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符从哪来的?”酆郸将她昨夜的符展露开来。
云容眨着眼:“这是观主予我的,我还有一沓呢!”
说完,将包袱里的黄符拿给他瞧。
酆郸将符接了过来,放在鼻尖一嗅:“难怪了。”
云容竖起耳朵听得懵懵懂懂,本想忍住好奇,酆郸指尖蹙起火苗将黄符烧了个一干二净,小娘子看得有些愣,来不及阻止只盯着地上的灰烬半晌说不出话来。
“你……”她结结巴巴说了半天,“你为何全烧了。”
“黄符本身无碍,只是被牛乳泡过,又加了一味香草便是婴面虫最喜的气味,只等味道一散,便将婴面虫引了过来。”
他面色凝重地说完,云容连忙抖了抖自己的包袱,确定里面没有了才长长吐了口气。
酆郸看她颇为忌惮,伸手将她包袱拿了过来:“你这包袱是不能留了,里面的衣物也要烧掉才好。”
云容用力点头,酆郸没理由去骗她,她摸着身上的火折子递过去,却见包袱已经烧的只剩下烟灰了。
她暗暗咂舌,看向酆郸时,他却盯着她身上的道袍看,一言不发。
云容:“……酆公子,这件衣裳也有?”
他笑了笑,温润有礼地回她:“若是辛姑娘不愿,那等几日后气味散了,那婴面虫自然不会再跟来了。”
也就是说,这几日味道不散,这虫子还是会找来。
云容面露难色:“待我出去买些衣裳来再烧吧。”道袍毕竟是道观的,她不好烧,换下泡在水中应该也行。
“全换掉才稳妥。”他这么一说,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似是在了她的腰间留连了一瞬,云容也不知为何,被他这般注视过腰上被挠过似的发痒,她摸了摸自己的耳尖,逃也似的往外走去。
待她买了衣裳,在路边却同俞济打了个照面,旁边的才英朝着云容点点头,他不爱笑,眼尾都是锋利的。
俞济就是来寻她的:“你住得如何?无事吧?”
云容也不想让他担心,犹豫了一瞬就点头:“没什么事的。”
“那就好,”俞济松了口气,眼底留有青黑,似是没有睡好,“一会儿一起吃饭吧,这附近的馆子都挺出名……”
云容抱着衣服僵了僵:“俞师兄,我中午约了人。”
俞济一怔,转头看她:“师妹在这有认识的人?”
“算不上认识……”辛云容一时间不好如何解释,“我碰上了上次林府中救我的公子,打算请他吃饭报答恩情。”
“这是应该的,我送你回去。”
才英走在后头,盯着俞师兄背在身后握成拳的手,不是很理解,但也没多话。
云容走到门口便看见酆郸站在客栈门口,面如冠玉,一副温和的神态同站在他腿边的小孩说话,云容上前时,小孩望了她一眼转身就跑了。
似乎是害怕她们几人身上的道袍。
云容同他打了照面,便同他们互通了姓名,俞济扯出一抹笑,似是有些勉强,酆郸大方地邀他们一同吃饭,云容看他不介意,自然也答应地欢快。
酆郸是作为客人,云容便将点菜的事情交予他,酆郸也不客气,点了六菜一汤,五个菜都是肉,还是辣菜,唯一的汤是滋补身体的,最是对孕妇有好处。
云容每个菜都爱吃,她矜持了一会儿,奈何酆郸说话好听又不显得偏颇,云容听不出他话里的偏爱,吃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酆郸只动了几筷子,其他时间都在看着她吃,有时候她吃得辣了,他就替她舀上汤,动作自然又随意,似乎只是习惯照顾旁人吃饭,就连俞济也被舀了汤,云容才没多想。
俞济盯着碗里的汤却是食欲全无。
他放下筷子,似是无意问起:“不知酆公子师承何处?”
酆郸却朝着云容望了过去,待她察觉之前,不着痕迹地收回目光:“辛宿真人。”
好像在哪听过,俞济又问:“既是同宗,下回我等必上门拜访他老人家。”
“不必了,”酆郸语气淡淡,“她已经不在了。”
俞济自知问错了话不再多言,喝完了汤的云容嘴唇泛着晶莹,拿起汤勺安抚般主动给酆郸舀了一勺汤,看着他的目光多了几分惺惺相惜。
幼失怙恃,所幸她还有管家照顾。
酆郸眼里多了几分笑意,端起碗将汤喝了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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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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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吃完这一顿饭,俞济心不在焉地准备走,才英压低了声音同云容提了两句戏班的情况:“戏班里的人头发被剃得蹊跷,像是人为的……不过还没查出来是谁干的。”
“那这是衙门的事呀,”云容也凑过去小声逼逼,“这人剃光了她们的头,真是坏。”
说完,云容还心有余悸地摸摸自己的小揪揪。
“衙门的人也已经查过了,没有查出任何东西。”
所以何班主才会找上道观。
俞济瞥见她的小动作觉得好笑又俏皮,目光一转,对上酆郸温和的眉眼,那双眼冷如幽潭,嘴角虽挂着笑,俞济却觉得怪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