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元老远看着那个佝偻的身影,他身上的旧棉衣在雨中略显单薄,甚至看起来已经有些破了,棉花十分不匀称的在背后晃荡着,和那建筑里那些上层楼梯的华丽景象格格不入。
沿着轨道往回走时,李秋元的步伐轻盈飞快,简直归心似箭。
她已经在路上想起来这个带她出来的老人是谁了,小的时候,还没分家时,家里的墙上挂着两个大相框,里面其中一个遗像就是他的。
这是她太爷爷。
在她还没断奶的时候就去世了,当时堂弟还没出生,家里还只有她一个孩子,家里的老人都疼她疼的不得了。
可惜的是她那时太小,已经没什么印象了。
李秋元记得以前没分家时,每逢过年过节家里的人都会给太爷爷他们烧纸钱的,只是后来分了家后,爷爷也去世了,加上家里杂事繁多又添了新牌位,农村人讲究虽多,到最后也都只剩下点形式罢了。
最近几年每逢过年去坟上请祖先回家,都是简单的上点香烧点冥钞,然后再供上饭菜,剩下的也就没什么了。
李秋元一阵唏嘘感慨,心想着回去后一定要给太爷爷多烧点钱和衣服过来,吃的用的都得有。
这么一路心事的往回赶,走了大概两三个小时后,她竟然再次听到了那个沙哑的,不知疲惫唤她的女声,“秋——回来唷,回来了——”
声音比她太爷爷还要让她觉得熟悉亲切,她不知不觉的就跟着这声音走。
走了大概不到半小时,她感觉自己身体越来越轻,前面的光线也越来越亮,让人忍不住掩面。
之后她眼前一花,感觉身子一下子又沉重回来,重重的坠进一个浑身酸软发热的躯壳里。
李秋元艰难的睁开眼,干涩的眨了眨,发现她正躺在自家的大土炕上,炕上铺着夏天的凉席,周围站了一圈人,她妈妈眼眶通红,她堂弟李秋林也在,最让人意外的是,穆少杰竟然也在她床前坐着。
她想坐起来,她弟忙把她按住,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你没事钻到那树洞底下干嘛呢?要不是我们在外面看见你的行李箱了,还不知道啥时候能发现你呢,你说你是不是有病?”
李秋元涨红了脸,没法反驳,抬不起头的解释,“我是去追彤彤了,你们找到她没有?”
“没有,彤彤也进去了??”
大人们一阵骚乱,纷纷头疼,只得赶紧找人下洞把孩子找回来,有人念叨:“这孩子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上次害了她妈,这次又是……”
李秋元也急,她看了一眼穆少杰,惊喜的很,“你怎么在这?你不是说我们村子和你家老仙不对盘,所以不愿意进村么?”
穆少杰咳了声说:“你怎么都醒不了,而且浑身冰凉,找医生都看不出来,你弟弟急的给我打电话,还好他存了我号码。我来了后发现你根本没病,只是离魂了,就是不知道魂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