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这么问?”
辛云容踌躇地动了动手臂,她不知道对方如果知晓自己的状况态度是否会一如既往,于是她轻声地委婉告知:“我有位故人不辞而别,师兄说鬼怪越是强大的越是随心所欲,可我觉得他应当不会这么做的……”
毕竟他曾这么爱护我,多少个日夜的同床共枕,他们像是相爱了许久的恋人才有的相拥在一起,甚至……他们还有了孩子。
这些话她没说,只是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无声地喊出他的名字——沈云初。
酆郸脸上失了笑意,他似乎意识到自己之前的想法走了岔路,他当初那个夜晚询问她时,她说的是害怕。
对啊,谁会不怕鬼呢。
他当时被气昏了头,担心从她眼里看出畏惧排斥,若是多问了一句,或许他如今无需这般消了她的记忆,只能像刚认识的人那般唤对方辛姑娘,或许他可以肆意地亲吻着她的脸颊,行使自己丈夫的权力。
等了半天也没听到酆郸的回答,辛云容疑惑地抬头:“酆公子?”
青年目光沉沉,露出淡笑:“你不是怕了他吗?”
辛云容没能从他这句话上发现明显的漏洞,她的注意力全放在了那个怕字上,停顿后摇摇头:“可是我更想让他回来,那点怕又有什么要紧呢……我同他已是夫妻,即使是,即使是鬼……可他待我是极好的。”
酆郸仿佛感受到胸膛涌上的滚烫,他从未听过云容说过这般简单却又致命的情话,呼吸不由得浓浊,从喉咙处发出压低的笑声。
云容以为他是在笑自己,恼意上了脸颊,红彤彤地,用怒视的目光望向他:“酆公子,这些话很好笑吗?”
“不……”他压制不住脸上的笑意,“你误会了。”
云容双手交叉在身前,似乎要是他没说出个好的理由来就真的要生他的气了。
怎么,怎么可以笑话她。
“只是在羡慕他,”酆郸深深地注视着她,似乎要将她的脸庞刻在自己的心里,她被他看得低下了头,不好意思地咬着下唇,他似乎很是高兴,“有你这样的妻子。”
云容只觉得自己呼吸都不畅了,她被夸得轻咳了两声,嘟囔着:“可是他丢下我跑了,如果不是我表兄来了的话,我可能早就死了。”
酆郸抿着唇,试图纠正他在她心中的印象:“他许是有事耽搁了。”
云容鼓着脸:“他也没有写信回来,表兄说得没错……”
一旦她知晓面前站着的自认为是道士的酆郸就是不告而别的丈夫,或许就不会这么安静地坐在这里了。
桌下一点黑气钻到酆郸的手中,不停地变成各种形状来告诉它的父亲在道观中发生的事情。
重新找个爹?
酆郸摩挲着指尖,那得问他答不答应了。
?
作者有话说:
后天上夹,明天可能不更新了耶,后天晚上再更新哦(飞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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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v]
那几棵山栀子树已经长得很高了,俞济和才英找了一把斧头轮流砍树,一上午下来,后院堆满了被砍下的树枝,山栀子花依旧散发迷人的清香。
“师兄,要烧了吗?”
俞济用手背擦了汗,掏出了火折子给他:“小心别烧到其他地方,你盯着点。”
才英用脚踢着落在外头的树枝,蹲下身引燃指尖夹着的黄符,丢进树枝堆里。
从外都能看到江陵园燃起了一把大火,火势大得令其他人都在一旁观望,何班主在外同其他观望的人笑着打马虎眼过去了,不敢提江陵园闹鬼的事。
朱绿昨日一夜未睡,辛云容蹑手蹑脚地从房间里走出去,酆郸紧跟其后,等到两人都走到院子里,云容突然想起了那些丢失的头发:“女鬼要头发做什么呢?”
她说完又紧跟着说出一句:“难道她自己没有,所以抢别人的?”
酆郸一直知道自己的妻子是有几分可爱在身上的,被养在深闺中的小娘子未曾见过世间丑恶,掌心摸不到一个茧,被他在床上哄骗着也只会小声啜泣,听话地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哭得鼻尖通红,还会凑过来亲亲他的嘴角作为条件试图让他停下来。
看到那副样子,怎么会停下来。
收回了思绪,在这样的噼啪燃烧声中,他不动声色地朝她的方向走近一些,极为真诚地附和道:“应该是吧。”
被认可的辛云容更加觉得自己想得没错,她开始思考,这些头发到底藏在哪里去了。
酆郸看似同他们一起解决江陵园的事情,但实际上并没有插手进来,他以一种旁观者的态度护在辛云容左右,如今他被自己曾经的冲动困扰着,试图寻找一个不会让自己被污名而能快速被妻子接受的折中法子。
这对于在其他事情上运筹帷幄的鬼帝而言,显得尤为棘手。
不管如何,他似乎都要在欺骗或者抛弃之间选一个了。
承认自己是沈云初的话,似乎对两方更容易被接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