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柔只就看着裴砚许端着冷清的模样,一手揣着汤婆子,一手拿着奏折翻阅,时不时提笔批阅。
——圣上还不如柔只年岁大,很多奏折都被送到这位帝师的桌案上先审阅后再递交圣案。
柔只无事可做,坐在一边的榻上,一会看看裴砚许,一会瞅瞅放着的书。在最角落,有一排游记,她没忍住,往那看了好几眼。
裴砚许的余光看见了,也不开口,等她再往那边看了第五次的时候,才合上手中刚批完的折子,开口道,“你识字?”
“嗯。”柔只点了点头,“母亲教我的。”
“喜欢看书?”
“还好……”
“看过什么?”他语气带上一点不自觉地严肃,可能是作为帝师的习惯,柔只听得有些紧张,不知道该如实回答还是编造一下。
“看过,嗯,《女德》《女戒》……”这样回答不会错了吧,奶娘是这样教的她。
男人爱才女,少是爱她的学识,多是那些附庸风雅的情趣与征服欲。
裴砚许瞥了她一眼,没有揭穿她,而是不紧不慢地刺了她一句,“看起来不像。”
纪柔只看起来可不像那些守着女德,为了贞洁和丈夫要死要活的女人。
柔只不知道这是夸是贬,只能干巴巴地回了句“哦”,就抿着嘴不说话了。
“识字的话,我就不用教了。”裴砚许淡淡开口,“那角落里的《岭南游》取来,帮我查一下龙川县的资料。“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取些纸笔,把重要的全部记录下来,晚膳前交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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