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救了,没救了。”他爹喃喃地说:“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要跟你们玉石俱焚……”
手心一阵灼烫,林知猛然睁开眼睛,不自觉松了手,两截木簪掉在了地上,已然成了焦黑的颜色。
几乎能确定方才的异常正是因为这簪子。
林知瞪大眼睛后退了两步,看看地上,又看看自己的手,后颈一阵发寒。
在他的认知里,他娘和身为家仆的他爹从小一起长大,两人原本情投意合,直到姜初亭这个厚颜无耻的男人出现,勾引蛊惑他爹,毁了他们之间的感情。林知对此深信不疑,对姜初亭一直无比痛恨。
可方才的所见所闻竟然是那样真实!他爹说从小就厌恶着林家的一切,他对他娘的憎恶是那样的刻骨!
这一切都和之前听到的完全不一样。
难道,他娘,他祖母一直在欺骗他?
这于他而言,已经不止是单纯的扭转观念,而是一种颠覆。
他一直无条件信任偏袒的亲人,在理所当然的把控他的意志,灌输他们想让他知道的一切。
“你不能拿走,不管你信不信,这簪子确实可能给我提供线索。”
“我向你保证,等我查完这件事,我会彻底将它封存绝不会再拿出来,好不好?”
回想起姜初亭曾经说过的话,林知冷汗滚滚。
他一直不肯交出发簪,是不是也是因为能通过簪子看到一些画面?所以,他没有骗人,他的确是想查什么事情。
林知喘息着,整个人越来越混乱,越来越发无措,踉跄后退两步,转身就朝外面跑去。
天色暗淡,凉风习习,不知何时又开始飘起了雨雾,再次将地面给打湿。
林知步伐飞快,最后索性用起了轻功,朝林惜的院子去了。
“废物,真是废物!”林惜拍着桌面,怒意勃发:“让跟个人都能跟丢,你们究竟还能干些什么??!”
姜初亭离开林府比她想象的要快,为了不让林知起疑,肯定是要等人出了安阳再动手的。
除了林宣当年最得力的心腹洪玉菲自己出去独立门户,林惜手下的人几乎大半都是林宣留下来的,此次为了盯住姜初亭的行踪,派出的几个人武力都不差,可这几个人居然有脸回来告诉她,不到一天时间就这样跟丢了!