩梦。”
李秋元睁眼看着他,神情恍惚。
他低头吻了吻她眼角,又辗转吻了她唇,淡淡道:“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她出神的看了他一会儿,“你明天会走吗?”
他沉默了片刻,“不会。”
李秋元又开始了喝汤药的日子,幸而喝完药都有甜的栗子糕可以吃。
准确说起来她并没有发烧,只是略微有些伤寒,待在屋里的头一两天她十分消极,总觉得自己大概下一刻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