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的鞋底都很薄,她脚上裹着的帷帽纱巾更薄,加上古时的路面又不是公路,极度不平整,因此走了半个下午,她已经不知道磨了多少个血泡在脚上。
李秋元觉得自己除了买马,还有必要买鞋,买回来后还得在鞋里垫棉花的那种。
她一声不吭的想着自己的事情,跛脚时一重一轻的脚步声便传进他耳里。
他无动于衷的想……这样娇弱的闺阁少女也出来徒步跋涉,真是很不知天高地厚。
临到傍晚,他们都没有再做任何交谈。
太阳西沉之后,李秋元有点撑不住了,但也不敢独自坐下来休息,因为她怕自己再次起来上路后,路上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人都是希望有个伴的不是么。
然而入夜前路经一个小村庄的时候,她听到了身后的驿道上传来一阵混乱的马蹄声和几声急促的“驾——”,同时还有鞭子抽打马臀的声音。
李秋元正做着拿钱买马的美梦,忽然听见其中一个声音道:“宛娘子在这里!快拦住她——”
她还没怎么反应过来,就看到好几个大汉从马上跳下来,把她围住,李秋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惊恐的朝着圈外大喊,“天师天师!”
前头的白衣身影转身看着她,顺势打量了那些人马一眼,片刻后,波澜不惊的扫过她的双脚,慢条斯理的道:“我觉得小娘子该回家了。”
李秋元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朝他干瞪眼。
为首的大汉对她抱拳说:“得罪了宛娘子,阿郎让我们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把你抓回去。”
李秋元的脑子反应了一下,才知道这个时代家仆们都管家里的男主人称作阿郎,也就是她这具身体的父亲。
她气得不轻,像是要跳脚,却又顾虑到脚疼,于是只能大喊,“什么阿郎!我都不认识你们!”然后就看到圈外的白衣身影已经坐视不管的径直走远,顿时扯着嗓子哭喊,“天师!你怎么能撇下我走了?!谁知道他们是不是我父亲派来找我回家的?万一是拐卖人口的呢天师!”
然而这样的哭喊根本于事无补,那人的脚步别说停了,停顿都没有。
李秋元停止了求救,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大失所望。
明明是一起走的同伴不是么。
然而这样莫名其妙的酸涩情绪维持了还不到两三秒,她就被为首的大汉扛了起来扔在了马背上,夜色渐深,驿道上也没什么路人,李秋元深知再不想点办法可能真的就要被带走了。
记忆里这张脸似乎是熟悉的,应该确确实实是她的家仆。
而她潜意思里的强烈抗拒也很明显,这具身体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