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元看着牌面上画着的狗和月亮,心头闪过什么,直愣愣的盯了它一会儿后弯腰去捡,手指伸出去刚碰到牌,她就在视野里看见了一角黑色雨衣。
雨衣往下,是一片绯红色的衣摆。
这个颜色成功刺激到了她的脑神经,李秋元再一次呆愣住了,正在发懵,那张牌就被人弯腰拾起。
牌面是朝上的,上面的内容一览无余,对方的动作停顿了几秒后,把牌放回她手上。
她听到头顶传来一道清透的,比外面的冷雨还要让人骨头泛凉的男音,像带着阴寒气,很低,又很轻,“能坐这儿吗?”
很有质感的音色,还有几分熟悉。
这句话几乎让她立刻从麻木中惊醒,像一颗巨石砸中了内心某个隐藏了多年的平静湖泊,掀起滔天巨浪,她感觉眼前的绯红和脑海深处的某个身影诡异的重叠了。
李秋元视线微微上抬,发现这人一身黑色挺括的雨衣下,除了那片靠下的绯红色衣摆,什么也看不到。雨衣的帽子像斗篷一样遮着他整个脑袋,帽檐太大,从她的角度,也只能看清一个苍白而弧线优美的下巴。
鼻梁往上的部分她窥不清,但她总觉得,在那一片被兜帽遮挡住的黑色阴影里,那双她看不见的眼睛,也同样回敬似的,毫无起伏的打量着她。
同她一样的,不动声色。
她能感觉到他的森森视线,淡漠的,冰冷的,没有任何生气,她终于意识到自己盯的太久,立刻十分抱歉的移开脸不再窥视,一边忙说:“对不起对不起。”一边站起身挪到外面给他让道,“这边没人,随便坐吧。”
“谢谢。”
她头皮发麻,“客气客气。”
男人走进去坐下,并没有脱下雨衣,当然,那件雨衣上本来也没有沾到什么雨水,外表仍旧是干燥整洁的。
她刚刚看的分明,他是撑了一把黑伞上来的,不过现在,他手上的伞不见了,只有一根往下滴水的手杖。
交叠搭在手杖顶端上的那一双手,白净修长,骨节漂亮。
那是一根像是古老的英伦贵族才会用的手杖。
并不长,也就一把伞的长度。
不知怎的,她感觉更冷了,和他靠的近的那半边肩膀几乎要被冻住,胳膊也几乎抬不起来。不过她却在这个节骨眼上快速反应过来一件事——啊啊啊啊他刚刚说的居然是人话!卧槽她竟然可以听得懂这人说的话。
这就像一个远在异国他乡的无助人士遇到了老乡,无比值得热泪盈眶。
李秋元调整了一下呼吸,克制住自己又敬又怕的情绪还有该死的激动心情和害死猫的好奇心,打算和他交谈点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