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被姜初亭撞见。
宫人们收拾好东西,噤若寒蝉地退下去。张德全等姜初亭进去之后,轻手轻脚把寝宫门合上。
裴璟坐在书案边,脸色有点差,胸口还在不住起伏,手里哗啦啦用力翻着书,用眼睛冷睨着走近的他:“师父,您这是七老八十了?从太后宫里走到我这儿迈不动步子是不是?知不知道我等你多久了??”
姜初亭跽坐在他对面,道:“少发脾气,好好保重身体。”
裴璟把书一摔。
姜初亭道:“肝火太重,很容易生病,要学会控制情绪。”
“你在宫外跟你的林少爷打得火热,还要我控制情绪?我要是没控制情绪,我早把他给杀了!”
“……是吗?”
裴璟冷笑一声:“这种眼神看我干吗?知道那次的事情了对吗?说起来这可不怪我,我让你亲我一下就放了他,是你不肯我才抓他的。”
听他强词夺理,姜初亭不应声。
“而且最后我还放了他,我已经够仁慈够给他机会了,他却还是不知死活来缠着你。你知道为什么我到现在都没动他吗?就是因为,我很快就会有一个让你无话可说的理由杀了他!”
姜初亭指尖微微蜷缩了一下。裴璟那边刚说完就猛咳起来,咳得面颊一片不正常的潮红。
姜初亭想了想,唤来张德全,麻烦他再送一碗药来。
裴璟狠狠瞪了他一眼,气息还有点不稳地断断续续闷咳,却没吭声。
张德全忙把药给呈上来,姜初亭亲手递给他,叮嘱道:“喝完药,好好睡一觉。”
裴璟把药喝了干净,拿着帕子擦了擦手,冷哼道:“你想在我这儿呆,就让我睡了你好出宫?”
姜初亭摇了摇头,不想和他争辩这些。
姜初亭后来又被太后召进宫了几次,不外乎就是喝喝茶,聊聊天,每次结束之后,裴璟就会找人把他带走。更多的时候,姜初亭就在旁边坐着,看着他批奏折。
裴璟的情况时好时坏,反复无常,且影响睡眠,人都瘦了一圈。原本脸颊上的肉不多不少刚刚好,瘦了之后轮廓愈发清俊分明,眉眼间的威慑也更重,和才遇到时的矜贵少年郎的模样是截然不同了。
这天太后明显有点心不在焉,姜初亭知道她是因为裴璟的身体在烦恼,稍坐片刻,就提前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